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第309章 (第2/2页)
画好后,她谦虚地说道,“我水平有限,描绘不出阿容十分之一的神韵,若今后有机会,我让师兄为你再画一幅。”
不过小芒子已经很满足了,捧着画连声道谢,不住称赞,他的殿下果然什么样子都是最好看的,沽儿姑娘画的极好,他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他的殿下。
小太监在一旁专心致志地相看着,等待画干透后再收入怀中,他还打算不舍银钱,找宫里熟识的工匠打造一只精巧的匣子,专门用来收藏这幅小像,至于殿下赠给他的那块螭龙玉佩,当然每日都贴身佩戴着。
沽儿贴心地不去打扰他,坐在书案前继续看书,不过片刻后,她不经意地一瞥,却发现了什么,那是放置在一旁,夹在一部《渊海子平》里的一页纸,吸引她的是露出一角的落款,上书棠之二字。
这不是
在好奇心地驱使下,她打开了那部书,纸张随即完整地呈现在她眼前,所绘的却是她的肖像。
女孩眨眨眼睛很快猜到,这应该是阿容还是殷棠之的时候画下的,就是不知他为何要画她?更不知为何今时会出现在殷大哥这里?
不过很快,她的疑问就被叹息所代替,因为那本书里不止一幅小像,其下张张叠加在一起,足有几十幅之多,全部都是第一张的临摹之作,这些画没有落款,却有日期,是从今年初春开始直至现在的。
这些临摹品画工平庸,沽儿却看得怔住了,因为她仿佛能透过它们看到作画者当时的状态,在一个个寂静无声的深夜,一个身影总是在认真地、深情地摹画着,那个人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这书案是他的,这浩微斋是他的,这皇宫乃至整个历颂亦是他的,可他最想要的那个她,却从来不属于他。
在遇到沽儿之前,殷秀别对于情爱一事一向不置可否,他只当自己是个再寻常不过的男人,虽尽量礼待与他有过关系的女子,却也并未超脱时代的局限,他有过一个跟随多年的侍妾,对她,勉强算是有些感情,不过当初浦曳岛上的艰苦,终是让其不堪忍受,求请离去。
那一刻,他没有任何不舍,漠然地送她走了,再之后,他的全副身心都扑在了谋夺皇位上,他坦然地承认,那时的他与女子在一起,只有发/泄/欲/望一个目的,于此一道,他绝对算不得高尚。
可就在他踌躇满志之时,他却突然大难临头,变成了一个没有躯体的生魂,无助地飘荡在地府黄泉中,直至遇到了屠海老伯,才有了重生的希望。
是的,他的希望就是沽儿。
这个女孩顺利地救活了他,亦夺走了他的心,他的新生是她给的,他平生第一次心动也是因她而起,可是命运却又无情地捉弄了他,偏偏让一条龙横亘在他们之间。
所以,他不能时时拥她入怀,只能望着或画着她的肖像聊以自/慰,在那些独处的夜晚,他只能借由幻想去纾解自己的悸动,笔下时常走了样,画佛画鬼,难消心魔欲念。
作为世人眼中的伟男子大丈夫,彼时在交/合中他是绝对的掌控方,可是自从对沽儿倾心相许,他便再也没有兴致亲近其他女子,他宁愿如此卑微、如此不堪,低吟着她的名字,淋漓一手怅然。
“沽儿”
女孩乍听这一声,恍惚间还以为是殷秀别在呼唤她,不想回过神来却发现,原来是小芒子一直在试图叫醒她。
“沽儿姑娘,您怎么了?”
“没,没怎么”
沽儿勉强一笑,不自在地挽了下鬓角滑落的碎发,随后再不看那些画,迅速归拢好,将书页合上,起身远离桌案。
小芒子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若有所思,他此番求画是一时起念,可是引她来到书案前却是故意为之,这亦是皇上的旨意之一,那些画正是男人希望女孩看到的。
不过小太监却想不通这其中的路数,皇上不是说要与沽儿姑娘做朋友吗?原想他是不急于一时的,怎么又如此迫不及待地安排她看到这些画呢?这叫呃欲擒故纵还是欲纵故擒,哎呀,反正他这样的粗人是不会懂得。
其实殷秀别这招叫潜移默化,希冀可以在沽儿的心湖投下涟漪,不过实际看来,却适得其反,女孩感动不多,倒徒增了许多尴尬与猜疑。
怪只怪男人仍然固执己见,不肯承认女孩的心湖中没有半分他的位置,再多的算计也是徒劳无功。
接下来,小芒子又引领沽儿去了许多地方,可一路走走停停,沽儿皆是心不在焉,最后更是停下脚步,请他带她回去。
“沽儿姑娘定是累了,您在这歇会儿,我去给您叫轿撵来”
“不必了,我们走回去吧。”
女孩婉拒了他的好意,不待他再行劝说,先一步顺着路朝垂政殿走去,小芒子望着她的背影不住唉声叹气,觉得自己真是罪该万死,愧对了皇上的嘱托。
皇上,这可如何是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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