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行第3部侠道仁心 第6章 失之交臂 (第2/2页)
几十圈过去两人衣衫尽湿,严无痕感觉自己内力一滞暗叫一声“不好!”聂欢也发现严无痕身形突然一滞,知道时机已到,长剑迅速突入他的刀幕硬拼了一招。
两人被巨大的内力激的同时向后飞开,聂欢背靠土墙迅速调顺气息,严无痕胸口起伏显然内力也损耗巨大。
聂欢跃起双脚在土墙上借力一撑,如离弦之箭直刺严无痕,没有任何花哨。对于严无痕这样的一代宗师来说,所有招式都是无用的,比的就是内力和速度,这个问题聂欢早就想明白了。
严无痕不亏为一代宗师,经验丰富的他背靠土墙,借着土墙之力硬接了聂欢一剑,将聂欢震了出去。同时借力人往前窜,将手中弯刀如飞镖一样朝聂欢扔了出去。刀飞旋着在空中画着弧线直奔聂欢面门。这时聂欢才明白严无痕选择在天井动手,并且他的刀为什么比一般人的短、且弯,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风影流刀的绝招“四海遨游”,这一招严无痕三十岁以后就再也没用过,今天破天荒的再次使出这一招,说明他把聂欢当作了真正的对手。
聂欢翻身躲避,弯刀重又飞回严无痕手中。此时严无痕右手弯刀,左手已多了一柄短匕。严无痕将弯刀再次扔出,同时手舞短匕直刺聂欢。
弯刀打着旋,画个弧越过聂欢,从他后面回旋过来。此时聂欢腹背受敌,极度危险。聂欢猛地将手中长剑向后甩出,刀剑相交“嘡!”的一声发出巨大的声响,同时双手作不动明王印,口中历呵“临!”。
严无痕正好迎上一点防备都没有,猛地身躯一震,顿时感觉气血翻涌,聂欢接着双手作大金刚轮印口中历呵“兵!”天井四面围住,上面中空,严无痕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不禁身形摇晃。聂欢踏前一步双手作外狮子印“斗!”此时严无痕面对聂欢,犹如面对高山寺庙中的洪钟大吕,震得头晕目眩,连连后退。高手过招岂容有失,聂欢抓住时机,使出大悲掌法,左掌在前,右掌在后两掌一阴一阳“交相辉映”,拍在他胸口。严无痕顿时犹如断线风筝直跌出去,人还未落地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你……你会少林的九字真言?”聂欢点了点头。
“你是……少林弟子?”聂欢摇了摇头,严无痕眼中顿显疑惑。聂欢也知道这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走过去将他扶起,让他背靠土墙。
严无痕看着聂欢疑惑道:“你不杀我?”
“我为什么要杀你?”
“我伤了你先生。”
“我也伤了你呀!我来只想知道我先生怎么样了?”
“你真是为了你先生,千里迢迢从中原赶来的?”聂欢点了点头。
严无痕叹了口气说道:“想不到你竟有如此孝心!不过你先生的武功可不如你。”
“不敢这么说,先生便是先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严无痕点了点头说:“他能有你这样的弟子,终身无憾了!”
“先生待我如亲生,俗话说‘有事弟子服其劳’还望大师告诉我先生的状况。”
“其实昨晚你调虎离山,你先生便已走脱,今日我设下圈套是因为像你这样的身手,没有知道确切的消息是不会死心的。只不过没想到这个圈套也是为我自己设的,可谓作茧自缚。”说完叹了口气,聂欢听说先生昨晚已脱困,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不过……”严无痕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有人今天凌晨看见似乎是你先生往南去了,你也知道……南面是沙漠,俗话说进得去出不来,是个死地。”聂欢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你们中原之人不知道沙漠的可怕,不仅没有水,并且里面隐藏着陷阱流沙,稍一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况且没有路标,容易迷路,大风一起沙丘移位,地形地貌立即改变,就是常走之人也会迷路。”沙漠的危险聂欢听周五说过多次,并且也跟他学过如何应对处理。
“那我明天出发也许还能赶得上!”
严无痕摇了摇头说:“不一定,卢长老和丁、石二位堂主已追下去了,他们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先生一定会沿路故意布下疑阵,引他们走入歧途,你若跟随……保不定也一起中计。”
聂欢想了想说道:“无论怎样,我都必须为先生解除隐忧。”
严无痕看了聂欢一会说道:“我也许应该再收一个弟子……像你一样!”
聂欢走过去将严无痕的弯刀捡起,再捡自己长剑时发现已断为两截,忽然心中一动。走回来将弯刀交于严无痕。
严无痕并不接刀说道:“败军之将,羞刀难入鞘!”
