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阵败绝羽 (第2/2页)
萨罗帝尔跨上墨角癞麒麟,率这一万残兵败将长驱一往。绝羽军中,萨罗帝尔前方只有七员大将,曰:亚玢塔、罗比那、金怨、刑志域、黄德润、拓力、格瑞拉。后面跟着混乱不齐的队伍。天岗军中,萧珲瑜驾下照夜玉狻猊,朱颜若与其立在一处。看那朱颜若:头戴凤翅黄金盔,身着凤翅黄金甲,腰系双龙戏珠碧玉绦,足踏翻海腾龙靴。此人生得:凤眼龙眉,面似冠玉。其手执一支镏金凤翅镋,驾下抱月乌獬豸。两位圣君前列大将一十八员,即:天岗国族姚翎、庞洪晏、周利仁、凤港、索飞、章奕韦、刘玉豪、赵震、萧喆。竍族尤文雄、蓝海盛、叶锐、艾锦华、钱彤雷、董兆勃、上官佗易、王爵、酆智义。后方乃数以万有秩有序的军马……
“萨罗帝尔,你已兵力不足,马力不支,还不束手就擒。”萧珲瑜道。
“尔等莫要狂蹶。今日一战,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萨罗帝尔举起三缨鬼头刀大喊,“剿灭天岗,给我杀——”
“众军听令:踏破绝羽,杀——”
双方厮浑一起,杀得人仰马翻,鲜血迸流。影刀剑,刀剑生锋断头颅;点枪戟,枪戟尖利刺肺腑;震斧钺,斧钺沉猛劈肢股;抡锏鞭,锏鞭凶锐扫肉躯。天岗之风,好似嶦峰之貔虎,高枕即卧;绝羽之乱,道如热锅之蝼蚁,危在旦夕。残阳一片昏黄,黑山落幕余架。天霞旧日高彩,撕破遮月黄纱。兵乱马荒,乱军中,萨罗帝尔驾着墨角癞麒麟,抡三缨鬼头刀,决战萧珲瑜与朱颜若。二位圣君本领超凡,与战数合,见之不胜。两个迈开破绽,萧珲瑜转动龙凤日月刀,衢目劈下。却如个:凤啭龙翔在云摇,震展神风擒日月。朱颜若挥起镏金凤翅镋,刹眼扫过去。道似个:鸾鸣麟争于天绕,凛持仙威吞星肖。萨罗帝尔见状,惊恐万分,凶悍的墨角癞麒麟空跃而起,萧珲瑜劈了个空,朱颜若猛地一凤翅镋扫过去,萨罗帝尔难防,被其打在左臂,滚下地来,拣起鬼头刀,杀了出去。此刻,那墨角癞麒麟咆哮一声,凶猛的扑向二位圣主,萧珲瑜复次挥转日月刀,将其劈倒,后为二圣主之玉狻猊与乌獬豸践死……
“休逃了萨罗帝尔……”萧珲瑜举刀大呼。
“快跑……快跑……吾之族人,莫要再战,我已败了……”萨罗帝尔边杀边道。当下,绝羽之七员大将上前护住萨罗帝尔,拼死杀出去。
“勿叫他跑了……”萧珲瑜复呼。即杀来姚翎、章奕韦与尤文雄三员大将。看:姚翎使金臂砍山刀,章奕韦使蟠龙金枪,尤文雄使二刃青锋剑。“萨罗帝尔,哪里逃?”
“我与你拼了……”足见罗比那、金怨与拓力赶过来抵挡,“保护君主,快走……”
看这三人,一个抡丈八蛇矛,一个挥三星铜钺,一个扳牛头槊,皆都身裹战银铠,凶张张杀过来。
罗比那曳住章奕韦,枪绰绰似金身蟠龙,矛点点如银躯滕蛇。蟠龙戏水搏海涛,乾坤两面皆动摇。螣蛇飞天击风暴,乱点寒光逞英豪。罗比那纵身一踊,只手握住蛇矛,直端端戳于章奕韦。章奕韦人称,“水云飞”,此人玉树临风,仪表不凡。头戴盘凤金冠,身着天王甲,腰系龙筋玉带,足踏锦华入云靴。其武艺出众,侧身闪过,挥动蟠龙枪抢过来,罗比那非敌,被章奕韦一枪搠翻在地。
金怨曳住尤文雄,剑影影同五色游鸾,钺沉沉恰纯颜金雕。游鸾惊雷天际嚎,滚云翻雾破云霄。金雕浴火嶦峰罩,唤雨呼风假威耀。金怨震三星铜钺怒烁劈下,自不言尤文雄骁勇无敌,有万夫莫当之勇,此人号称“赤华将军”,身长八尺,威风凛凛。头戴赤金盔,身着赤铜甲,腰系金龙玉带,足蹬赤布游靴。当下,文雄挥动二刃青锋剑,遮挡过去,暗中一脚,正中金怨胯上,就势挥来青锋剑,将其头颅削下。
拓力曳住姚翎,刀晃晃乃开山虓虎,槊轰轰是横路犲狼。虓虎出山遇电雹,斗破霿乱威名高。犲狼入林逢日照,悬退战阵心气傲。拓力转牛头槊恶巴巴抢过来,岂知姚翎武艺超伦,乃天岗之第一猛将,岂是他战得过?姚翎以居百僚之上,故谓之“姚长”。此人英容雄貌,文武双全。其头戴嵌金宝冠,身着墨雪绫丝袍,腰系乾坤金罗带,足踏墨雪步云履。观此:其挥重一百零八斤的砍山刀横扫过去,将拓力之牛头槊砍为两段,既而空跃,高擎大刀猛一下,将拓力劈做两半。
“快走……快……”萨罗帝尔在亚玢塔等四人掩护下,逃出战乱。还有一二百名绝羽兵也罢战随着萨罗帝尔逃了去。
