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喜欢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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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泽言诧异地后退了几步,他的神情变得复杂而奇异。
巧合还是费佳真的可以听到系统的声音
十四岁的池泽言听到了费奥多尔的话,他疑惑地转过头“说话没有人说话呀。”
一边说着,十四岁的池泽言一边放下了手中的盘子,走向了费奥多尔。
他弯下腰,用额头抵向费奥多尔的额头,测了测对方的体温“咦,不是很烫,没发烧呀,怎么就出现幻听了”
就在十四岁的池泽言准备离开之际,一把匕首捅入了池泽言的腹部,年幼的费奥多尔脸上扬起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池泽言清清楚楚地看到,那是对他的笑容。
呜呜呜,宿主,统子想死你了
系统的声音再次在池泽言的脑海中响起。
不知是不是池泽言的错觉,他发现费奥多尔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在系统说完这句话后,费奥多尔从十四岁的池泽言身体里抽出了刀,然后对着另一边,再次狠狠地刺了进去。
池泽言的瞳孔微微紧缩,他在脑海中焦急地呼唤起系统
“统子,快查查现在什么情况,为什么我觉得费佳可以听到你的声音”
那个、宿主系统不好意思地戳了戳手指
我前面为了救你把能量用完了,刚刚才找到一丁点能量,只能勉强维持开机的状态。
“救我”池泽言不解。
宿主你忘了吗你被费佳的罪与罚击中,为了不让你死去,我就把所有能量拿去兑换复活了,这也导致我能量耗尽,连开机都做不到了。
原来是这样,前面一切想不通的事,池泽言终于串联了起来。
怪不得太宰治、中原中也和费奥多尔进入仙望乡都是灵魂体。
仙望乡温泉旅馆是幽灵旅馆,进入的条件之一应该就是需要魂魄的状态,但那时池泽言已经死亡,系统耗尽所有能量将池泽言在仙望乡复活,所以导致四个人中,唯有他处于实体状态。
因为系统耗尽能量关机,他的异能力为了保护他出现了反噬,导致他记忆紊乱。
就在池泽言和系统聊天的这段时间里,费奥多尔又接连捅了十四岁的池泽言几刀。
十四岁的池泽言神情微怔,他愣在了原地,身下逐渐流出很多血。
鲜血染红了地毯,池泽言的脸上冰冰凉的,好半晌,他才意识到,那是方才他眼中摇摇欲坠的泪。
他看到了,费佳刺向十四岁的池泽言第一刀,和他在仙望乡捅向费佳的地方,一模一样。
继承仙望乡记忆的,不是未来误杀他的费奥多尔,是他记忆里,一直怀念的小费佳。
池泽言的情绪开始奔溃,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他茫然的看着十四岁的自己,在系统的帮助下消失不见。
费佳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眼前之人的消失,他勾起嘴角,拿出手机按了几下。
池泽言知道,那是费佳在联系果戈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十四岁的池泽言都会被那个追寻自由的疯子,以解脱之名追杀。
雪白的地毯上,只留下一滩鲜红的血液。
桌上原本插着的玫瑰被打翻在地,花瓣散落在刺目的鲜血旁。
厨房的水声停止了,装牛奶的玻璃杯安静了,楼梯间的地板亦不再吱呀作响。
这间曾是两个人的温馨小家,只留下了费奥多尔一个人。
他最终得到的,唯有一片死寂。
池泽言看向了墙上挂着的钟表,表上的指针正指向七点十五分。
秒针继续滴滴答答地向前走着,时间不会为他们两人停留,窗外飘起了漫天的风雪,十四岁的池泽言正在这场大雪中,接受着果戈里的追杀。
他和费佳宛如钟表的时间,再也不能返回经过的地方。
宿主,这,这,这是怎么回事系统颤颤巍巍地问池泽言,怎么它一醒来,这个世界就发生了天翻地覆变化。
“我听得到你讲话,你口中的宿主,是大阿言吗”费奥多尔蹲下身,用手沾染了一抹地上的鲜血,他将血抹到了嘴角,就和当时在仙望乡中,亲手抹到池泽言的嘴角上一样。
池泽言怔怔地摸了摸湿润的眼角,这一刻,他好像被沉入了水底,呼吸似乎停滞了一般,完全喘不过气来,泪水从他的脸庞滑落,朝着地上那摊血滴去。
眼泪没有滴落地板,费奥多尔伸出了手,接住了那滴泪。
