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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三读小说网 > 地狱开局她最终称帝 > 第10章 臣服

第10章 臣服 (第2/2页)

门开了又关上,元衡来了,她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足以给他内心造成巨大的震动。

他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来,想要行礼,可惜这幅身体的体能已经要消耗殆尽。

他踉踉跄跄样子很滑稽,很拼命。

元衡面无表情,一把将他摁回椅子,逼近他那张失去精神和生气的脸,伸手掐起他的软弱无力的脖子,将他的脸摆端正后质问:“你为什么不喝?是不愿?还是不敢?”

她来了,他很高兴,至少他死前还能见她一面。

“臣不敢。”

他笑着回复,尽管他笑得疲惫落魄,不再风流。

元衡的出现让他更加确定了一件事:宅邸上下都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明目张胆违逆她的意思。

梨玉自然是不敢的,因为她是奉了长公主之命而来,为了试探他。

如果他听信了梨玉的话,认为长公主爱着他,就敢违背她的命令偷偷喝糖水,以此续命,等到殿下后悔了就会赦免他,那他还是犯了殿下的逆鳞——自以为被爱就可以违反旨意、忘了自己的身份。

这白糖水就将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杯水。

原本他对梨玉的行动举止就感到疑惑,如今真相大白才觉得元衡的手段如此高明,是试探,更是惩罚,他一念之间就将决定自己生死,而这一点又怨不得别人,都怪他自作自受。

“知道错了?”

夏侯雍眼中充满懊悔,他毫不犹豫地点头:“臣不该以下犯上,自以为是。”

“人总有犯错的时候,但我只给你一次犯错的机会,就这一次。这一次生念是你自己挣来的,你的聪明和恭敬救了你,希望你永远不要忘记它们的大恩大德。”

她说这话时直视他黯淡无光的双眼。

他看见她眼睛里的深不可测的威势和毫无波澜的平静,仿佛带着无穷的威压与重负,将他的灵魂死死扣在她的控制之下,叫他动弹不得,令他臣服。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舍得杀你吗?因为我喜欢你。”

她用手掌翻覆之间就轻易决定生死的态度来表达对一个人的爱意,可这样的表白是极其令人胆寒的,它深刻入骨,却与甜蜜缱绻没有丝毫关系。

可他甘之如饴。

夏侯雍从这一天起必须重新认识元衡。

权力是她的本质属性,而身为一个活生生的人,她又是如此的鲜活明朗与多姿多彩。

她的权力属性使他臣服于她,她的人格魅力使他爱慕于她,她是他一生都逃不开的劫。

他彻底认了。

——

那日元衡离开屋子后便叫了大夫去给夏侯雍诊治,随后侍女送了膳食和药汤,前前后后修养了几日,他恢复如常,元衡依旧召他随侍。

年关将近,宅邸里里外外都忙碌起来,那件事就如同没有发生一样,一切如旧。

冯佩今日要就今年过年的各项花销向元衡请示,元衡屏退了众人,自己卧在了躺椅上,又让冯佩拉过一张小凳子,两人好似闲聊一般。

“今年可动用的钱财要远远少于往年。一是膳食,按殿下吩咐这一块是不可省的,今年以来都按照以往的规格。不过臣看往年为了讨个‘年年有余’的彩头,剩的是多了些,今年便在做好余留的情况下避免铺张。”

“二是派发给众人的压岁钱以及裁衣的费用,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三是彩灯福字、鞭炮焰火等,鞭炮烟火是要买的,彩灯福字去年的倒是存着,不过都是旧物了,臣担心不吉利。”

“四是投壶、藏勾、射履之类的小游戏,这些去年的也留着,臣已经派人清点了,绝大部分还是能用的,这一块便不必了吧?”

元衡知道钱都花哪儿了,拿去培养暗卫和耳目了,以至于连过个年都捉襟见肘,而这样的日子还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压岁钱还是按照往年的规格来吧,裁衣也是要裁的,这上上下下辛劳一年,好不容易遇到个喜庆日子,总不能这样没有,那也没有。我不裁便罢了,反正也不必入宫赴宴,不管它。”

元衡的一身行头,从首饰到鞋子,那一个不是价值连城?

“既然殿下不添新衣,那我们这些下臣又怎么敢穿着新衣服到殿下眼前晃悠,这万万不可。”

“都给你们添了,我没有,这不是体现我体恤下臣吗?佩姨可要陪我演好这一出主仆情深的戏。”

元衡拍着冯佩的手玩笑道,嘴上说着演戏,眼中全是关切,这些人一年到头也没个清闲,如今要是为了省钱连件衣服都不给,不说她自己看不过去,更是担心有人动了别的心思。

“那殿下不裁衣,总要添些物品吧,不如一件新斗篷?”冯佩看着玩笑的元衡,就像哄自家孩子似的无可奈何。

元衡知道她不答应只怕冯佩不罢休,只能道:“好好好,佩姨你看着办吧。彩灯福字收拾收拾装点之后重新挂上那不就是新的呢?这有什么不吉利。至于游戏娱乐就照旧吧。”

整座宅邸这样大,要张灯结彩确实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本来说完这些冯佩就要去忙了,但她踌躇片刻后开口道:“殿下留夏侯雍在身边,还给予他这样优厚的待遇,臣是怕他怀恨在心,日后对殿下不利。”

元衡本在这曲腿躺椅上来回晃悠,好不惬意,听完冯佩这样说便停了下来。

“撇开情感因素不谈,我能肯定地说他不敢。”她说得从容自信。

“元恪的一道口谕,他是我的人已经是不可更改的事实,而且这已经是人尽皆知。若他想杀我,事成之后他又什么本事能保住自己性命?若是想投靠他人,别人能毫无芥蒂地接受一个杀了原主子的人吗?他若有这样的心思,简直是自寻死路。”

“若他不想杀我,想借我的势自立门户,那也要助我掌握权势之后才能有所动作,而到那个时候,我是他的敌人,我的敌人更是他的敌人。他们真的能相信公主宠臣投靠自己是完全出于对公主的怨恨吗?还是这是公主授意他来打探消息?无论如何,他的处境都会异常艰难,可谓是四面楚歌。”

“他早和我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不好,他能好到哪里去?唯有盼着我早日沉冤得雪,他好鸡犬升天。”

“我知晓佩姨是担心我被情爱与男色蒙蔽了双眼,但我心中有数。哎,如今也只有佩姨这样关心我了。”

元衡说完握住冯佩的手,以示真诚。

她身边一定要有善谏人存在,否则容易一叶障目,只要不是违逆她,她对于近臣的劝谏总是宽容的。

“殿下慧眼识人,是臣多虑了。”冯佩听完知她心中自有决断,便放宽了心告退去忙活了。

元衡一人在屋内,听着屋外的风雪敲窗,这是她被软禁的第一年,第一年尚且体面,那第二、第三、第四年呢?

不过,变故很快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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