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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见作话) (第2/2页)

她其实不知道自己能够等到些什么,秦醉似乎是在开玩笑。

可因为是秦醉说的,所以她愿意等下去。

不知第多少次耷拉着脑袋又恍惚惊醒,桌上的小钟表时针划到十二,忽然有一束光,从大开的窗口落进来,斜照在墙面上。

向怀雪晃然撑桌站起来,走到窗前。

向家住是家属院最外围的一排,她的卧室的位置朝西,透过围墙就能看到外面。

清寂的月色铺满了家属院外的柏油路,昏黄路灯下站着个白t黑裤,光风霁月的少年人。

秦醉一手松散的垂在身侧,一手举着强光手电筒,立在墙外,正仰头望着自己所在的窗口,视线虚虚扫过,终于在她的脸上顿住,勾唇漫不经心地笑了下。

向怀雪住三楼,不高不低,恰好可以越过围墙看向外面,勉强能够借着昏黄的路灯光线,去看清这人的神情。

深夜十二点整,明月无声。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如同战鼓鸣擂,呼吸都跟着停了半拍。

向怀雪想要大声问,“你怎么过来了。”

却又忧心惊扰到其他住户。

她眸光流转,还未来得及比划,就见秦醉忽然弯腰,从脚下的包里掏出个纸板,他用记号笔在纸上写字,接着举起来,用手电筒打亮,照给向怀雪看。

秦醉的字向来好看,和他这个人一样,行楷锋利。

[来,抓你的光。]

向怀雪点了下头,秦醉将关掉的手电调整好角度,再重新按亮,那道光正正好好的透入她的窗沿,分毫不差。

也不知这人在暗夜里试验过多久,才能这样精准无误。

她伸出手,抓住那道光线。

就仿佛抓住了一整个年少。

也不知这人在暗夜里试验过多久,才能这样精准无误。

那阵子待彼此的肝胆相照也都是真的吧。

究竟是怎么走到今天的呢?

无一例外放弃了曾经舍命的职业理想,旧爱针锋相对,昔日故友今成仇。

与朋友结为连理后奈何除开无穷无尽的争吵,再少有话题可聊。

可能我做人真是很失败。

向怀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了场清醒梦,梦里的每个场景都是经历过的,而思维都是实时的,又或者其实根本没有睡着,只是阖眸,清醒地品味痛楚。

她惊诧于还能记得张涛买无名指上那枚钻戒时刷得是张银白的卡,限定款卡面的储蓄卡,是多年前她给秦醉选的那张。

其实早该发现的,秦醉不是个会在这种事上说谎的人,张涛的大哥做体力活,秉承着能忍则忍的心态,发现时就已经临秋未晚。在帝都治疗了约莫小一年后,决定转会家乡的县医院治疗,在外漂泊无定多年,想落叶归根。

算来其实是花不完四十万的,但那年对于秦醉和向怀雪来说都并不是个好年份。

前者人在以色列,炮火连天里记录下珍贵影像,向怀雪先是母亲住院、继而外婆生病,再到后来父亲查出尿毒症,总往复于医院的不同楼层,恐慌于深夜的任何来电,无闲心清算那笔旧账。

向怀雪被腿上的伤口催着睁开眼,雨过天晴,阳光从窗帘和地板的缝隙中透进来。

地面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餐桌上放着冷盘早餐,贝果对切,抹了厚厚一层奶酪,培根煎得酥脆,流心的太阳蛋上点缀着黑胡椒碎,饮品是冰美式,水果则是剥好皮的晴王葡萄,果肉晶莹剔透的盛在金边玻璃碗里。

空气里浮动着清冽淡漠的冷杉香味,不断提示着向怀雪,这是秦醉准备的温柔。

暗夜里那光不偏不倚的落进来,向怀雪顺着光来的方向看秦醉,心跳声如战鼓鸣雷。

他笑了下,微微挑眉,口型大概是在说,“等我”。

接着弯腰调整了几下,将手电筒固定在自制的支架上。

夏夜月明星稀,晚风徐徐,草丛里虫鸣模糊又隐约,清寂的月色扯着秦醉颀长的身影。

少女弯肘支在阳台上,托腮看心上人——在她十五岁生日的这天深夜。

马路上只有秦醉一个人,这刻好像就是永恒,被凝成琥珀质地永存心间。

秦醉低头翻了半天,不知道在找些什么,向怀雪就安静地等,好奇心愈发浓重。

终于他再度抬起头来,手中举着的纸板上换了颜色。

他站到手甜筒的光源扩散处,光照亮纸板,字很大,粉色记号笔写的,行楷锋利。向怀雪看的清清楚楚。

[生日快乐,我家姑娘。]

她唇角不由自主地上翘,原以为这人就只准备那么一句,谁知是暗夜打光写字交流呢。

向怀雪招手转身,去拆自己的画板,学着秦醉的方式写字回他。

[收收收收到,我收下了。]

这一瞬,你的光,真的有照亮我。

秦醉低头又抬起头,再举牌:[爷答应的,肯定会做到。]

向怀雪盈然:[真的?]

