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来自遥远过去的呼唤 (第2/2页)

察觉到危险的马蕾立即取过斯宾塞的控制权，让他以最快的速度后撤。那个家伙，怎么突然变成这副模样了，这是要拉着所有人为她陪葬吗？

斯宾塞在两息的时间就回到了树林的边缘，来到了草木不生的山顶空地上，涌动的火焰紧随其后，最后止步于树林的范围内，但还在向山下蔓延。墨蒂斯站着的地方还有火焰在盘旋，如同一片火焰翻腾的海洋，在夜晚的树林中格外耀眼，中心的漩涡直抵无尽的地底。

就在马蕾松了一口气的瞬间，火焰的中心发生了一次剧烈的爆炸，火海瞬间向外扩张，直径延伸拍一倍有余，将整座山头都囊括其中。

还在山岩之下的斯宾塞自然无法幸免，如果不是石壁的高度足够，马蕾本人也会葬身火海。

汹涌的海浪固然壮观，但这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在能量耗尽后，火焰的本身也得不到维持，在浪潮平息后就立刻熄灭，只留下一大片焦黑的土地，被火焰拍打的山岩也变成了黑色，与上面的灰白色形成对比。上面的青苔也发生了碳化，粘连在上面，尽显斑驳。

在火海的中心，那是灰黑中唯一的惨白，墨蒂斯伫立其中。因为距离有些远，马蕾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注视着，恐惧感从心中升起向着四肢蔓延。

在手脚僵住之前，马蕾及时缩回身体，退至看不到墨蒂斯的地方，但被注视的感觉仍在四肢百骸中游荡，自己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这是人能够做到的吗？”马蕾自言自语着。她本身就是施法职业，也见曾经隐约窥见过真正魔法的边角。自认为即使无法接触魔力的本源，自己也算是小有成就的。

只是现在来看，之前的想法都太过可笑了，那种刻板又条件苛刻的东西怎么能够称之为魔法呢？

“当然不是了，这是吾辈才能做到的事情。”墨蒂斯慢步走到马蕾面前，蹲下来，好与坐在地上的马蕾平视。

“现在可以与吾辈聊一聊吗？”墨蒂斯神色平静，不喜不怒，和刚才极致的疯狂，判若两人，“吾辈有些事想要问问你。”

马蕾扭头，避开墨蒂斯的视线，那平静无波的黑色深眸，仿佛能够吞噬一个的精神。自己仅仅看了一眼，就有些神志恍惚，有些话即将脱口而出。

“之前我都说过了，关于那个人的事，我一个字都不会讲的。你要怎么处置我，都可以，身为战败者，无论你说什么我也只能悉听尊便。”

“但失败的只是我一个人，那位大人不会失败，永远，永远。”

马蕾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自己的结局。

“啊，是吗？”墨蒂斯的声音还是那么平淡，音调没有任何不必要的起伏，“既然你不说，那就吾辈来说些什么。菲尔姆一时半会还赶不到这里，吾辈还能和你聊很多事情。”

“心理战术还是省省吧，你我没什么好说的。”

“不用担心，那只是一个故事，虽然是一个不怎么美满的故事。”

墨蒂斯走到马蕾的身侧，但后者很快就将头扭到另一边去。她无法阻止墨蒂斯说她的故事，但她可以选择不去理会。

“话说不久之前，有这样一个人，他梦想成为英雄，成为拯救人类的勇者，击退不断侵略的魔族。”

墨蒂斯坐到马蕾的对面。之前还你死我活的两人，现在却仅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对坐。

“趁着双方漫长的战争在25年前开始缓和、进入对峙时期，尚且年轻的他觉得这是一个机会。魔族停止进攻肯定是他们那边出了什么乱子，自顾尚且不暇，所以才会和人类僵持。”

“在之后的5年间，他跑遍了大半的人界，发掘人才，积蓄必要的战力，只为一闯魔界。趁那群恶魔们混乱的时期，在魔界开辟人类的疆土，作成为为人类反攻魔族的第一人。”

“哈哈。”马蕾轻笑了两声。

“你觉得这很好笑吗？还是觉得吾辈说的不好？”

“没什么，你继续，反正这和我没有关系。”

见马蕾不再说话，墨蒂斯就继续讲那个故事：“但就在某一天，那个受人敬仰的青年突然变了，变得残暴不堪，泯灭人性。不仅毁灭了其他种族的国度，让一整个族群都成为流民。而且在事后，还利用自身的权势，对那些人进行打压与迫害。”

“他的这一行为招致了其他种族与国家的厌恶，以阿尔特斯塔克为首的亚人国家首先介入，东部的自由都市也纷纷声援，随后萨洛姆王国也加入反对的大军中。最后，那位青年的祖国，强大无比的雷恩斯妥协了，不，应该说是做出了最优的选择，以一个人的身败名裂换取了国家，以及人类内部的和谐。”

“这种政治游戏每天都有，拿到酒馆里都没几个人愿意听的。”马蕾毫不留情地嘲笑到，“再说了，那个人也不值得同情，他为他做的事情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仅此而已。”

“是吗？不过吾辈觉得他付出了太多东西，和他本人几乎没有什么收获，除了一身骂名之外。”

“哼！你又知道些什么？”

“吾辈什么都知道。”

墨蒂斯仰起头，眼神流露出不加掩饰的高傲。

“虽然他现在看起来挺逍遥自在的，但内心已经产生了分歧，认为自己所行所为皆是正以，但又无法忽视那些被迫害的人们的苦难。”

“他现在应该很想去死吧。吾辈说的没错吧，马蕾。作为当年跟随那个人的一员，你应该深有体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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