“找到你了,阿言。”费奥多尔明明在笑着,声音却透着冷漠“那天晚上,你和银时先生的对话我听到了。”
池泽言久久未归,担心他的费奥多尔擦干头发后就外出寻找,他在庭院的长廊处看到了正在谈话的池泽言和坂田银时。
因为忌惮那个庭院夜晚迷惑人心的能力,费奥多尔没有轻易靠近,反而隔着一段距离,隐隐约约中,他听到坂田银时告诉池泽言出去的方法让魔鬼与魔鬼同归于尽。
他只听到了这一句。
和池泽言还需要思索不一样,费奥多尔瞬间就明白了坂田银时口中的魔鬼。
从见到太宰治的第一眼,他就在这个家伙身上嗅到了同类的味道。
他们都是善于伪装的魔鬼,只有池泽言这样愚蠢的神明,才会觉得两人需要保护。
看来出去的方法,不是他死,就是太宰治亡。
费奥多尔转身离开了那个庭院,接下来的一天,他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接受着池泽言给予他的馈赠。
在看清池泽言在孔明灯上的祈福时,他心下骤然一定,以为池泽言选择了他。
既然这样,就让他帮阿言杀死太宰治吧,不能让阿言脏了手,费佳想。
于是他央求着池泽言,特意安排了一场喷泉灯光秀,在这场节目的结尾,会燃起漫天的烟花,在璀璨的绚丽之下,他会帮阿言解决太宰治。
“那天你在孔明灯上写下了心愿,说要愿我平安喜乐,无病无灾,我还以为你选择了我。”费奥多尔的尾音低了下去,微微发颤,他整个身子像是被什么猛地扎了一下,痛得让声音都不再平稳
“那个祈求神明让我长命百岁的人,却在当晚用刀子亲手捅入了我的腹部。”
费奥多尔的心口疼得厉害,喉头宛如被火灼烧一样撕裂“原来你替我完成阿爸阿妈在时的愿望,不是因为选择了我,而是出于愧疚,出于愧疚的补偿”
“哦,不对,怎么能说你没选择我了”费奥多尔冷笑了一声“你选了呀,选择了让我去死,不是吗”
“我应该跟你说谢谢吗池泽言。”
费佳的声音就像一记重锤,一下又一下地敲打在池泽言的心上。他的指尖颤了颤,想要抬手,摸一摸费佳的脸庞,却扑了一个空虚。
池泽言这才想起,他现在只是一抹虚无缥缈的灵魂,费佳看不见他,而他也触碰不到费佳。
“阿言,相信刚刚你也看到了,你刺的那个位置,并不致死,不然十四岁的你根本跑不掉。”费奥多尔拨弄着染血的匕首,声音陡然又缓和了下来“那你猜猜,我在仙望乡是怎么死的”
“我是被火活活烧死的池泽言”费奥多尔的声音骤然拔高
“烟花绽放的时候,我就眯着眼,躺在木屋,模模糊糊地看着你远去。你的背影被满天的烟火衬托得格外美丽,我看着你和太宰治,在盛大的烟火中对望,你看向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柔和。”
“我和你搭建的小屋就这样被坠落的烟火点燃,你牵着那两个少年的手,带他们走出困境,却把我留在烈火中灼烧。阿言,我那时好疼,比我捅你的那几刀,都疼。”
费佳的身子本来就比常人弱,被大火熏了一会儿,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他只能瞪大了双眼,在火焰中与自己的神明诀别。
那是他亲手和池泽言布置的烟花,他在这场绚烂中死亡,连痛都呼不出。
“醒来后我就在思考,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直到我听到了一道声音,那道声音似乎刚刚称呼你为宿主”
“十四岁的你,也是因为它的帮助,才可以从这里悄无声息地溜走吗”费奥多尔的声音格外冷静,但池泽言知道,这只是费佳的伪装,费佳现在是一条毫无理智的疯狗,乖巧是他咬人前的蛰伏。
是他把费佳变成这样的。
无数的念头涌入池泽言的脑海,全部混杂在一起,冲刷着他的理智,但他却什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能让系统跟费佳说,对不起。
费、费、费佳,麻、麻烦你冷静一点,我家宿主让我跟你说,对不起。系统已经被眼前的情况吓得说话都不流畅了。
费奥多尔直接忽视了系统所说的内容,低声道“你是神明吗所以才可以把不同时空的我和阿言凑合在一起,形成一道绝妙的莫比乌斯环。”
费佳的话点醒了池泽言,他抬起手捂住了胸口,那里被钝刀割得再也无法感觉到疼痛。
莫比乌斯环,时间闭环,真的是这样,真的那么可笑,他记了那么多年的背叛,原来是他一手造成。
十四岁的他疼吗池泽言记不清了,但他知道,烈火中的费佳肯定更疼,比他十四岁那一年,疼多了。
我不是神明,这个世界没有神明。池泽言不说话,系统只好自己斟酌语气,唯唯诺诺地答道。