萧珲瑜见走了萨罗帝尔,喊道:“休叫他们逃了,追——”言毕,遂率诸将追之。
萨罗帝尔携此多绝羽将士一路径往东北方向逃去。此时,已至一林中,看是:花疏草稀,树高石颠,道曲路转。诸人出了林子,然前方一座山,挡住去路。他们皆都驻足痴望,不知所措。
“报……”一裨将慌里慌张跑上前来,“启禀君主,天岗军马追来了……”
“啊——”萨罗帝尔甚是慌遽,“快……快上山……”
其循崎岖之路,奔至其巅。怎见此处:毒花恶柳,鬼草怪石,烂树残枝,乱木黄土。林中荒寂八方烟,多有狼虫四方见。不问恶鹰觅食来,更有巨蟒攀树间。幽幽苍苍株林染,百年不归魂离天。怎见得不远处一块石碣碑上,镌刻着三个大字,“断魂山”。他们行不久,又见得不远处一个洞窟,跑了这多路程,已是力竭身倦,于此,便到里头栖身。
天岗军至断魂山脚下,萧珲瑜命令,“围了这座山,鸟飞不得,虫走不得……”
天岗军遵圣令,将断魂山四面八方围得水泄不通。
绝羽军已困于山顶数日,多日水米不进,他们又饥又渴,众多将士已昏死过去。此时的萨罗帝尔已是饥肠雷鸣,安静坐在墙角里,众兵陪伴左右。
“我……我好苦饥,我要吃东西……”萨罗帝尔饥辘辘的道。
“君主,这几日来,我们在山中找寻多次,亦无猎到山兽野味呀!”将领亚玢塔道。
“扶我……下山……”萨罗帝尔道。
“君主,天岗君已将整座断魂山围的风雨不透。我们进退无门啊!”亚玢塔道,“我看不如我们就降了天岗吧!也好得在这儿忍饥挨饿……”
“岂有此理,我绝羽惟有战死之鬼魂,没有屈膝之懦夫。”萨罗帝尔命道,“去,剥一些树皮过来。”
“君主,你剥树皮作甚?”亚玢塔问。
“不要多问了,快去……”
“是。”亚玢塔携几个将士找一棵粗壮的树,用利刃剐下树皮,送到萨罗帝尔眼下。
萨罗帝尔栗缩缩拣起一小片,“这就是食物,大家快些吃吧!吃完了,好回家……”言毕,他将树皮塞入口中,咀嚼起来。将士们见状,也都纷纷嚼起了树皮,顿时觉得又苦又涩,难以下喉。唯独亚玢塔一人不食,但见他提了朴刀大步走向洞外。
亚玢塔出了洞口,循北路下山。当其行至半山腰时,杂草从中跳出二人,皆都手执浑铁枪,你看他们:头戴一顶落纱帽,着一领缎丝黑长袍,系一条青纱带,踏一双帆布高筒靴。
“你们是何人,何故挡我去路?”亚玢塔问。
“我们是天岗大将庞洪晏将军手下将士屯山、屯海。”二人道,“你这绝羽贼徒,识相的,且来束手,尚可留得性命,不然此断魂崖便是你葬身之处。”
“两个无名小卒,竟敢夸下海口。看来你们不知道我亚玢塔的厉害。”言毕,其挥起风云朴刀杀向二人。你看他:挂珠宝绾顶上旋,白蟒战甲身上穿,墨雪玉带腰中盘,狐裘战履脚上端。数日不见食下咽,亦有真神撕破天。一生忠效萨罗帝,自甘生死赴九泉。烈气豪壮英雄胆,捉得天兵山上还。
三人交战于崎岖险峻的山路,斗斗杀杀,刀来枪去影淮流,战得播土又扬尘。绝羽亚将有嚚威,挥刀擒来天岗兵。天岗屯兵无精功,投枪败走帝亚人。三人打了一阵子,亚玢塔挥刀将屯山的长枪砍断,“噗嗤”一脚踢在屯山脸上,屯山狼狈摔倒,被他躧在脚下。
“哥……”屯海挥起铁枪刺杀过来。
亚玢塔顺着来势,一刀挝其胸膛,屯海便倒下来,残喘道,“哥——”“兄弟,你不是他之对手,快走——”屯山大呼。屯海渐起,负伤逃走。亚玢塔缚住屯山,将其提回山去……
屯海负伤回到大营,见过庞将军。看此人:黑白长发披两肩,浓眉星目罗神面。峰鼻城口高阔远,铁耳边上须如电。衣是貂绒绫罗缎,袍是战风红锦绵。带是虎牙乾坤链,履是翻海登云天。真堪是:昔征大都平松栾,将军骁勇托泰山。甲马追风赶月箭,威名唤作庞洪晏。当下,庞将军搀住屯海,“屯副先锋,怎么伤得这般厉害?”屯海残喘苟延道,“禀告庞将军,我和哥哥屯山在山道上巡哨,不想那绝羽的一员骁将下山,我兄弟俩战他不过,哥哥被擒上山,我死里脱身,逃了回来……”庞洪晏问,“可知此人姓甚名谁?”屯海道,“此人名曰亚玢塔。”庞洪晏道:“犹困绝羽数日,山上应无食物充饥,因何他会下山交战,还捉走先锋官屯山?难道……”庞洪晏踌躇了一会儿,即令两个探子暗处上山去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