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歧岛篇 第4章 (第2/2页)
“遗产?目的。爸您说话也太难听了吧,难道不是您给我们打电话让我们过来聚会的吗?”罗玉舒听到这句话后立刻露出为难的脸色。
“是的啊,爸。而且您的身体状况也不太好,但是之前我们工作太忙了也无法抽身过去见您。如果您是因为之前几次我们节日没有回来这里的话真是抱歉了。”紧接着罗永安发话了,他的妻子谭梦洁皱着眉头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只是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至于四兄妹中辈分最小的罗玉霖也跟着应和了。
“爸,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
“哼,一个个慌张成这个样子,怎么了?在自己的孩子面前被我说中了目的就这么急着想要撇清是吗?”罗觉晋却依旧坚持着自己的态度,就算自己的孙子在场也没有因此收敛。屋子里一直弥漫着一股香味,淡淡地,让容易鼻敏感发作想打喷嚏的南婧不太舒服。代替着父母身份而来的她对于那些遗产也没有兴趣,所以就算伯父姑姑他们此刻因为祖父的刁难而露出窘迫样她也无心去为他们解围。
相反她想要现在就离开座位回去房间休息,舟车劳顿的她只想回去房间洗个澡睡上一觉就好。她的堂兄弟们均保持着沉默,估计是跟她一样根本就不想淌这浑水。她无意识地用食指摩擦了一下鼻子,似乎这样子做能让她忍不住想打喷嚏的**减缓。最后她起身拿起拐杖走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喝,饮用水旁边放着一包棕色的东西,开了口却没有用夹子夹住。
“我并不是信口雌黄,你们每个人都有别人不想知道的秘密对吧?在我眼里你们没有一个人能够有资格继承这个罗家的家主之位,继承我辛苦打拼下来的产业。”罗觉晋依旧没有放弃在言语上对子女们的打压。
“爸,你这样子说话不仅是不信任我们,还对我们在言语上打压,也太伤我们心了吧。”罗玉舒感到委屈而又有一口闷气憋在她的心口。
“别说得那么委屈,玉舒。你和阿海从我这里要求接去管理的运输业务,暗地里在做什么勾当你以为我不知道的吗?还有你呢,永安。你选地投资的眼光也不怎么好呢?风水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已经知道那里已经发生过那样的事情,总会懂得避嫌一下吧。现在亏损了多少?至于玉霖你……你和家津还真开明啊,各玩各的也就算了,但是有考虑过你们各自带人回来家里时身旁的儿子是怎么想的吗?还是说你们两个在比赛啊?看谁的婚外情伴侣谁换得多是吗?”
罗觉晋并不是一个懂得在儿女面前收敛自己脾气和话语的人。在他们还只是小孩子的时候,就算儿女们在学业或是才艺上有获得什么成就,他也从来都不会轻易对他们说出赞赏的语言。在他们失败的时候,甚至还不忘给他们嘲讽一句。他的妻子在世时,甚至因为这样而和他大吵过一架而回娘家住过一段时间,后来还是他的母亲亲自压着他去给妻子道歉。
就算是已经去世了的罗永岩,也就是南婧的父亲,在生的时候年轻时也没少不被罗觉晋在言语上打压。只是罗永岩当时并没有接管过罗觉晋的生意,而是选择去搞自己的画画事业,所以选择脱离了家族企业的他在四兄弟姐妹之中和罗觉晋在事业上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罗觉晋不是没有劝说过让他放弃那种无畏的艺术,因为那根本就成不了什么铁饭碗,然而罗永岩却和妻子一直坚持着。直到他们一家三口遭遇车祸事故后,无法经营画廊的南婧将他名下的画廊转交给罗永岩的搭档打理。
南婧回到饭厅的时候听到这边厢的祖父最终给所有人放出狠话:“想要我的遗产的话,那么就给我努力地证明自己并不是一个笨蛋。”
他端起其中一个杯子自顾自地往里面倒了酒就一饮而尽,这行为让身后他的达鸣医生十分担忧。
长辈这边面面相觑,而南婧这边的年轻一辈除了欧阳景和***在一边帮忙劝着罗玉舒别太激动之外,没有一个人吭声。罗觉晋看了一眼罗南婧他们,什么话都没有对自己的孙子说就说要回房休息,管家和厨娘还有达鸣医生很适时候地出现在他身后跟着他走。
“可恶,这算什么!”
罗永安想要愤怒地将玻璃杯重力地砸向桌面,玻璃杯中还有没有饮用完的酒。刚才那不愉快的对话结束后他自己从行李箱里拿来了一瓶钟爱的酒开瓶就喝来发泄心中的不满。本想着这次从老头子那边分得自己满意的遗产开来庆祝的。但是没想到算盘不仅没打着,反而还给自己的父亲羞辱了一番。
“老公,算了,先别动气,我们先回房慢慢商量。”谭梦洁安抚着自己的丈夫并从他的手中夺下了那杯没饮完的酒放在一旁的桌子,罗永安用不满地眼神扫视了一眼自己的兄弟姐妹。他正想开口说着什么,却被一旁的妻子催促着回房休息。
“子恩,子奕,我们走。“
谭梦洁还催促着自己的一对子女回房,罗子恩和罗子奕一脸无所谓地表情紧跟在后,还顺便跟剩下南婧他们说声他们先回去。两姐弟神情很是无奈,或许是为自己的父亲刚才发泄的行为感到为难。
这一晚大家不欢而散,屋外暴风雨来袭,门窗甚至被打得作响。这样的暴风雨环境中,南婧洗漱完毕后还摊开了记事本和平板电脑开始写作。
她时不时用笔在记录着什么,然后又在电脑上一次性快速地敲打着一大段文字。嘉伦将一杯水放在她旁边,掌心躺着一颗药丸。南婧接过了水和药丸,随后淡淡地说了一句。
“抱歉了,难得陪我出门一趟,结果还是让你看到他们吵起来的样子。”
“我不会介意。”嘉伦摸了摸她吹干了的头发,屋外的暴风雨掩盖了屋内的声音:那些不堪的争吵声,那些不安的呜咽声,那些等待着什么东西爆发的疯狂笑声,全部都淹没在屋外的狂风暴雨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