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杜婕托梦,再闯迷阵斗血藤 (第2/2页)
宋言叹了一口气,指尖点火,将叶子都烧毁了,才跟上来,还不忘记关上自己房间的房门。
为了不惊动更多地人,宋言连朱雀都不带,抱着我就直直的往下飞。然后站在一棵枫树的树冠上,挥一挥衣袖,一整风吹向山下,山下弥漫的烟雾被吹散了。
露出我上午差一点掉下去的山崖的岩石,岩石下面就是那一刻绿藤,绿藤不停的扭动,树叶发出沙沙声。
每一片叶子都很肥大,叶子都很绿,绿的油亮亮的。树藤的每一片叶柄长出的地方都长着一根钩子,钩子是红色的,弯弯的钩子朝着叶子延伸大的相反的方向卷起。
“这是什么树啊?”
“不知道。”
“算了,真不知道,假不知道你也不会说,当我没问。”
随着缠绕成一团的树藤的慢慢的向着四周延伸,中间的被盖住的东西慢慢的露出来。树藤包裹盖住的不是一棵树,而是一个巨大的红红的球。
下面红色的球,像是直直的立着的一朵红色的没有开放的花的,淡红色的肉质的花的萼片慢慢的打开,中间的一片片的,像是红裙一样的花瓣也慢慢打开,花瓣将一个女子包裹在中间。
露出肩膀和面部,一丝不挂的站立在花瓣中间。发髻全部盘起,簪着一朵大大的嫣红色的牡丹花,发间的花瓣层层叠叠。皮肤细滑光泽,圆脸娥眉,和圆圆的肩头,看着圆润但又美的性感,樱桃小嘴和额头眉宇间画着一朵红色的花钿。
站在里面原本沉睡的女子开始苏醒,醒来就开始唱歌。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你就是霓裳?”
下面哀哀切切的唱歌的女子听到我的声音,仰头看着我们。
“姑娘,又是你啊,想不想看霓裳羽衣舞?”
花中的女子开始扭动身子,花瓣全部打开,霓裳穿着一件浅橙色的抹胸衣裙出现花朵中间,随着包裹住她的花瓣逐渐的盛放。
一整朵红色的花完全的打开,花瓣的颜色由最外层想最里层逐渐的边淡,花瓣像是睡莲一样,每一层由20多片细长椭圆形的花瓣组成。这不是睡莲,这是仙人掌席克氏的花朵。花朵下面是长长的带着绒毛的花梗,花梗下面就是仙人球的球体,所有的钩藤也是从球体中长出来的,花瓣像莲花一样的排列,中间黄色的两圈花蕊。
露出了霓裳的下半身,她的下半身和花朵已经融为了一体,身边也还有很多黄色的花蕊。霓裳的下肢被固定在花上,但是上身却在花中开始翩翩起舞,白色的长长的袖子开始在空中舞动,花朵里的花蕊,上面的黄色的花粉四散弥漫开,腰肢细软,动作轻柔,眉眼顾盼生辉。这容颜就和李白笔下的很接近“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衣裳似云霞,容颜似美丽的牡丹,春风吹拂着她,露珠滋润着她,身旁怒放的花朵也只能衬托她的华贵与尊荣。
“霓裳,你是人是鬼?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有没有见过一个叫杜婕的姑娘?”
“我吗?以前是人,现在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人是鬼。杜婕?你说的,是我脚下的姑娘吗?”
霓裳说完,脚下原本裹在一起的树藤,哗啦啦的散开,底下露出一具一丝不怪的女人的躯体,全身都被树叶包裹着,只漏出肩膀和脸,但是脸上都是血痕,脖子上也缠着一根树藤,树藤上的钩子刺进了杜婕的脖子里。
肩膀上,手臂、身躯,都是交错的树藤和叶子,钩子全都扎进身体里。杜婕面色苍白,就像血液被不断吸食一样,本来就纤瘦的身躯,显得更在瘦弱。最让人看着心疼的垂直穿进杜婕身体里的一截树桩。树桩从杜婕的背后穿入,插进肚子里,穿过后露出二十多厘米的长度。树桩露出的部分都是血。
“杜婕?杜婕?”我喊着就要下去,却被宋言牢牢抓住。
藤蔓中间的杜婕慢慢的苏醒过来,虚弱的张开嘴。
“苏与,救救我,苏与,我好痛,全身都好痛。”
“你等等,我一定救你出去。”
我伸出右手,幻化出一刀冰刃,看来宋言一眼,宋言只是点点头。
“姑娘,那血藤缠住了就不会松开的,你自己小心。”
霓裳居然会提醒我?下面的杜婕不也是她骗来的?