秦醉蹙眉写回来:[不然呢?]

向怀雪暗戳戳的写下,“陪我划船。”

写得很慢,多有犹豫,写完后还纠结了半分钟要不要举,之前她看偶像剧,里面有一段是男女主湖上表白心迹,于是随口问秦醉,“中考完陪我去颐和园划船吗?”

当时秦醉刚刚打完篮球回来,顺手抢了她的水杯隔几厘米不对嘴喝,牛饮完毕低头戏谑,“去什么颐和园,还没看够呢?”

向怀雪合计以前去是以前的事,以前又没演这部剧,你管我?但她没说,而是抢回水瓶,娇嗔忿忿道,“以后不许你喝我的水。”

“行,不喝就不喝。”秦醉刮桌角坐,抄起她桌上的粉红色扇子轻摇。

向怀雪扭头去跟后座聊天,内容是热播的《流星花园》,乍闻身后熟悉的咳嗽声响起,猛地回头,秦醉低咳不止。

她立马起身去拍他的背顺气,顺手按开水瓶盖子递过去,温柔讲,“快,喝口水。”

秦醉抓住瓶子,咳嗽也停了,漫不经心地笑,“不是讲不要给我喝?”

“真是喂狗都不该给你。”向怀雪意识到被骗,抱臂气鼓鼓地坐回去。

向家住是家属院最外围的一排,她的卧室的位置朝西,透过围墙就能看到外面。

清寂的月色铺满了家属院外的柏油路,昏黄路灯下站着个白t黑裤,光风霁月的少年人。

秦醉一手松散的垂在身侧,一手举着强光手电筒,立在墙外,正仰头望着自己所在的窗口,视线虚虚扫过,终于在她的脸上顿住,勾唇漫不经心地笑了下。

向怀雪住三楼,不高不低,恰好可以越过围墙看向外面,勉强能够借着昏黄的路灯光线,去看清这人的神情。

深夜十二点整,明月无声。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如同战鼓鸣擂,呼吸都跟着停了半拍。

向怀雪想要大声问,“你怎么过来了。”

却又忧心惊扰到其他住户。

她眸光流转,还未来得及比划,就见秦醉忽然弯腰,从脚下的包里掏出个纸板,他用记号笔在纸上写字,接着举起来,用手电筒打亮,照给向怀雪看。

秦醉的字向来好看,和他这个人一样,行楷锋利。

[来,抓你的光。]

除开风雨声外,教室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寻旎踩着凳子率先高声领喊,“要给我幸福啊!”

大家恍然,没从震撼里完全走出来,词穷的跟着喊,“祝幸福啊!”

哄闹引来了来回在走廊里巡视的阎王,他以为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事故。

冲到一班门口,看到讲台中央相拥的钟浅夕和陆离铮,无奈的舒展眉头,回身离开了,还顺便拽走了不明所以的老钱。

班会彻底没有开成,老钱抓紧放学前最后那点儿时间,喋喋不休地重复高考注意事项,无数疑问的小纸条和祝福被传递到钟浅夕桌面。

放学铃打响时,她拉着陆离铮率先夺门而出,从窗口对内喊,“考得都会!懵得都对!”

其实跑步跑都没什么差别,最后还是被雨困到屋檐下,雨滴溅起雾霭蒙蒙。

陆离铮扯女孩子的手,喉结微动,喑哑问,“我是你的谁?”

钟浅夕住进那双狭长深邃的凤眼里,粲然笑回,“你是我男朋友、爱人、我的命中命中。”

季舒白连着请了很多天的假,她和林致远的座位都空着,只剩下厚厚的书摞。

当事人再怎么悲伤难捱,事情再怎么悲壮当哭,落到旁人的哪儿,也只能是愁容一下子,就紧锣密鼓地继续复习。

季舒白后座原本常常空着的座位反而时刻开始有人,钟浅夕在她不来学校的时候跟着老师走复习流程,誊写重难点,她不参与晚自习,会直接跟着高二放学走掉,去季舒白家,一点点儿地把她薄弱的环节逐个击破。

前盐巷离得远,干脆不费事回家,就直接住在季舒白家里,季妈妈把她当亲闺女,成天到晚变着花样做东西,连汤都是根据口味熬两份。

到当下阶段,多以答疑为主。

各科老师会坐在走廊的桌椅哪儿,教室里自习,有问题就出来排队问。

寻旎其实很想多来看看季舒白,可来不了,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她被高考这座大山压得难以喘息。

没有谁去苛责季舒白的情绪化,更无人去对她指手画脚。

人生并非如某些人所说,很短暂,事实上,有时候,它很漫长,特别是对苦难中的人,漫长得想死[1]。

梦碎到面前的悲剧与过往十几年追逐目标在终点前的消失令人难以承受。

钟浅夕就那么频繁地往来学校与季舒白家中,季妈妈和接送女儿上下学那般接送她。

两方都在尽力,不肯亏待对方半分。

挚友当如此,父母亦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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