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突破 (第2/2页)
圣痕赤身**,横剑怒目,冷冽的气势前所未见,仿佛目空一切,杀灭所有。是的,帝皇的威严与数十万士兵的怨念,使怒意转化为杀意,将圣痕的本源第二次突破:“领死吧,疯子。”
圣痕如此说,赵无秋也如此说。不同的语言,传达相同的含义。他们明明听不懂各自的话,却能靠声音感受互相的真意,那必胜的信念。
太快了。不等葛瑞昂惊讶,圣痕已到身前,用剑刺透胸膛。若非是用着赵无秋的视野,他早已运作本源了。
跟着,他看见锐利切碎眼前的手,没有血,没有肉。因为细胞已给割裂,组成细胞的微粒也被削开,合成微粒的更小粒子也分离。尚未还击,赵无秋已飘散成灰,飘散成肉眼不可见的灰。
圣痕抚过未染血的帝刃,相信胜利会属于他自己。
“呼——好、好厉害呀!连痛都没,他如何做到的?”
没用的废话已不能激起波澜。哪怕赵无秋意料之外地复活,圣痕也不怕。任他多少次重现,都只会获得相同的死。
“确实好强…他砍人够狠,挨打可难说!看我怎么揍他!”
赵无秋狠锤圣痕的面门,将他轰穿好几栋房,飞得很远。可只一秒,帝刃再刺入他的胸膛,将他分割成微粒,未及喊便消失。
圣痕抚过脸,指尖滑过短须,贴过额面。古铜的皮肤没有伤口,连受击的感觉都细微。看着又浮现的敌人,圣痕淡漠张口:“死是你仅有的出路。”
“是吗,哈哈哈,”听着葛瑞昂的翻译,赵无秋恨笑到咬牙,再挥钢棱,“来啊?”
可他难以击中圣痕。那帝皇恩赐的圣器帝刃,在圣痕手中将“锐利”的本源传达,延伸又延伸,阻拦所有迎击之物,直至把它们切割至不能分裂的极限,才归于锋芒之内。
远在瑟兰观战的林思行沉默坐倒。多强绝的力量,多反常的本源…多少年?祖仲良说过多少年?多少年没生命展露过如此的强?自己不行,葛瑞昂不行,赵无秋…他也不行吧?是的,没有人、没有物、没有存在可以把这锋利阻挡。
可即使锋利到如此,圣痕还不能真正消灭赵无秋。一次次分割到毁灭,又一次次出现,赵无秋似乎杀不死、杀不掉,再怎样粉碎也会卷土重来。这笨蛋他…也能这样可怕?近乎不灭的复原,自己引以为傲的本源,有没有可能与他相比?不,不可能,别说自己,只怕翻遍朝晟、甚至全世界的前行者,也不能与他匹敌。
“可怕的场景,”赞叹着,葛瑞昂苦笑两声,继续观摩,“如果无法消灭他,圣痕只会失败,但…他的本源还余多少?能撑过无尽的攻势?”
“看着吧。”祖仲良开口,又沉默。
是的,无法消灭的强敌是不能战胜的。挑战此等无解的劲敌,胜利不能也不会存在。哪怕是最凶的猛兽、灭绝的巨龙、悍勇的军队,面对这种敌人,也必须害怕,控制不住逃跑的念头。
但圣痕不会。他知道,多强的本源也有尽头,除非帝皇恩赐的圣器相助。所以,即使面对这强敌,即便被无数这样的强敌围攻,圣痕也有信心紧握胜利。哪怕他回复又怎样?哪怕他不灭又怎样?若他真的永生不灭,自己就永远挥动帝刃,将他永远斩杀!
一剑、两剑、三剑…数不清刺了多少,记不起斩了多少剑,圣痕依然挥剑。最简单的动作,最简单的剑,却画出最美的图,动人如舞蹈:
“朝晟人,放弃吧。除去数字和帝皇的伟力,世界不存在无穷尽之物。不论祈信之力还是你们口中的本源,终有枯竭的尽头,终有枯竭的时刻。-而我,已沐浴圣都的金光,掌握帝刃的能量,我的祈信之力空前广阔。我有自信,即便耗尽你的本源,我也有余力进入朝晟,真正消灭你的国、消灭你的一切,一切!”
赵无秋没有说话,更没回复网的消息。没人知道他的本源力量剩多少,除去他自己。可他已没了嬉笑,或许情况真不妙。
刺出反击的钢棱,赵无秋迎着帝刃冲近圣痕,在粉碎中无止境复原,终于抓住圣痕,拿钢棱扎入他的头,削掉他的颅脑。
赵无秋急忙后退,看眼睛以上都消失的圣痕,吐两口唾沫:“还狂不?脑袋给你削掉,看你还怎么搞?有本事复原啊?复原啊?嘻嘻——啊?”
可圣痕仍站着,伸手敲光秃的颅底,骨、脑、血管飞速生长,完整如初:“失望吗?我不知道,你能否理解特罗伦的语言,但相信你的眼睛足够敏锐。”
说罢,圣痕干脆斩去头颅,提着头,等新的头从断颈长出:“获得帝皇恩赐的威严,我已非寻常生命…”
剑锋再刺进赵无秋胸膛,圣痕面无表情,眼中只有自信。
林思行想站起身,却软了腿,牙关打架。他、他也无法杀死?怎会了?怎可能了?笨蛋呢?赵无秋呢?他如何了?他、他还在给粉碎。不,不对啊,他重现的时间延长了,复原的时间变慢了?他很努力击打圣痕,但拦不住圣痕的攻击,停不了圣痕的动作…
又一剑,赵无秋又粉碎,久未重现。
“该是本源耗尽的时刻,接受你的失败与死亡吧。”竖剑于胸前,圣痕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