“前辈只是疏忽,晚辈才侥幸赢得一招半式。”
严无痕摇了摇头,眼中尽是落寞之色说道:“败便是败了,到了咱们这种境界哪有那么多侥幸可言!”
聂欢帮他将刀插入刀鞘说道:“前辈我有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
严无痕说道:“当讲无妨。”
“你认不认识一个高手,人皮蒙脸,手使一柄锋利无比的软剑?”
严无痕看了聂欢一会问道:“你和他交手了?”聂欢点点头。
严无痕沉吟了一会说道:“我知道这人是谁,但我不能告诉你,只能和你说我受此人恩惠颇多,我的弟子大部分都为他效力。”
说完又停了一下说道:“此人心机之深世上少有,你以后遇上他当小心行事……我不愿见你毁在他的手中。你手中之剑伤痕累累,该是被她软虹所伤。”严无痕虽然没有说出蒙面人是谁,但聂欢已可以从他和严无痕的关系上找出答案,当即抱拳行礼表示感谢。
聂欢出了寺庙找了多家客店酒肆终于在一个贩夫走卒聚焦,鱼龙混杂的地方找到了周五,不过周五已醉得连路都不会走了,当地的美酒后劲很足,周五没个两天是清醒不过来了。聂欢虽然心急如焚,见此也只能另想他法。
聂欢摸出一张金叶子说道:“我需要一个向导!”这话用内力送出,将大堂里的嘈杂声浪压了下去。大堂里忽然一静,大家都盯着聂欢手指夹着的那张金光闪闪的金叶子。
“我要穿过南面的沙漠,到昆仑。”话音刚完,大堂里响起来一片唉声叹气的声音。有人在下面说道:“这位公子你不知道这沙漠名字就叫进得去出不来吗?你让我们带路,不是让我们送死吗?”这时有另一人说道:“未必!老骆驼走过这条线,未见他进去出不来!”
聂欢听说有人进去过问道:“有谁知道这位老骆驼的住址?在下一样感谢!”
“哼!这老家伙差不多有一年未见了,说不定死了也未可知。”
这时在门口有个少年十四五岁,在向聂欢招手,这孩子聂欢进来时就发现他了,衣衫褴褛的在大门外向人乞讨,顺便也摸摸那些喝得酩酊大醉人的钱包,聂欢给了他几个小钱让他去买馕吃。
聂欢走到他身边问道:“你认识老骆驼的住址?”这孩子点点头“那你带我去。”小乞丐带着聂欢出了双河,沿着河流一直往下游走,走了有两里多路,前面出现一片树林,聂欢跟着他进了树林,里面静静的只能听到流水声。两人在林子里走了一段路,前面出现一个由土坯搭建的房屋,用干死的树枝扎的院子。聂欢走上前去发现院子一角,除了一头老的掉了牙的骆驼在吃草,静静的没有一个人影。
小乞丐上前拍打那由粗如儿臂的枯树扎成的房门,边拍边喊。不一会出来一个干瘦的老头手拿木棍,挥舞着追打小乞丐。孩子灵敏的躲过了,一边指着聂欢叽里呱啦说着什么。那老头停下脚步看着聂欢,眼里充满了戒备。聂欢上前抱拳行礼说明了来意,哪想到老头一句话不说,转身进了房间关上了大门。
聂欢虽然现在很急,但也无可奈何。他摸出一些散碎银两交给小乞丐,连说带比划,没想到这孩子不但听得懂,并且还能说一些简单的中原话。原来这孩子在鱼龙混杂的地方呆长了,早就学会了一些简单的会话。小乞丐拿了银子,撒开脚丫一溜烟的跑了。
聂欢在那头老骆驼跟前停了下来,仔细看了看地上,心里有了一些眉目。接近傍晚,小乞丐带着一个壮汉回到了这里,壮汉肩上扛着一只新宰杀的羊。壮汉帮着聂欢他们搭好架子,点燃柴火后才离开。
聂欢看着山羊在柴火的烧烤下渐渐变成了金黄色,芳香扑鼻;打开盛酒的瓦罐顿时酒香四溢。这时柴门“呀!”的一声打开了,老骆驼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聂欢手中的酒碗无法移动。
聂欢举了举手中的酒碗问道:“要不要也来一碗?”说完看见他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
“我……我不会告诉你穿过沙漠的路。”
“我不用你告诉我,反之我还要谢谢你!”
老骆驼听聂欢说不用告诉通过沙漠的道路,立即端起了地上的酒碗,碗到嘴边听聂欢说要谢谢他,一愣问道:“为啥?”
“谢谢你这一两年内为他喂养的骆驼。”
老骆驼停住了酒碗问道:“你怎么知道?”
