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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桌上的那杯绿茶都冷了,端着下楼,看到保姆在擦地板,“蓝蓝下来过吗?”
“没有,她一般进去后就不出来,不让我们打扰。”保姆恭敬地答道,心里不由为小丫头没有因为金主回来打乱学习节奏而高兴——那些蝌蚪文一样的文字,他们是看不懂。
薛远舟的眉头拧在一起,早饭吃得是不少,可毕竟只是一些粥,快十一点了,她都不会饿吗?午饭谁来做?
“她一般几点吃饭?”自己这一趟离开她似乎久了点,已经完全摸不透她的生活状况,不过之前也的确不知道她是如何生活的。
“小姐一般吃了早饭,就不下楼了,她有时候吃早上熬的粥,有时候会让厨房做点心,一般睡了午觉才吃点东西。”保姆也知道她房间里到处是零食,肯定不会饿着的。
怪不得越养越瘦,薛远舟的眉头完全拧成了一个川字,怪不得她要挑那个客房改造成书房,不仅可以放张小床,连洗手间、浴室都有——完全可以只生活那个房间里了!
他噔噔噔上了楼,但还是轻轻拧开了门把手,看到那个伏案的背影,全神贯注,都没有察觉有人进来,嘴里喃喃有声,发着奇怪的音,身旁是厚厚的字典。
乖乖,她的书房里竟然又添了一个新书架,摆了多少书啊!难道她全用那些信用卡来买书了?所以她的衣柜里基本没什么新衣服?
“蓝蓝!”他立在门口叫了她一声。
沈欧蓝戴着眼镜,感到有些疲倦,冷不防被他这么一叫,便回头看到他立在门口的阴影里,长身玉立的样子似乎有些无奈,随口道,“不用等我吃饭,我一早就和厨房里吩咐做了你爱吃的,一会儿你自己吃午饭吧。”
他以前不是没有在这里住过,她竟然多少摸到了一点他的癖好,不过现在她不打算为了他改变自己的生活节奏,反正他最多住一个星期就要走了——刚才上网查了一个小语种班隔一天上半天,蛮好的安排,这样还可以经常上个城……城郊别墅里空气虽好,但与世隔绝久了到底还是会想念。
薛远舟无法相信这个小丫头和他就说了一句午饭的事情又继续伏案用功去了!她难道还在准备高考?!气呼呼地走过前去,她不满地抬头皱眉,仿佛在抗议:你还不走干嘛?
他脑子里转过无数个念头,真想把这个恼人的小家伙给捏扁搓圆,真不该放纵这个孩子太久……他一眼瞥到她案前的书,原来是法文,不由计上心来。
书房里和别墅里其他地方差不多,都添了不少可爱的小东西。他慢慢踱到窗边,看到一盆小植物,叶片肥厚翠绿,底下那个小瓷罐是一只胖胖的小猪,粉嘟嘟得很可爱,他轻轻开了口:“Avec un parapluie en papier huilé, seul je déambule dans une longue et longue ruelle solitaire, sous la pluie et j’espère rencontrer une jeune fille aussi triste qu’une fleur de lilas. EIle aura la couleur du lilas le parfum du lilas et la tristesse de lilas. Elle soupirera sa plainte dans la pluie, triste et mélancolique……”
“这个是……”沈欧蓝完全被震撼了,没想到这位薛先生竟然还会法语?!而且低沉的男中音读出优雅的法语让她觉得像是MP3里的那个播音员走了出来——简直是现成的老师嘛!
“戴望舒的《雨巷》,法语版,怎么样?”看到她的大眼睛里全是晶晶亮亮的羡慕和崇拜,心里颇有几分得意,于是,不费吹灰之力,薛远舟带走了沈欧蓝,先去了G城,他在国内待得最久的地方——反正她作为情人,本就应该时刻陪在他的身边。他似乎忽视了她,一直没有把她带到公众面前,他要陪养一些存在感,也帮她培养一些。
却没有意识到,这已经破了他自己的规矩,他向来不喜欢身边有个固定的人。这还是他第一次忘了自己总喜欢坚持单身的自由和随性,女人向来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附属品。
不过处处跟在薛远舟后面的沈欧蓝,依旧能把情妇日子过得波澜不兴,很自得其乐,因为基本不用出门。只是每天更像一个小媳妇一样等待他回家,只是第一次陪薛远舟出席酒宴的时候还是有些紧张——本来一直以为自己只能生活在暗处,却没想到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他的身旁,接受别人形形*的眼光。这个感觉很新鲜,难免有些担心,好在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也没有人认得她。更何况,他护她护得很好,别人一句叨扰都很难靠近。
原来,进了那个圈子才发现自己和很多女人一样,有着同样的标签,情人,唯一不同的是她比不上其中任何一个女子的美艳和才情,甚至连学历都没有。薛远舟成了她唯一可以超过别人的砝码,在光怪陆离的场合,她总是静静欣赏薛远舟运筹帷幄的样子,在一群人中不是最帅的,却总是最有光华的那个——莫非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和他在一起快两年了,真正在一起也就这么半年多的时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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