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第2/2页)
原本散发着宜人清香的房间,此刻弥漫着醉人的酒香。
“呵。”夏逢歌嗤笑一声,意料之中地走上前,望着他惊慌无措的模样。
“对不起夏总……”
地毯很软也很厚实,酒杯并未被打碎。
章辞凡匆匆将空了的酒杯放回托盘,摆在电视柜上,而后低头望向地毯上还在不断蔓延的酒液,“我出去拿个工具,帮您清理干净吧。”
“你就是这么服务我的?”夏逢歌故意刁难道。
“夏总,我不是故意的……”章辞凡讷讷道,转身就准备出门拿清洁工具。
偏偏他甫一回身,就被夏逢歌一把抓住了胳膊。
那瓶酒不知何时被握在了她手里,她将手举高,手腕轻巧地一个歪斜。
瓶中剩下的小半瓶酒,尽数从他的头顶浇下。
夏逢歌顺手一扔,空酒瓶在垃圾桶里砸出一声闷响。
“你弄脏我的地毯,我弄脏你,很合理,不是吗?”
红酒顺着他柔顺的发丝不断下滑,一路坠到睫毛时,他不自觉眨了眨眼。
于是那滴酒顺势继续向下,在他白皙的脸颊上留下一道湿痕,最后划过脖颈,探入了衣领遮挡的更深处。
章辞凡低着头,眼里湿丨漉漉的,闪着比红酒更清亮的水光。
他抬手抹了把蓄在下巴上的酒,当他垂手时,那几滴酒也顺着滑至他纤长漂亮的指尖。
衣领已经被酒液濡湿了大半,泛着半透明的浅粉色,就像初次见面时一样。
他整个人弥漫着红酒的香气,教人渴到喉头发紧。
“去。”夏逢歌抬手一指浴室的方向,“把自己洗干净。”
这听起来并不是一个发自善意的邀请,章辞凡沉默不语地望着她,嘴角委屈地下撇着。
夏逢歌抬手拍了拍他半湿的脸:“生气了?”
章辞凡别过脸,避开她的手。
但下一秒,夏逢歌便用力把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再度望向自己。
可怜他薄薄的皮肤,顺着她的拇指晕开一道红印。
“你是愿意这副模样继续下楼工作呢,还是先把自己弄干净?”夏逢歌慢条斯理道。
看似是个选择,其实只有一个答案。
许是她捏得他有些发疼,章辞凡缓缓抬起手,覆住她的手背:“我……去洗澡。”
他的五指纤长,骨节比其他男人要稍窄一些,指尖是漂亮的粉红色,小心翼翼地贴在她的手背上。
夏逢歌一个反手,同他来了个十指紧扣。
“聪明的选择。”夏逢歌一边说着,一边用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大鱼际。
“我、我现在就去。”章辞凡的目光紧张地不断游移,匆匆抽出了自己的手,向浴室跑去。
夏逢歌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然后她听见——
“咔哒”,他从里面把门反锁了。
呵,哪个霸总没经历过这些欲迎还拒的小手段?
一般霸总要么当场上演《闪灵》,用蛮力破门而入,要么在门口守着女主,等对方出来后加倍奉还。
而二般霸总夏逢歌,选择去路泉房里洗澡。
要么两个人一起脏兮兮,要么两个人一起香喷喷。
一个刚洗完澡,一个身上酒气冲天,实在很不合适。
就算是霸总,也有很多体恤人的时候嘛。
门一开,夏逢歌轻手轻脚地走进屋。
一步步来到卧室,蚕蛹路泉依然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屋内寂静无声。
不会死了吧?!
坏事儿了坏事儿了,夏逢歌快步上前,抬手扒开蚕蛹的一头——
路泉面容安详,呼吸平稳。
并且酒气冲天。
夏逢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不错,路泉睡觉不打呼噜。
他适合做人夫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但隔壁还有朵小白花等着她垂怜呢,夏逢歌把蚕蛹又蒙了回去,快步冲进了浴室。
明明她滴酒未沾,但两个男人一个是洋酒大杂烩,一个浑身被泼了红酒,搞得她也充满了酒气。
时间紧迫,她快速洗了个淋浴,换上浴袍打开了门。
门开的一瞬间,她和一双半睁的眼四目相对。
“夏、夏总?”起夜的路泉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甚至抬手捏了下自己的胳膊。
真实的疼痛让他将双眼睁大了些,也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
背后的浴室水气氤氲,夏逢歌身着浴袍,湿丨漉漉的发垂散在肩头,皮肤透着一种刚洗完澡的光洁红润。
往日的夏逢歌总是衣着保守,目光威严。望着眼前截然不同的她,路泉第一反应是别开了眼,可本能又促使他不断回望。
夏逢歌:“……你的眼睛,累吗?”
怎么小说里的事情就总是这么巧呢?
“夏总。”路泉鼓起勇气,定定地望着她,上前一步——
然后看见夏逢歌一低头,从他臂弯下溜走了。
没办法,事情真的很急,她再不回去,只怕隔壁小白花就溜走了。
虽然这儿还有一个,但是今晚他不行啊!
他但凡行一点儿,她也就不走了。
路泉茫然地定在原地,揉了揉剧痛的头,感觉今晚做的梦有点多。
虽然夏逢歌常常入他的梦,但今晚的尺度,未免大了不少。
他忍不住抬手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脸颊,告诫自己清醒一点,就算是在梦里,也不能对她有半点逾矩的想法。
夏逢歌显然多虑了。
一推门,那朵小白花正身着浴袍,和同样穿着浴袍的她茫然对望。
洗干净了又如何,衣服还是脏的,穿着浴袍出门,反而更加显眼。
“咔哒”。
这次,是夏逢歌反锁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