聂欢并没有回答,端起手中的酒碗说道:“敬敬你!”
老骆驼两碗酒下肚脸上顿时恢复了神采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好酒?”
聂欢笑了说道:“你满身酒气、鼻子微红、眼睛浑浊,必是酒毒很深。”
老骆驼没有说话只是竖起了大拇指,聂欢看他每碗必干,一连喝了三碗才用那油腻不堪的袖子抹了抹嘴。说道:“老骆驼一生好酒,终身未娶,死后也没人送终。”
“我给你送终!”小乞丐在一旁突然插话,聂欢和老骆驼都笑了。
“你只要葡萄成熟时不来偷摘,我就谢天谢地了!这是老骆驼的命根子,老骆驼酿酒就靠这几株葡萄呢!”
聂欢看着这一老一少心里忽然一动,心想:“也许是天意让我能够成全此事。”
老骆驼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为他养了两年骆驼?”
“因为力行那些人说‘差不多有两年没看到你了。’”
“你真的认识那个汉人?”
聂欢说道:“岂止认识!他是我先生。”
“你说那个徐老板是你先生?”聂欢点了点头。老骆驼几碗酒下肚,话渐渐多了起来。有些话聂欢不问,他也滔滔不绝的都说了出来。
“我十三岁就开始干这一行了,二十岁的时候从一个跑船的那里学会了一样本领,从此就再也不会迷路。我带着他给我的宝贝一个人在这沙漠里开辟了一条捷径,我只要用别人一半的时间就能将货物送到货主手中。”火光映照在老骆驼苍老的脸上,照射出纵横交错深深的皱纹。
“那个时候我挣了许多钱,做事情渐渐地就不那么上心了,并且也染上了酒瘾。”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聂欢往将要熄灭的火堆里投了两根柴,火苗渐渐地又旺了起来。
“客人的货物也不能按时到达,甚至有一次我喝的酩酊大醉将货主的货物丢失了,赔了不少钱。……唉!渐渐地来找我运货的人越来越少。”聂欢看他说到“挣了许多钱!”时浑浊的眼睛里竟然发出光来,说到后面越来越暗淡。
“情况一年不如一年,我的酒瘾却越来越大,身体也越来越差,渐渐挣的钱都养不活我自己了。只有将骆驼卖了,只留下了那头老骆驼一直舍不得。”说完指了指在墙角吃草的那头骆驼。
聂欢问道:“你是怎么认识我先生的?”
老骆驼又倒了一碗酒,喝了一口说道:“说来惭愧,那一天我酒瘾又犯了,我说尽好话他们也不肯赊给我,老骆驼浑身难受,不管三七二十一,端起酒壶就喝。嘿!嘿!……结果可想而知,我被那些人暴打了一顿。你先生正好路过,见此情景帮我付了酒钱,另外还送了我两坛。”
聂欢问道:“那后来你又怎么帮我先生驯养骆驼的?”
“隔了一段时间,你先生打听到了我的住址,带来两坛好酒来找我喝酒,这个事情老骆驼是最高兴做的。就这样隔三差五的你先生来,我们一起喝酒、闲聊,天南海北的……你先生的见闻很广,走过许多地方。就这样过了一年多,有一天他说道‘老哥哥!我有一件事想要麻烦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忙?’说句实在的,这一年多来尽是老骆驼揩他的油,巴不得能有帮上忙的地方,岂有不愿之理?”
“就这样我帮他驯养骆驼,他供我酒钱。你先生很奇怪,他一心想要穿过这片沙漠。”老骆驼指了指南面的沙漠。
聂欢心里明白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做,对先生的远见佩服不已。
“老骆驼别的本事没有,驯养骆驼自然不在话下!去年老骆驼带着他穿过了这片沙漠,并且教会了他怎么使用我的宝贝。……你先生不是一般的人!他不说老骆驼也不问。昨天他匆匆忙忙的来,留下一笔钱就走了。你是看到地上大量新鲜的骆驼粪,知道我喂养了不止一头骆驼?”聂欢点了点头没有做声。
老骆驼问道:“你又怎么知道是你先生呢?”
聂欢说道:“就如你说的,你没有收入来源,而你喂养的都是上好的饲料,一般的商家谁会舍得?并且你喂养的骆驼数量和他们看到先生驼队的数量一致,我也就这么瞎猜一下不想竟然猜中了!”其实聂欢内心真正的想法是,先生一定会找一个能够真正穿越过这片沙漠的人来做这件事,而老骆驼是不二的人选。
“哼!你像你先生,也不一般。现在你既然知道你先生有老骆驼的帮忙,应该放心了吧?”
