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阿言,我疼 (第2/2页)
也就是这一瞬间,系统抓住了池泽言,他的身体开始解体,随后用尽了全部的能量,在虚空中抛下了锚点,带着池泽言离开了异能特务科的鬼地方。
东京湾。
银色长发的杀手正靠在车边,抽着香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往常阴鸷的眼神竟有几分惆怅。
“大、大、大哥,水里有人。”伏特加结结巴巴的声音传入琴酒的耳中。
琴酒不悦地瞥过头,凶狠地瞪了伏特加一眼“闭嘴蠢货我没有教过你不要多管闲事吗”
说着琴酒吸完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头丢在了地上,用脚狠狠地踩灭。
“可、可、可是那人有着一头粉紫色的短发。”伏特加继续结巴着解释道“不是大哥你说看到粉紫色发色的人要向您汇报吗”
粉紫色琴酒用鞋底摩擦地面的动作一顿,他抬了抬帽子,朝着河里望去,就看到一个仰头飘浮的青年。
青年的脸色苍白而又无力,隔着那么远的距离,琴酒都能闻到对方身上的血腥味,应该受了很严重的伤。
月光稀稀落落地洒在水面上,粉紫色头发的青年飘到了月光下,琴酒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
下一刻,一声巨大的“噗通”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琴酒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朝着那个青年游去。
伏特加看着连帽子都没脱的琴酒,惊讶地长大了嘴
“大、大哥”
池泽言又做梦了。
自从离开仙望乡后,池泽言一睡着就会做梦。
梦里是那间他和费佳亲手搭建的小屋,池泽言被困在了小木屋的大门口,眼睁睁地看着费奥多尔被火焰一点点吞噬。
“咳、咳咳,阿言”失去意识的费奥多尔躺在地面上,虚弱地呼喊着,可是他口中之人正牵着另外两个人,欣赏着灿烂的烟花。
画面一转,池泽言回到了西伯利亚的小公寓,费奥多尔神色癫狂地朝着他举起了刀,可是在刀刺入他身体的一瞬间,他明显看到了费奥多尔泛红的眼眶。
他听到十岁的费佳在朝他求救,费佳说“阿言,我疼。”
“啊”池泽言崩溃地捂住了脑袋,“阿言,我疼”这四个字,成为了他难以摆脱的梦靥。
他日复一日地做着相同的梦,将自己的灵魂在梦境中一遍又一遍地凌迟。
森鸥外说得没错,他病了,病得无药可医。
白天的池泽言就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他依旧是那副温和的样子,冷静地处理着森鸥外交给他的每一项任务,甚至比以前完成的还要出色,比以前还有苛求完美。
然而夜晚的时候,池泽言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大床上,愧疚与被命运捉弄的无力感就会涌上他的心头。
他久久不能入眠,脑海里一遍一遍地循环着费佳跟他说的那些话。
好不容易睡着了,又陷入同个梦境的无限轮回,从那一天起,他就被丢入了冻结的时间里,再也走不出来。
每次醒来,池泽言的枕头都会有一小片潮湿,在无数个深夜,他就蜷缩在被子里,无声地哭泣。
可是一到白天,他又变回了那个芝兰玉树的翩翩君子,妥善地处理着手上所有的事务。
明明一天没有睡几个小时,池泽言却格外的荣光焕发,就连中岛敦见了,都觉得自家兄长的精神面貌过于良好。
池泽言感觉自己被切割成了两个人,一个是被莫比乌斯环扼住咽喉的池泽言,这个池泽言只在晚上存在,他负责消化内心所有的痛苦,把孤独与脆弱发泄出来,然后沉浸在没有尽头的轮回里;
一个是大家眼中的池泽言,他掌管白天的身体,负责所有的人际交往,温柔地爱着这个世界,对谁都彬彬有礼,首领眼中的好下属,手下之人心里的好干部。
正因如此,他才不敢去见太宰治,那个少年过于聪颖,并且在有关他的事情上十分敏锐。
池泽言害怕,害怕被太宰治看到,这个崩溃且疯了的他。
“醒醒,小傻子。”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池泽言的耳边响起,将他溃散的意识尽数拉回。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