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无罪推定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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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刚走,买烟的小白还没回来,倒是苏醒的秦尤浑浑噩噩地走进,扶着额头眼也不抬地说:“我洗个澡。”
贺峥到嘴边的话又咽下。
这时方亦白探出一个脑袋:“医院门口碰上了老朱,我想着从你受伤到现在,都还没跟你唠过,就让他自个儿先走了。”
他说着欲言又止的。
贺峥无奈道:“想问什么就问。”
他这几天看到最多的表情就是这种犹犹豫豫的欲言又止,被问到最多的也无非就是那一个问题。
有没有?
是不是真的?
还能怎么回答?他可不想祸从口出。
方亦白随意唠叨了几句:“你们刑侦现在是群龙无首啊。”
“不还有澜澜么。”贺峥尝试性地挪了下被胸带和甲板固定的腰,顿时疼痛噼里啪啦地炸开,他闷了声道:“我这伤起码得仨月才能好,你就在隔壁,平时没事多看着他们点。”
方亦白囫囵吞枣又含糊地敷衍:“嗯嗯嗯嗯。”
贺峥看过去,就见他两眼止不住地往卫生间的方向飘。卫生间门是厚底磨砂的,依稀印出道正在洗澡的绰约的倩影。
卧槽?
贺峥一拖鞋过去:“你他妈往哪儿瞄呢!敢情你不是来探望我的,是来偷瞄我老婆的?能耐啊你。”
方亦白顶着脸上的拖鞋印狡辩:“你这就叫做不识好人心了啊,当驴肝肺么不是。再说了,八字都没一撇呢成天老婆老婆的瞎喊,经过人家同意了么。”
贺峥:“嘿你——”
淋浴的水流声停止了,贺峥忙不迭轰他走:“滚滚滚,赶紧滚,少在这儿碍眼。”
“哎,我还没跟人家打招——”
“用不着,麻溜点滚蛋。”
贺峥几拖鞋将人砸了出去,方亦白隔着门发疯:“我恨死你们了!你们就相亲相爱吧,相亲相爱吧!咱们都在地狱里,早晚要轮到我的!啊——”
最后一拖鞋直接把他砸趴了。
贺峥掏了掏险些被震聋的耳朵,秦尤推开门,裹着松软雪白的浴袍出来。
没带衣服,原先那身一连穿了好几天,都快发馊了。
她看一圈:“刚有人来过?”
“没谁,单身狗罢了。”贺峥拉着她在床头边坐下,细细挽她被水珠打湿的鬓发,“睡得好吗?”
“你说呢?”
贺峥哂笑:“我要不那么做,你身体早就垮了。”
秦尤翻个白眼,也没再说什么。
经由深沉睡眠和沐浴的蒸汽,她双眼的乌青和红血丝都退散了不少,整张脸重现潋滟,只是肌肤底色依旧苍白,看上去清妩惑人。
贺峥道:“不用担心我,我会没事的。”他揉着她纤长的指骨,“就当放年假了,说起来近一年都没好好休息过呢。”
他这么说,秦尤觉着大概是他自己有底了,也或许他温润语调轻而易举让人感到放松,她脑子里无时不刻不紧绷着的神思逐渐弛缓,她抬手摸上他的脸,下颌一圈扎人的青茬,“长胡子了。”
贺峥笑了下,掌心揽过她后颈,如琢如磨地亲。
他算是半躺着,病床摇高了一点弧度。温香软玉仅隔着浴袍在前,几乎情不自禁伸手化解,于是那略显粗粝的手茧便游弋着与绵润的肌肤相贴。
显然不够,贺峥将她揽得近了点。
秦尤手撑着他肩颈低声道:“别弄…”
“亲一口。”
他抹开些浴袍的襟领,低头轻含。
秦尤腰杆不自觉挺直,抓着他头发的指骨都略微收紧。
贺峥挪了下她腰肢:“上来。”
“你”秦尤诧异,“还残废着呢。”
他就笑:“也不是哪里都残废。”
“”
秦尤深深感慨于他的身残志坚,正没羞没躁中,门又突然被推开,护工苦哈哈道:“余女士,您这说的什么话,我可都全天候陪护随时待命呢,是贺先生自个儿…”
俩人视线撩过去,一截裸露的香肩引入眼帘。
半身不遂的病患左手攥着女人盈盈可握的腰,埋头亲得正欢。从他们这个角度看过去,只看见个乌黑的发旋。
护工:“……”
余小曼:“……”
秦尤连忙把半解的浴袍扶上收拢,贺峥狐疑,探出两只眼睛,视线和闯入的电灯泡撞了个正着。
全体静默半秒,余小曼率先扯着护工往外走:“我们过会儿再来。”
贺峥于是又去解她浴袍,被她制住:“行了。”
两人身上都有伤,他是差不多瘫痪了,她呢?烧伤还没好,又雪上加霜,石膏得将近一月才能拆除。
不是亲密的时候。
贺峥却蠢蠢欲动,亲了下她酥腻的香肩低笑:“8英寸?”
