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绣花 (第2/2页)
令狐冲一跃而起,从绷带中抽出长剑。向问天从担架的木棍中抽出兵刃,分交任我行和盈盈,跟着用力一抽,担架下的绳索原来是一条软鞭。四个人展开轻功,抢将上去。只听得东方不败“啊”的一声叫,任我行哈哈大笑,叫道:“这东方不败是假货。”向问天刷的一鞭,卷住了杨莲亭的双足,登时便将他拖倒。
向问天已点了杨莲亭数处穴道,将他拉到殿口,右掌一起,喀的一声,将他左腿小腿骨斩断了。岂知杨莲亭武功平平,为人居然极是硬朗,喝道:“你有种便将我杀了,这等折磨老子,算甚么英雄好汉?”向问天笑道:“有这等便宜的事?”手起掌落,喀的一声响,又将他右腿小腿骨斩断,左手一桩,将他顿在地下。
杨莲亭双足着地,小腿上的断骨戳将上来,剧痛可想而知,可是他竟然哼也不哼一声。向问天道:“姓杨的,东方不败如非身有双翼,否则无法逃脱。你快带我们去找他,男子汉大丈夫,何必藏头露尾?大家爽爽快快的作个了断,岂不痛快?”杨莲亭冷笑道:“东方教主天下无敌,你们胆敢去送死,那是再好也没有了。好,我就带你们去见他。”向问天和上官云抬着他在前领路。任我行、令狐冲、盈盈、童百熊四人跟随其后。
一行人走到成德殿后,经过一道长廊,到了一座花园之中,只听得内室一人说道:“莲弟,你带谁一起来了?”杨莲亭道:“是你的老朋友,他非见你不可。”内室那人道:“除了你之外,我谁也不爱见。”杨莲亭叹了口气道:“不行啊,我不带他来,他便要杀我。我怎能不见你一面而死?”
房内那人尖声道:“有谁这样大胆,敢欺侮你?是任我行吗?你叫他进来!”
任我行听他只凭一句话便料到是自己,不禁深佩他的才智,作个手势,示意各人进去。东方不败尖声道:“果然是任教主!你终于来了!莲弟,你……你……怎么了?是给他打伤了吗?”扑到杨莲亭身旁,把他抱了起来,杨莲亭怒道:“大敌当前,你跟我这般婆婆妈妈干甚么?你能打发得了敌人,再跟我亲热不迟。”东方不败柔声道:“莲弟,你想杀了他吗?”杨莲亭怒道:“快快动手!婆婆妈妈的,令人闷煞。”东方不败笑道:“是!”
突然间粉红色人影一晃,绣花针向令狐冲疾刺。任我行和向问天见情势不对,一挺长剑,一挥软鞭,同时上前夹击。这当世三大高手联手出战,势道何等厉害,但东方不败两根手指拈着一枚绣花针,在三人之间穿来插去,趋退如电,竟没半分败象。上官云拔出单刀,冲上助战,以四敌一。斗到酣处,猛听得上官云大叫一声,单刀落地,一个筋斗翻了出去,双手按住右目,这只眼睛已被东方不败刺瞎。
四人围攻东方不败,未能碰到他一点衣衫,而四人都受了他的针刺。盈盈在旁观战,越来越担心,一瞥眼间,只见杨莲亭已坐在床上,凝神观斗,满脸关切之情。盈盈心念一动,慢慢移步走向床边,突然左手短剑一起,嗤的一声,刺在杨莲亭右肩。杨莲亭猝不及防,大叫一声。盈盈跟着又是一剑,斩在他的大腿之上。
杨莲亭这时已知她用意,是要自己呼叫出声,分散东方不败的心神,强忍疼痛,竟再也不哼一声。盈盈怒道:“你叫不叫?我把你手指一根根的斩了下来。”长剑一颤,向他右手斩落,谁知就在此时,一道人影快如闪电,只听当啷一声,任盈盈手中长剑已经断为两截,同时此人长臂一伸,直接掐住任盈盈的脖子,这几下兔起鹘落快的吓人,几个呼吸间已经结束。但杨莲亭的第一声呼叫已传入东方不败耳中。他斜眼见到盈盈站在床边,正在挥剑折磨杨莲亭,骂道:“死丫头!”刚准备飞身上前营救,没想到转瞬间形势大变,杨莲亭非但无事,任盈盈反而被制住,登时心下大喜,手下再无顾虑,只见一片红影闪动,将任我行几人压得动弹不得。只见来人一身白衣,带着一个面具,正是离开嵩山不久的林平之,林平之并没理睬翻着白眼的任盈盈,朗声道:“东方教主不必担心,杨公子平安无事,我这就给他止血正骨。”说罢点了任盈盈的穴道扔到一边,双手如风给杨莲亭止血正骨,然后掏出一粒丹药喂他吞下,杨莲亭顿感疼痛消了大半,拱手低谢了一声,林平之温言道:“杨公子不必客气。”随即高呼道:“教主,此地危险,恐杨公子受那池鱼之殃,在下先将他放入教主的寝室,教主万勿多想。”说罢抱起杨莲亭将他放入东方不败石屋之内,他知道东方不败对此人甚是看重,如果不事先说明,让东方不败误认为他要掠走杨莲亭就弄巧成拙了。
就在此时,就听外面一阵大乱,一名身材魁梧的白发老者带着十几个人冲了进来,口中大喊:“东方兄弟,你没事吧?童百熊来也。”正是东方不败最得力的亲信,风雷堂主童百熊。
在林平之制住任盈盈以后,任我行几人已经知道大势已去,特别是令狐冲,一颗心完全在任盈盈身上,现在根本无心恋战。现在又见到童百熊来救,知道再不走就要留在黑木崖了,任我行心念一转,随即喊了一声:“走。”抽身急退,一把抓住任盈盈的腰带便向外逃,令狐冲向问天包括瞎了一只眼的上官云也连忙扭头逃窜,以东方不败的速度,这几个人根本无法逃脱,但是他现在心中记挂杨莲亭的伤势,根本无心追击,故此不但未曾追击,反而转身回了石屋,仔细给杨莲亭检查之后,东方不败才长出了一口气,回身对林平之下拜道:“多谢阁下出手相助,东方有理了。”
林平之微微侧了一下头,温言道:“教主多礼了。”叮的一声,一根银针擦着林平之的耳朵飞过,直接钉如石壁之中,林平之摘下面具,无喜无悲道:“教主果然身手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