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怒吼 (第2/2页)
我是个军人。
我说“对不起。”
“对不起个蛋啊,晚徐部长家里吃饭,七点,记的来。”
我慌忙点头,徐部长,要叫我去家里吃饭。
当会议结束以后,是下午一点半,我第一个想告诉的,是李公朴先生和周小青。
我匆匆去了报社,一进‘门’对李公朴说“先生,有结果了。”
李公朴也走过来,急问“什么结果?”
“‘花’园口被按住,但是政fǔ已经同意彻查,调查组和记者团很快一两天出发,军方也要派出审查组,三方联合调查,成立国际救援队并且联络国际红十字会全力协助,赈灾方案已经重新制定,黄泛区几百万人,有希望了。”
“太好了,太好了!真没想到,政fǔ居然这么快开始重视了,太好了,谢谢,谢谢啊。”
我对着李公朴说“军人职责,责无旁贷。”
李公朴问“是谁推动了这件事?”
“是徐永昌部长。”
“好啊,好啊,太好了,我立刻组织人参加记者团赶赴灾区,并且向宣部咨询此事,然后登报,头条,必须是头条。”
我看到李公朴‘激’动的样子,心终于有些安慰。
他说,“你快去通知一下周小青,我这赶去宣部。”
“好。”
李公朴先生急忙忙带着人走了。
我去找周小青和萧红他们,进去以后,周小青在二楼走廊里写东西,萧红‘挺’着肚子在晒太阳,捧着一本书,端木在旁边陪着。
我说“好消息,政fǔ重新对黄泛区灾区审查,马要派人去了。”
众人一阵惊喜,我把事情始末说完。
周小青道“太好了,太好了,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端木站起身,问我“李先生已准备派记者去了吗?”
我点头“对,他已经去了宣部。”
端木对萧红说“我去找李先生。”
“好,你慢点。”
端木招呼了三四个人出去了。
这里只剩下周小青和萧红两个人,我肚子在叫唤,问“有没有饭?饿了。”
周小青道“只有煮青菜了,我去给你‘弄’。”
我避开萧红,问周小青“不是让你吃好点吗?怎么只有煮青菜。”
她苦笑一声“你不知道最近的房价吧?”
我摇头,“房价怎么了?”
她说“十天之内,连涨十倍,我们七八个人住在这里,房租很难凑齐,我便把钱都‘交’了房租了,至少有个住处。”
我皱眉“房租涨了十倍?”
“你没看到大街许多人都找不到地方住,重庆忽然间涌来了太多人,所有的东西都在涨,米价都涨了一倍,连纸都涨了三倍。”
我感叹一声“看来重庆,真的不好待啊。”
我身只有不到十块钱了,这是我所有的钱了。
我还是拿出了五块钱,给了周小青,她毕竟是方蓝的‘女’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们还曾一起爬过华山。
时局艰难,人已难以温饱,何况普通人。
“先拿去吃饭,在重庆,我虽然没有什么钱,也没什么本事,可我们终究是朋友。”
“谢谢。”
我对她说“但是我在重庆也待不了多久,如果实在太艰难,还是换个地方,如果去山西,好酒好‘肉’管够。”
周小青笑“吃什么都是饱,重要的是信念,没有信念,吃什么都是白吃。”
我只能点头,人的固执,我了解,但我不懂。
我在周小青那里吃了饭,然后和萧红打了个招呼,走了。
我准备回家里休息休息,路过借口菜摊的时候,我看到一对年纪很大的爷爷‘奶’‘奶’在卖菜,爷爷拉着‘奶’‘奶’的手,不知道说什么,‘奶’‘奶’笑的很开心。
杜雅娟在洗衣服,洗了很多,红的,白的,蓝的,青的,很漂亮的衣服。
“回来了,快帮我把衣服晾在阳台。”
我心情很好,我走过去,帮她晾衣服,她的衣服很多,挂满了半个阳台,
那边老罗问“老武,下班了啊?”
“对,今天下班早。”
“你在哪里班啊?”
我指了指对面的南山“在部队。”
老罗恍然大悟“哦,不错,不错,那边现在都是军政部‘门’,我在邮局,派发信件,哎,现在一打仗,很多信件都进不来了,闲的很。”
我忽然心里一动,问他“新疆的信还通吗?”
他点头“通,西北的信通着,可根本没有几封那边的信,一个月也一两封。”
“山西呢?”
他说“山西的好像也有,不是太清楚,那边打的厉害,我估计日本人占的地方应该不通了。”
我对他点头,心里想着孙慧和我的部队。
我回头问杜雅娟,“小娟,怎么写情书啊?”
杜雅娟一愣“哪有问‘女’孩子怎么写情书的?况且,我也没收到过情书。”
“哎,可怜的孩子,哥哥等等写两份,送你一份。”
她竟然说“好啊。”
于是我在重庆给孙慧写了一封信,信件飘了四千公里的路,但了孙慧手里。
孙慧的窗台种了两棵辣椒,她随手拽了一根,咬了一口。
打开信。
信里很简单。
我被暂调重庆,快教我吃辣,要辣死了,‘吻’我。
她哈哈大笑“这个小坏蛋一定被辣的够呛,要不然不会写这么多字,哈哈哈,小坏蛋,臭流氓,有你的苦头吃了。”
我和杜雅娟躺在阳台,她穿着宽松的裙子,一躺下来,‘春’光若影若现。
我趴那儿一直盯着看,她不管我,似乎毫不在意。
我看的浑身‘激’动,伸手过去,把她的领子往开拉了一点,好看的更多,
她抬手打我的手,却没有收紧衣领,让我看。
我‘舔’着嘴‘唇’,一副想吃了她的样子。
她笑着看了我一眼,继续看书。
我再次伸手,轻轻‘摸’到了她的‘腿’,她手“干什么?”
我说“‘摸’一下,好久没‘摸’过了。”
她说“哎,原来男人都一个样子。”
我一听,生气的在她‘腿’拧了一下“哼。”
她伸出手指戳我的额头“你怎么这么坏啊,坏蛋,大坏蛋。”
我不跟闹,很郑重的跟她说“听说最近物价涨疯了。”
她点头“嗯,市场完全‘乱’了套,钱忽然变的不值钱了,连银元都不值钱了,最缺的是副食和日用品,价格都涨了好几倍。”
我说“那工资有没有涨?”
“现在的人都把钱用在了衣食住行,听风楼生意虽然依旧红火,可收入已经降低很多了,酒的成本越来越高,我们的工资都被越压越低。”
她叹气,接着说“天府之国,忽然变成这样,哎,世事难料,原先重庆的生活很安稳,现在却是一副‘乱’糟糟。”
我苦笑“何止是重庆啊,打仗的地方一样惨。”
她说“真希望战争快些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