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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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到底怎么了？难不成连老天都帮他！？

“下次你的动作可不可以轻一点啊？你忘记了我的平衡感不是很好吗？”我用异常温柔的语气“开骂”，完全没有注意到我还被他搂在怀里。

“我只是要跟你说里面有野狗啊！哪知道我还没说你就走过去了……”看梁奕渐渐把尾音缩小，我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可是连蟑螂小强蜘蛛眼镜蛇都不怕的，野狗！？我没放在眼里。

突然的镇静，让我知道，我们不该这样亲昵。

我动作轻柔的推开他，走到一旁。

“今天天气很好，你说对吧？”想装做不在乎，可是，我想到的话题只有天气。

“呵……天气很好，你和我也和以前一样，完全没变。”看着他藏起失落，和我聊天，还对我说我们的关系还是朋友……，虽然你没说出来，但是我懂。

我的心闪过莫名的愧疚，连带着阵阵痛楚，让我一时之间，无法立即伪装笑容，幸好眼中的痛没有被梁奕发现。

“我怎么会变？我永远都不会变。”对你，只能是朋友。

“话别说的太满，搞不好会变啊。”看着他眼中的希望，我不忍心立即否决，只为了他的笑脸。

随后，我们走过了转角。

眼前的景象，令我震慑在原地，无法动弹。

满满的海芋，一朵接一朵，连接成了一片花海，这个景致好漂亮啊，而且更胜于上次拍照时，所去的那片油菜花田。

我突然意识到，这不是我的梦中吗？也是一样白茫茫的，而入口……。

我连忙跑过梁奕，到快要接近入口时，我已经可以看见，入口处用蓝色的字体，写着“海域”字。

和我的梦一模一样……那黑暗呢？

我放慢脚步，走进了花海。呼──好险没有黑暗。

“你怎么了？反应那么激动。”梁奕走到我身边，用关心的眼神询问。

“这……”我想了想，这梦还是不要说好了。“没有啦！只是，感觉好像来过。”

“你来过？”

“没有，只是感觉。”

看他一副不解的样子，我继续说。“嗯……，就是那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总觉得这个地方好像曾经出现在你的生命中，不过这只是感觉。”

“是吗？”

“你不相信我吗？”不会吧！？这么快就被识破。

“不是啦！我只是想说，这里很偏僻，大多数都只是熟人才知道的地方，如果你有来过，应该是曾经到这附近来过吧。”梁奕急急的解释。

“嗯。”

我静静的望着这片海芋。也许，我真的来过这边吧。

如果是在梦中来过，那……那片黑暗代表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我不懂，为什么我又开始伪装？刚刚的笑容、那个梦……

伪装明明就是在梁奕出现后渐渐瓦解的事，为什么又开始了呢？

这些答案，很快就会浮现。

我们沉默的走回公车站，刚刚好，再分钟就有一班车。

“我们来约定好不好？”我突然这么说。不知怎么的，最近总感觉我就快要离开梁奕了。

就算爱说不出口，也和我有个联系吧！

“好啊！什么约定？”他很爽快的答应，眼里闪着一点希望。

我深吸一口气，“七年后，我们在这片海域相见。”我看了看时间，“月七日，下午两点。”

“好啊！真想看看七年后的你会不会是一位黄脸婆。”他说完，我们俩都笑了起来。

“我才不是黄脸婆咧！”我反驳。

“有可能，人生很难说不是吗？”

“可是，再怎么样我也不可能是黄脸婆啊！”

“有可能！”他笃定的说。

“没有，顶多是实习医生。”

“你、你是实习医生？那我不就你家院长？”他故作惊讶，惹得我哭笑不得。

“我家咧，不要开玩笑，你再怎么样都不可能拼过我。”我不会输给你的！

“有可能啦！说不定我突然开窍啊！”

“你还没开窍吗？也对，人生的是本来就很难说。”我引述他说过的话。

“好啦！算我输你，公车来了，走吧！”他拉起我的手，我们一起搭上了公车。

我们还可以这样斗嘴多久？

七年后……我会在哪里呢？是还在医学系读书，还是在某家商店打工？

我为自己的未雨绸缪而感到好笑，七年后的事，现在为什么要烦恼？

“说不定，七年后我们可能都不认识彼此了吧。”我低声的说。

说给他听，也说给自己听。

七年……

我从没想过，一向六感不是很准的我，这次，却被我说中了。

可不可以告诉我

在你心中我能不能不只是朋友

请你勇敢一点

不要因为说不出口的爱

让两个人都受困于现状

一直在原地等待的那个人

也是会累的

梁奕

大

早自习时间。

“各位同学，现在仔细听好。”某个教授在台前说，而同学们……认真听的屈指可数。

“虽然你们现在才大一，但是，许多教授都已经注意到，这一届的同学有几位特别聪明，所以，我们将举行一场测验，最高分的两位，将到美国进行进修。”