聂欢摇了摇头说道:“我先生有个厉害的对头现在也追下去了。”
“哼!哼!在这大沙漠里,不要说一个对头,就是一支军队,如果不认识路照样也会死在沙漠里。”
“他们里面有一个你们当地的人,叫西日阿洪我想你应该认识。”
老骆驼一愣问道:“他怎么会和你先生的对头在一起?他是我们这里最厉害的追踪大师,以前是个羊倌,后来不知和谁学了追踪术,我们这里的人丢了牲口都找他帮忙,没有一次找不回的,要是这样就麻烦了!”
“所以我来找你帮忙,能够尽快和我先生他会合,以解先生之危。”
老骆驼摸着下巴上稀疏的几根胡子沉默不语,过了一会说道:“不是我不帮你,现在就算我亲自带路,充其量也只能将你带到于阗,而不是和你先生一样可以随意的引着在他们在沙漠里转圈……因为我的宝贝已经交给你先生了。”
聂欢听到这里心里顿时一轻松,双手抱拳敬了一个礼说道:“聂欢在这里谢谢你了!让我先生能立于不败之地。”
老骆驼摇了摇手说道:“这东西在我这里已没了用处,以我和你先生这两年的交往,这东西非他莫属。”说完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你想要穿过这沙漠,老骆驼是无法陪你同行了,不过有一样东西可以助你完成这次旅程。”说完用手指着那头老掉牙的骆驼说道:“它跟着我二十多年了,这条道上的每一处陷阱和障碍,它比我还清楚。这就是这么多年我一直养着它,舍不得抛弃的原因。”
聂欢走过去摸着骆驼的脖子说道:“仅仅这一头恐怕不够吧!”
“当然不够!你起码还要准备两头骆驼用来驮水和给养,这样你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
聂欢摸出两张金叶子说道:“那这一切就麻烦老哥哥了!”
老骆驼看着聂欢手中的金叶子说道:“多了,用不了这许多。”
“余下的就算酒钱吧。”
“这要买成酒都够给老骆驼洗澡了!”
聂欢笑了说道:“只要你高兴!不过事情紧迫,还是希望老哥哥能尽快让我启程。”
老骆驼伸出两根手指道:“两天,两天之内一定让你启程。”
“好!就两天,你也需要人手就让让小乞丐帮你,这两天我办一些私事,大后天一早我来。”
聂欢回到旅店周五还未回来,向老板讨了纸笔写了两封书信,然后将包裹打好提着出了门。
聂欢再次来到酒肆,看到周五酒已经醒了,只是还有些迷糊,他看到聂欢很高兴说道:“聂大侠你也来了,我请你喝酒。”
聂欢拉着他出去说道:“我有事情要办,你给我做通译。”两人再次来到联络点,聂欢说、周五翻译。
“我这里有一个包裹和一封信,需要你们将它送到会州,三到六个月会有人凭这张纸条去提货。”说完拿出一张写有梅字的纸张,将它一撕为二,一半放入怀中,一半交给对方。
“如果六个月后没人来提货,请你们将东西交给梅凌寒的女儿梅映雪小姐。”那人听到梅凌寒、梅映雪名字看着聂欢不敢出声,只是不住的点头。
两人离开联络点聂欢说道:“周大哥!还有两天咱们就别过了,我走后麻烦你将这封信交给阿依努尔姑娘,还有出门在外酒能少喝就少喝一点,嫂子和孩子都指望你养活呢!”
两人从涼州出发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月了,虽不说是患难与共,也结下了深厚友情,现在分手在即竟然有些依依不舍。周五比聂欢大许多岁,但现在他对聂欢却非常的尊重。
“放心,兄弟!我以后一定滴酒不沾!”
聂欢笑了说道:“那到也不必,适可而止就行了。”
两天很快就过去了,聂欢一早来到了老骆驼的住处。老骆驼早就准备好了,和小乞丐站在路边等他。将缰绳交到聂欢手中说道:“让老骆驼带队,它知道哪里有水源、哪里可以休息,只是现在的季节你要当心沙暴,一切尽看老骆驼的反应。”
聂欢接过缰绳说道:“此次一别,估计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小乞丐就拜托你照顾吧,看他顺眼你就把他收为干孙子,让他给你养老送终,他也好有个家。”这两天两人在一起,小乞丐乖巧,做事也勤快很得老骆驼欢心,聂欢这么一说也符合老骆驼心意,于是点点头算是应承了。
聂欢看着这一老一少心里突然之间感觉轻松了些,拍了拍小乞丐的头说道:“走了,你们也回去吧!”老骆驼口里突然吆喝起来,头驼听到命令迈开步子,脖子上的铜铃发出“哗啷!哗啷!”的声响开始向沙漠深处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