我刚飞下去,一根长满叶子的绿藤忽然向我伸手上来,我侧身绕开,在树藤中间砍下一刀,树藤被砍开的时候,鲜血飞溅出来。
我赶紧抬手挡住,但是衣服都是血迹。
紧接着两根树藤又腾空而起,朝着我就来,我将手里的冰刃飞向左边的树藤,然后赶紧转身往后飞,想要躲过右边的树藤。
没想到它的速度这么快,立马就绑住我的脚踝,帮缠上,钩子就扎进我的脚上的皮肤里。我被一只拖着被树藤往回啦。
玉笛很是应景的出现在我的手里,我用玉笛横着一挥,玉笛化出的光剑朝着树藤砍去。但是断了的一截血藤依旧死死勾住我的脚踝。
感觉什么东西在我的脚的皮肤下爬动,一直顺着脚要往小腿上爬,我一掌下去,将缠着我的树藤冻住,连着小腿和小腿里的钩藤一起冻上。
刚松口气,又来了三条,我又会一顿乱砍,砍得叶子乱飞,鲜血四溅,累得不行。刚想往外跑,血藤又要追上来了。
“宋言,看戏看够了,就搭把手啊。”
“我也没闲着,蛇都被我送回去了,林间的灵兽也都被我吓退了,不敢过的。笨苏与,血藤的树枝里面都是血液,你把血液冻住,再看看它还能怎么抓你?这样也不至于血肉横飞,看看你,一身血,脏的呀,我还是躲远些。”
我屏住呼吸,全力一挥,整棵树藤包括周围的树林、飘下来的枫叶都冻住了。所有的东西都像被冰封住一样。
霓裳和杜婕也被封住了。这怎么办,怎么救出来?
我将霓裳和杜婕身上的冰解开,我蹲在杜婕边上,看着这个奄奄一息的姑娘。
霓裳开口说话了:“她全身的血脉已经和这钩藤成为一体了,那些钩子没碰到血的之后是弯着的卷着的,但是一旦攀住了人,就立马钻进血脉里,顺着血管,一直延伸,她从掉下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和这钩藤分不开了。”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唱歌将我们吸引到这里?”
“霓裳只是我在极域的名字,世人喜欢尊称我为贵妃,白居易的长恨歌就是为我而写,李白的也曾为我作诗,你说我是谁?”
“杨贵妃?杨玉环?”
“没错。我与六郎在马嵬坡被迫分离,六郎不忍心真的让我命丧黄泉,所以找了一个与我身形相似女子吊死在树上,然后连夜将我送进极域。这一千多年,我都在等他。我在一家酒楼日日唱着长恨歌,日日跳这霓裳羽衣舞,所以极域的人都误以为我叫霓裳。哈哈,都是些愚昧无知的酒色之徒。”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一直一直在等我的六郎,酒色之徒纷纷拜倒在我的舞裙之下,久久不肯散去,挥金如土,都只是想博我一笑。有些人的妻妾自然会新生嫉妒,然后就有一个妒妇,装成一个可怜人,求我教她羽衣舞,教她如何魅惑心上人,她苦苦哀求,跟随我半个多月,我心软就信了,她却将我推了下来,让我和这花融为一体,想我盛唐贵妃,怎会受如此屈辱啊。但是为了等六郎,我认了,那毒妇说,只要我能将八十一女子骗来,等这花的所有花瓣都变成红色的,她就放我离开,昨夜来了一人,如果今天你真的跳了下来,那我身后的这最后一片就红了,你知不知道?就这最后一片。”
果然,她身后最里面那层又片是浅浅的透明的,其他的都是红色。但是这说自己是杨贵妃,安史之乱来的极域,还会唱《长恨歌》,侮辱我智商,欺负我傻?白居易写《长恨歌》那是在安史之乱后50年左右的时候了。还有这细软的腰肢,这是后期减肥了?不怕六郎认不出来?
“意思是八十人已经死在这里?”
“不,苏与,我还不想死,求求你,救救我。”被钩藤绑住的杜婕哭着哀求。
“放心,你等我,我去找人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