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间隙 (第2/2页)
“还有一件事。”在擦身而过的时候，杰基尔小声叫住准备出门的斯蒂芬，“需要你在送搬完水缸后立刻去做。”
“是。”
……
“你认真的吗？”墨蒂斯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了。她可没有想到克劳德会给出这样一个答案。
“嗯。”克劳德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而且是内鬼。”
“怎么说？你能确定没有除了我们三个以外的人进来吗？”墨蒂斯平淡地问着，对此不置可否。
“只是从可能性上来说，他们内部出问题的可能性比较大。”
“吾辈倒是觉得他们挺团结的。昨天晚上，在事情被发现后，他们能够把立刻将我们分开进行处理，如果相互之间没有足够的信赖，可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而且从他们日常的言行来看，他们应该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拥有超乎常人的信赖与默契，与其说他们是同事，比如说是战友比较合适。”
“不过嘛，这里是边境地区，每个人都要为了生存和什么东西抗争。只要目标一致，那就是天生的战友。”克劳德趁墨蒂斯没注意，从她的盘子里拿走了最后一块糕点。
“但他们也太过于信任对方了，在我们看来一些可疑的举动，在他们眼中就会被过于强烈的信任所掩盖。”
“信任这种东西，可不只是相信自己能理解，也要包容自己所不能理解的。在我看来，信任与其说是完全了解一个人，更像是承认人与人不能完全理解后的一种妥协，并在不能完全肯定的情况下，依旧选择以一种相对无防备的状态地面对某一个人。”
“真是令人吃惊，没想到你还能讲出这样的话来。”
“嘿嘿，我平时可是深藏不露的。”
“吾辈只是没想到，你居然在死脑筋之外还预存了一些智商啊。”
“你……”
“好了，有时间跟吾辈吵架，不如说说你有什么发现。或者，再直接一点，你觉得谁最可疑呢？”
“嗯，这个一时间还不好说，我们先梳理一下吧，在这里的人际关系上。”
“这个倒挺简单的，这个房子里只有恩维一个主人，下面是两个管事的人，他们应该是分管内外事物的吧，因为性格很合适。”
“每个楼层也各有一个主要管理人员，她们三个人，每个人手下有两个帮忙的女仆，昨天出事的就是管理三层的贝蒂小姐的助理。还有……”
“停。”克劳德突然打断了墨蒂斯，“你是从哪里搞来这些情报的？”
“吾辈只是看着他们而已啊，职务与地位是会塑造一个人的习惯的。即使是像贝蒂小姐那样内心柔软的人，只要习惯了指挥别人，也会某些地方自以为是。当然，这是作为领导者所必须的自信。”
“至于从属关系就更简单了，面对自己的下属和别人的下属的时候，人的顾虑是不一样的，所说和所做的自然会有偏差。”
“那名字……”
“唉，你和别人讲话的时候不喊名字吗？真是失礼啊。”
“这些都是很简单的事情，是克劳德先生太不留心了。”
在这个瞬间，克劳德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
“那么，你有什么结论吗？”克劳德不想和她争论那个问题，为了节约时间，是的，就是节约时间。
“现在没有任何可以决定是谁的证据啊，吾辈还是从感觉与可能性上来猜一下吧。”
“同样在三层工作，和被害的马蕾小姐关系最紧密的奈小姐。吾辈会从她开始调查。”
……
在把接好的雨水搬进去后，斯蒂芬按照杰基尔管家的嘱咐，从正厅开始，追踪一条黑色的魔力线。
一种深恶痛绝的东西，它的存在就是对魔力这项艺术的侮辱。
为了确保自己能够看清这条魔力轨迹，斯蒂芬事先在香炉加了一点东西，里面的含有微弱的、无属性的魔力。在随烟气散布到空气中后，会将魔力边境渲染成白色，以凸现黑色，同时消除其他香料的魔力痕迹，减小干扰。
虽然会对人体造成一定的影响，但只要不对魔力太过敏感，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忍一忍就过去了。
这样的东西她一般都是随身携带的，虽然一直在改，离开之间就随手放了进去，搬水的时间应该足够其完成扩散了。
跟着那条若有若无的黑线，斯蒂芬从中间的楼梯上到二层，然后转个弯就踏上了去三楼的阶梯。
果然是那些人吗？不知道为何，斯蒂芬感觉到了按不住的激动。可能是事情终于要结束，她们的平静生活马上就可以恢复了。
只要把那些渣滓清扫出去。
上到三层后，黑色的线条却指向了右侧。那里是贝蒂姐她们的卧室，同时也通往昨天晚上马蕾她……
现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斯蒂芬觉得，这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所能处理的了，但同时，也不能过于声张。虽然不排除诬陷的可能性，但不能否认，这很可能会动摇她们留在这个房子的根基。
这个时候就应该找一两个可靠的人。
主人是肯定不能惊动的。杰基尔管家，平时就看上去就有些一言难尽的感觉。女仆长的心情估计不好，要不然也不会一心想去做午饭。
再考虑考虑其他人的话。贝蒂姐正伤心呢，就不能去用这种事来打扰她。艾斯蒂姆虽然很可靠，但已经半天没有看到她了，有个神出鬼没的上司还真是头疼啊。
不知不觉地斯蒂芬就回到了二层，菲尔姆打理的最是整洁。
嗯，菲尔姆是个很好的选择，可靠还聪明。
“那就选菲尔了。”
“嗯。你找我吗？”
斯蒂芬转身就看到了菲尔姆。
“你这是怎么了？浑身都湿透了啊。”
“啊，这个呀，我刚才打开窗户的时候被风吹了一身的雨水。”
假的，绝对是假的，全身都淋透了，这肯定是在外面站了不短的时间，而且还是在二楼。斯蒂芬看着她身后留下的水渍一直蔓延到楼梯旁边的房间门口。
“先不说我了，你不是有事找我吗？”
“啊，这个不着急，菲尔还是赶紧去洗个热水澡吧，要不然身体会受不了的。”
“那你的事情……”
“哎呀，不是什么大事了。”见菲尔姆还是不依不饶的，斯蒂芬只好投降，“大不了我们一起去洗，咱们一边洗一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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