第一章 (第2/2页)

“就是就是，女大十八变，越来越出落了。”

“小美女变成大美女了。”

唐笑适时地为几位领导端上温水，从高位向下送了过去，最后是池悦。

温热的杯壁被送到她的手里，唐笑留下了充足的面积保证不会接触到这位学姐的手。池悦抬起头微笑着接过水杯。四目相对间，唐笑的眼眸里猝不及防地映入她的面庞。

眼前的女子可以说是唐笑见过最好看的女人了，精致的妆容，眼眸深邃，真真是好看至极。

少年的身影跌进池悦的眼底，过分拘谨的行为以及每一颗扣子都严丝合缝地扣好的衬衫，还有清秀的脸庞，她微笑着：“谢谢学弟。”

唐笑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赶忙拿起托盘退到一边。好在煎熬的时间不长，嘉宾们就要入场了。唐笑再次推开了门，目送他们远去后，转身走回后台。

“快点！”不大的广播箱里传来了负责老师的声音，此刻的后台，男生女生急忙站成一排，拿着花的，颁发奖品的，都开始忙碌起来。

唐笑站在人群里，木讷地接过花束，通过暗红的幕布看向礼堂，舞台上是整洁的出席座位，舞台下是等待领奖的优秀学生，后面是全校的观众……如果没有出现那些问题，也许他现在也和往年一样站在舞台下，等待领奖。

人生就是这样，你永远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一下子打断你的脚步，把你困在高墙之中，用黑布遮住你的阳光，用黑暗把你笼罩，甚至用细小的麻绳捆住你的咽喉，将你拖入无边的深海之中好，反复地将你拉扯，求死不成，求活不能。

他默默地算着自己的位置，好家伙，是向池悦献花的那一个。

唐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向台上走的过程中，自己的心脏开始雀跃起来，像刚拧开的可乐，不断地涌起气泡，又像阳光下的泡泡，总之很鲜活。

台下同学入场的声音，台上桌椅摆放的声音，还有老师领导交谈的声音已经听不真切，唐笑一步步地向前走着，眼前是从未有过的鲜活与明媚。

“学弟。”池悦突然抓住了他的衬衣下摆，脸色有些苍白，是那种嫣红活力的妆容也没有办法掩盖的苍白，“有糖吗？”

“啊？”唐笑开始庆幸宋求思的那颗糖，他慌乱地从口袋里掏出那个被彩色玻璃纸包裹住的糖，递到她的手里，“给。”

舌尖卷过糖果，独属于水蜜桃的甜味在口腔里蔓延着，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让池悦已经有些混乱的思绪重新聚拢在一起。身体的虚弱速度比自己想的还要再快一些，好在有个学弟有糖……

献花的时间太短了，短到只够他送上一颗糖，又很长，长到了已经给他惊出了一身虚汗。

典礼的时间很长，长到了唐笑已经数不清自己上了几次台，又微笑地为多少人送上奖金和礼物，只是酸软的脚后跟还要已经笑到僵硬的脸颊告诉他：真的很长。

好在今天是教师节不用上晚自习，唐笑收拾着后台的桌椅，心里还是有了些安慰。后台几乎没有了人，明晃晃的舞台灯光已经被关了大半，只剩下凌乱的桌椅。

“学弟。”略带低沉的声音传来，唐笑回头发现池悦正站在消防通道的门口，与自己隔着几米的距离，“能过来一下吗？”

消防通道在后台的角落里，幕布遮住了大半的光线，只有惨绿色的安全标识在发光。唐笑站在光里，依稀可以看到她倚着门框，肩上披着一件女士西装，感觉有些疲惫。

唐笑走到幕布后，光线不足的环境里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他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怎么了？”

“谢谢。”池悦递上一张名片，没有说其他的转身离开了。

萍水相逢罢了。

唐笑接过名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在后台愣了许久。名片是很常见的款式，唯独不同的是没有烫金的大字和花哨的图案，只是白色的底片上留着池悦的姓名，联系方式还有一家咖啡店的地址：沪市虹口区……

好有钱的学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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