“美国耶！好远喔……”原本在打瞌睡的同学，却在此时议论纷纷。

美国！？真的假的？

我看了一眼身旁的梁奕，他也瞄了我一下。

“安静。”教授又开口了，“这个机会难得，但是，必须经过严苛的笔试、口试，而且，每班只有前名有机会报名参加比赛。”

“吼……”台下传来一阵哀嚎，当然也是那些不怎么厉害的同学。

“加油吧！孩子，还有一段时间，你们要好好努力。”说完，早自习的下课钟就响了。

“啊，你想参加吗？”梁奕问我，眼神里充满着挑战的兴奋。

“我会参加。”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不好好把握？

“那我也要……。”他低下头，小声的说。

“你要参加？美国耶，很远喔。”美国……的确很远。

“我当然要参加啦！如果不参加，你又刚好考上了，我们就要分隔两地了耶！我才不要这样。”他像个怨妇一样，哀怨的模样跟身高一八的他一点也不配。

“那我们就加油吧！”老实说，我也不想和梁奕分开。

我不想和他分开。我被心里突来的念头吓到，为什么一想到我跟梁奕会分开，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

到最后，还是爱上了。

就算我很努力的掩盖心情，却还是喜欢上了。

明明就没有资格，却……还是偷偷爱上了。我真的是……

“……轩？笨蛋轩？嘿，回神啰！”他厚实的大手在我眼前挥了挥，终于换回了在沉思的我。

“敢说我笨？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我可是一点也不笨。

“对不起嘛！不过，你到底在想什么？想那么入迷……。”

“没有啦！我、我只是在想我姐她会不会答应而已。”我流利的撒了个谎。

“不用担心啦，你姐一定会尊重你的决定的。”

“铛──铛──”

“上课啰！打起精神吧。”他对我笑了笑，随后拿出课本，专心的看着。

“喔。”我默默的拿出课本，开始听课。

虽然耳里是教授的碎碎念，手里抄的是笔记，我的思绪还是不断翻腾。

爱啊！对我来说只是种奢求。

请你回答我，我有资格去爱吗？

一个凉爽的傍晚，我踏着夕阳回家，喔，差点忘了还有一个梁奕。

为什么会忘记他？因为从他问我要不要考试后（参见上一），就一直沉默…或者说是沉思到现在。

“啊，你说说话好不好？”我用手肘拐了拐他。

梁奕仍旧不为所动。

“我警告你给我醒一醒，不要摆一副死人脸给我看！”这句话，我简直是用吼的。因为我太生气了。

“啥？”梁奕无辜的眨眨眼，彷佛大梦初醒一般可怜。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想那么久。”我恢复我原本温柔的语气。

“我……”他迟迟不肯开口。

“你不说，就让我来帮助你说。”我带着邪恶的微笑，足够吓走壮汉。

“呃……好啦！我说。”还是带着迟疑。

“请。”随便摆了摆手。

“这……其实，我是在想要不要参加考试的事……。”他低着头。

“嗯……你要看你的心。”果然……

“我知道，但我担心我不能陪着你。”他的头更低了。

“不用担心啦！我是谁？严轩耶！蟑螂小强都不怕的严轩喔。”我强颜欢笑的说。没有你，我也不确定我可不可以独自生活。

“好吧！我参加考试，如果没办法和你一起去美国，这就是缘分。”他终于抬起头来，脸上挂着我最喜欢的笑容。

“啊，不要说的一副我会考上的模样。”虽然这不是没有可能。

“你一定会考上的。你严轩耶！”他引述我说过的话。

我们俩开心的笑着，一边谈论着功课，一边聊着美国。接着，我的家到了。

“那明天见啰！掰掰。”我对他挥挥手。

“再见。”他对我挥挥手。

我们俩相互到别。

接下来的时间，将会像飞似的流逝。

直到，彼此分别那一天起。

六七

从那天后，我和梁奕为了准备考试，几乎每天都在读书，假日也常常在图书馆找资料，偶尔到手边咖啡馆坐坐……。每天每天，都是如此。

在图书馆，也常碰到小空和歆珣。我总是可以看见，歆珣眼底的愧疚，尽管表面是冷漠的。

她不想开口，我也不勉强。

我们的关系，就这样的停在原地。不进不退。

这样的意外，几乎每个周末都有。却在我一次带着痛的语气后，中断了。

没办法，看着曾经是最好的朋友离开，误会明明就消失了，两个人还是一样，倔强的不开口。

我也曾试过，但是不行。每次一到喉咙的话，总会被心痛的感觉压下。

除了我和歆珣外，都没什么让我烦心的。

每天考试，然后检讨。隔天再考试，再检讨。一成不变的生活，我不厌烦，因为有梁奕陪伴，尽管这是不能说出口的爱。

终于，到了决定性一战──笔试和口试。

就跟平常一样，我发挥出上课所学以及课后复习的成果，不累。我早就习惯比赛了。

考完后

“如何？”我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