“……”
“我那是抬举你,给你…不对,你怎么…”
知道她胡说八道的这些内容的?
旋即回过神,大抵是特调处那伙王八想玩离间计呢。
秦尤一时间又懊悔又郁闷,贺峥纵观全程,听了她那些夸大其词又露骨的描述,肯定要笑死了。
贺峥的确乐得不行,至今想想还回味悠长的,他圈住她细腰笑说:“秦律师对我的能力评价如此之高,不能不高兴。”
“我都说了那是抬举你,给你面子,客套话你还当真了。”
他抓过她的手意有所指地下探,蹭着她唇瓣低笑:“…最起码你用的两个计量单位的描述还是非常准确的。”
秦尤抽出手轻扇了他一巴掌:“好好养你的伤,都半身不遂了还记着色。”
贺峥笑容无赖:“没办法,谁让秦律师天生长了张让人想睡的脸。”
“……”
贺峥又搂过她:“累不累?”
她摇摇头说:“睡了一觉好多了,我刚才洗澡的时候捋清楚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办法都没有。无罪推定原则,彭斯从没被起诉…不,从没被抓过对不对?他没被定罪,从法律层面上来讲,他就是个跟毒/帮毫无瓜葛的普通市民,那对你的举报压根就不成立。”
“至于乌鸦和金宝,就更简单了,正当防卫,反正乌鸦一开始就想杀了我俩,我手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
其实她自己后来想想,是真的很轻松很容易就能找到漏洞从而推翻指控的案子,跟之前所有她代理过的案子一样,易如反掌地都用不着多费口舌和心思。
那为什么还自乱阵脚呢?大抵因为这次她不是旁观的上帝视角,并非第三人,而是身在局中身临其境,更或许是常言的关心则乱。
从她代表着的法律的角度来分析,的确是这样,但漏了一点,她还不知道照片和卧底的事,既然叫卧底,肯定长时间在搜集彭斯犯罪的证据。
虽然那卧底没把他揪出来,但有这些证据和照片,就像秦律师说的无罪推定原则,他少不了受牵连。
贺峥安静听完,也没打算把照片卧底之类的破事告诉她,只伸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笑道:“所以我跟你说过的啊,我不会有事的。”
秦尤说:“你现在是清静了,外面乌烟瘴气的。”
“那你多来我这清静地儿,咱俩一块清静。”
“不管案子了?”
“不管了。只有你和我。”
“然后一起看着世界毁灭?这可不像贺队的作风。”
“那是遇见你之前的,遇见你之后的…”他脸埋在她颈弯,低低道:“只想和你狂欢到末日。”顿几秒又补充道:“带着8英寸。”
秦尤笑骂道:“说过一次就惦记上了你还。”
贺峥只是抱着她笑。
秦尤推开他:“我去换个石膏,刚洗澡的时候不小心弄到水了,黏得慌。”
“让咱妈陪你去。”
“那是你妈,不是咱妈。”
贺峥又笑:“都一样。”
秦尤没理他,径直下床,带上房门,余小曼就在走廊边,绞着双手来回走动,踟蹰等待。
“阿姨。”
秦尤之前就察觉出她老人家心事重重地好像有什么话想单独跟她讲,只是一直碍于时机不便,便找了个换石膏的借口。
余小曼左右端量她,眼里尽是疼惜,几次三番想伸手触碰她,又缩回,小心翼翼地跟无处着手似的。
秦尤:“阿姨,有事儿您直说。”
“我…这些很疼吧?”
她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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