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6幕 (第2/2页)
正想找个借口从房间里逃离时,盛予明却身形一移,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坚定地对她讲:“姐姐,我们再试一次。”
她略顿了下,他却没再给她犹豫的机会:“航哥去换衣服了,我们就不浪费时间了,这场戏我代他来吧。”
栾夏和所有人都齐刷刷愣住。
而他从优优手中取过红酒瓶,把空置的酒杯再次斟上红酒,不顾她的讶异,将酒杯塞到她手里:“我来当你的程臻,引诱我,就现在。”
栾夏刚调整好的心率,顷刻间又蹿成一条直线。
没人会能想到盛予明竟然会直接上场和栾夏对戏,都神色各异地来回巡睃着盛予明和栾夏。
房间里落针可闻,栾夏不知所措地抱着臂,也僵滞在原地。
盛予明却已经在沙发上坐定,又喊她一遍:“塔妮莎,来吧。”
所有人都侧目望向她,她别无选择,壮胆地举起酒杯吞咽了一口,才慢吞吞走近他,坐向他的膝。
她不能无视众人的灼热目光,始终放不开手脚,拘束地与他保持着疏离的距离:「没想到你会来,能帮我一个忙么?」
手脚都仿佛不是她自己的,她僵硬地抽出盛予明的手:「程臻,能帮我卸个妆么?」
摊平他的掌心,她开始重复昨日的动作。
她本只想意思意思浅浅掠过,可低头欲吻上他的手心时,盛予明忽然朝她的方向使劲,用掌心抵住她的唇,重重摁压了下。
栾夏惊愣着想要回撤,他却不容她躲,主动将他修长的手指一根根探进她的唇瓣里,指腹微捻,抹花了她新上的唇妆。
旁观他们的众人都看得眼睛眨都不眨,因为他们之间拉满的张力大气都不敢出。
但在他们看来,是栾夏主动含了盛予明的手指。这种隐秘而刺激的引诱混杂着视觉上的色彩冲击,让所有人都不禁都暗暗兴奋起来。
“说台词。”盛予明侧头,抵在她的颈侧最敏感的一点凹陷,不容抗拒,“蒙我的眼睛,勾引我,征服我,让我逃不开你。”
他的声音像喝醉时那样,有性感的微哑,让她的脑子又嘭地炸开。
「想跳舞么?我在台上还没有跳够。」
她被他蛊惑着,条件反射说出了台词,跟随肌肉记忆扯下发尾的缎带,覆在他眼上,像昨晚一样与他十指相缠,引着他走向同一个地方。
围聚着旁观他们的众人连忙鸟兽状散去,给他们腾出位置,而优优及时喊cue,《fireflower》掐着点响起。
因为被大家围在中央,栾夏被他们围观的目光弄得不自在,舞步比昨日也拘束得多,像一只施展不开手脚的可怜鹌鹑。
盛予明看她束手束脚,笼在她身上的目光沉了沉,突闪烁起燎燎的火星。
真是危险而又美丽的信号。
脑子里刚响起这个警报,他就在揽住她的腰转圈时,勾带住她的小腿,带着她顺势靠倒在他们身后的圆桌上。
桌布在他们落倒时,被栾夏随惯性扯下了大半,桌上摆设的其他道具乒铃乓啷落了满地。
可在旁观者的眼里,更像是她使蛮力将他迫到了桌上,将这不可言说的张力又加大了几分。
隐匿在空气的暧昧几乎要一触即燃,栾夏的肢体和精神却是分离的。
身体在动,她头脑却里还是空空如也,所有的思绪只被丁月竹苍凉的嗓音占满了:“戏都是假的。”
盛予明看她又走神了,放在她腰间的手也不觉加重了力道,迫使她紧紧贴向了他。
她趴伏在他身上,眉眼虚贴,心弦被他牵拉成一条紧绷的线,已近乎在断裂的边缘。
他眼里的火星又炽烈了几分:“难道只有他才能让你兴奋么,姐姐?”
她全身僵硬着不敢动,还没明白过来盛予明口中说的“他”是谁,就见他手臂一扬,猛掀起那块已经垂落了一半的桌布。
她只看清他的手臂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而优美的弧线,沁着凉意的真丝桌布铺天盖地而来,就把他们都罩了进去。
桌布仿佛波光粼粼的水面。他们因呼吸一微动,瞬时就泛起潋滟的光彩。
好像藏进了水下的另一个世界,所有的喧嚣都离他们而去了。
暗昧的光线丝丝渗透了桌布,流到他们脸上。
他们无声打量彼此被浮光浸染过的面容。
像嫣红水彩晕染出的颜色,像烟花炸裂时惊鸿一瞥的光亮,像午夜街头落寞的霓虹灯。
在这种诱人堕落的光线里,任谁都无法再保存理智。
他向前轻轻一倾,以桌布做掩,在众目睽睽之下,明目张胆地吻住她的唇,勾住她的舌。
温柔地托住她的后颈,他又极不温柔地从她唇中攫取最后一口氧气,像马格利特画笔下作茧自缚的恋人那般,清醒而沉沦地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