“没有神明”费奥多尔狂笑了起来“那我经历的一切算什么,是异能吗是异能让这个世界腐朽而黑暗,是异能让我痛苦绝望吗”
是吧系统迟疑了一下。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费佳没有异能,池泽言就不会被困仙望乡;池泽言没有异能,就不会把十岁的费佳牵扯进来;伊坂幸太郎没有异能,就不会有杀死费佳这样的出去条件。
所以,把一切归为异能的问题,好像也没有错,系统想。
费奥多尔的神情变得复杂而奇异,他笑得越发疯狂,仿佛一个濒临绝境的囚徒,终于找到了生的希望“我没有错,阿言也没有错,是异能的问题,异能者有罪。”
他宣判道“异能者有罪。”
心脏传来的疼痛反而让费奥多尔的思维变得越发清晰,寻找到答案后,他的脸上流露出了由衷的欢喜。
从这一刻起,池泽言不再是他的神明,费奥多尔成为了自己的神。
心力憔悴下,费奥多尔笑着陷入了昏厥,他就这样直直地倒在了池泽言的血泊中,浑身沾染上了鲜血,也算是被池泽言的气息笼罩了全身。
他在黑暗中摸索着家的方向。
在费奥多尔晕过去的瞬间,池泽言周围的景物再次扭曲起来。
在系统的惊呼声中,池泽出现在了高空,而刚刚所见的一切,似乎都是他的一场梦,梦境破碎了,梦境中人的身影也破碎了。
池泽言宛如一个破败的娃娃,从数万里的高空直直地朝地面坠落。
这场争斗的结果过于惨烈,池泽言失去了异世最初的慰籍,费佳失去了最信任他的少年,他们从相知相伴到互相厮杀,池泽言和费佳之间没有赢家,他们都是败者。
“池泽”
是谁在呼唤他的名字池泽言双眼无神地望向周围的白云,算了,管他是谁,不要想了,好累啊。
在费佳消失的那一刻,所有的记忆,全都一次性地涌入了池泽言的脑海。
他呆滞地看完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一生,看到他和费佳之间的因果轮回。
第一次,池泽言由衷地觉得,活着如此艰难。
他的脑海充斥着费佳对他的控诉,明明被火灼烧的人不是他,他却觉得身上无比难受。
池泽言这一生很少做坏事,即使为了气运值加入了港口afia,也一直坚持着某条道德底线,所以才会想送港黑的孩子去读书,想要给他们的未来,多一次选择的机会。
他以善意对待世界,因为他相信,相信自己对世界的每一次好,兜兜转转,终究会回到他的身上。
但世界辜负了他。
阿妈告诉他,温柔一点,好心一点,多给陌生人一次机会。
他做到了,他尽量地对这个世界温柔,他尽量地给无数人机会,可是却从没有人给他机会。
阿妈,你错了,并不是你爱这个世界,世界就会爱你。
为什么一定要是十岁的费佳继承那段记忆,为什么要告诉他,费佳没错,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恨了那么多年,恨费佳当年没有预兆地背叛,谁知道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笑话,而他池泽言,就是这个笑话本身。
他想解救被自己牵连的朋友,有错吗
他原先的意识里,仙望乡的那一刀,不过是还费奥多尔的背刺,有错吗
如果他没有错,那错的又是谁
池泽言想不通答案。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吧,干嘛要活得那么累,反正尊哥和多多良最后也要死,不如他先下去等他们吧
池泽言放松了身体,任凭自己往下坠落。
“池泽池泽池泽”
好烦啊,到底是谁一直叫他
池泽言皱起了眉头,他都要死了,就不能让他的世界清净一点儿吗
他不高兴地寻着声音望去,就见一位黑发的少年,用着一种搞怪夸张的泳姿,奋力地朝他冲来。
拜托,这是天空,不是海洋,干嘛要用游泳的姿势啊
等等,那是太宰
池泽言的眼眸中恢复了一些光亮。
他瞪大了眼,朝着身侧望去。
风吹乱了少年的黑发,太宰治的眼里满是焦灼与惊慌。见无论如何都够不到池泽言,他便将身上所有的绷带全部取下,那双明亮的鸢眸完完整整地露了出来。
是想把绷带变成绳子拴住他吗池泽言疑惑地眯了眯眼,但他们现在正在朝地面坠落啊,就绷带那轻飘飘地重量,怎么可能套得住他,太宰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偏偏在这件事上犯糊涂
池泽言本想偏过头,可是太宰治努力扑腾到他身边的样子看起来好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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