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 生日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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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怎么回事?”
由于身高原因,里克分配到的任务是拽拉起那些吊在房梁上的小三角旗帜,虽然这些挂着三角布的细绳像极了那老歪脖子上挂着破布的麻绳。
站在小凳子上的里克垫着脚,不辞辛苦地把房梁细绳的一头拽挂到另一头,颇为勉强。
(她俩是怎么做到挂上去的?)
里克转头,看向了正在扫地和摆正桌椅的二人。一想到那幅小只骑在大只的脖子上、奋力伸出小手却略有不足的景象。他的嘴角便微微向上拉扯。露出了一个含蓄且颇有礼貌的微笑。
-“是生日哦?”
--“你是不是在想失礼的事情?”
一小一大的声音皆然响起,可爱与审视混杂。里克别过了脑袋,向上伸着手,装作在和绳旗拉扯的样子。
“生日?”
他故意地忽略了某只克珑,看向一脸小自豪的休比,眼神里稍有疑问。
这是个没听过的词,但里克却感觉莫名的熟悉。
--“休比说这是她老家的习俗,把一个人出生的日子定为他每年的生日。到了这天,他的朋友亲人们会给他庆生,吃蛋糕挂小旗吹蜡烛、并送上他们准备的生日礼物,庆祝那个人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诞生在世上。据说在生日里点的蜡烛有奇效,可以让吹灭蜡烛的人把心底的愿望实现。”
克珑扶起了椅子,半只身子靠在了椅面上,她比划着双手、眼睛里像小女孩那样的闪闪发光。
里克狐疑地看向休比,机凯种不可能有这种极具人情味的节日,不如说她们肯定不会有节日,闲暇的时间多是在岗位上或是维修仓。
休比虚心地撇了撇视线,她继续拨动着手里的扫把,装作没有看见里克视线的意思。
(不是机凯种的..是外族的么?是那些喜欢设定节日的森精种?还是即使在‘大战’里依旧对浪漫有所追求的海栖种?)
里克移动着视线。在每晚结束劳作回房休息时,由于休比是和他在一个房间里。所以无论在睡觉前还是给休比洗澡的那些时间里、又或是外出带着休比劳作的时候,里克总会向休比问起很多人类聚落外的事情。
一开始的时候是一些聚落附近的信息,哪里有隐蔽的水源、哪里可以获得盐、哪里可以采集能吃的植物或果子、哪里有较为安全的狩猎野兽的地方、这附近有没有外族的领地..
等时间长了,闲暇的时间里便问起了些杂七杂八的事、外族的事。
实际上里克对外族是有所了解的,无论是这个村子还是他原来的那个村子。老人们口耳相传,传给父辈,父辈再传给孩子。比如这个有哪些外族,村外的哪些地方绝对不能去,那些外族讲的常用口语大概是什么意思,万一碰到了该如何应对..虽然多半活不下来就是了。
休比是机凯种里负责接触和分析事物的那一部分,虽然战力在所有型号的机凯种里最菜。但相对应的,比起那些脑袋里都是精灵术式构筑模组的战斗体,以及·装有最先进信息处理器、每秒能进行3.386×10的15次方次运算的论证体,解析体接触共享网络的多寡与实际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又是全机凯种里最丰富的那批。
即使她现在被解除连接了。
虽然休比一直很羡慕那些论证体就是了,那么庞大的计算速率说不定可以帮她弄懂动力炉里装的那些乱糟糟的东西。
不会偶尔计算过载、不会小脑袋上冒蒸汽、不会时而高兴时而烦躁、也不会患得患失。
对于里克的那种某名的情感,如果是论证体的话,一定就能分析出来了吧。
(..患得患失又是什么意思)
小休比晃了晃小脑袋,处理器里时不时冒出一些意义不明的东西,熟悉又陌生。比如这个词语,再比如‘生日’。
,
在询问外族问题的时候,里克问的总是那么普通又或是刁钻。
种族的多寡,世界上有多少外族的语言、他们彼此间有没有相对的通用语,大陆上势力的分布、彼此间的敌对关系,外族分布稀少又有足够生存资源的地方大概在哪里,外族的文化、教育、习俗...
对于那些较为奇怪的问题,休比一直没弄懂为什么要问到,一天晚上在床上数天花板上竖线的时候,休比问过里克。
‘嗯..为了更了解外族?’
模棱两可的回答,就连回答时的语气也是模模糊糊的。
明明和聚落相关的问题早已经问完了。
他为什么问那群长着长耳朵的森精种的问题比机凯种还多?
休比气鼓鼓的。
..不懂。
明明是以计算与分析为傲解析体,在接触到里克之后,不懂的问题没有变少,反而越发庞大了起来。
为什么人类在同胞离别的时候会显得那么的无精打采、那么迟缓又满是破绽,那么的..悲伤?
明明同胞的离去是有价值的,每一具机凯种在运作的时候都会给共享网络带来从未接触过的信息与感受。即使难以修复又或是故障严重的机体必须到了废弃的程度,那自然有新的机体生产出来并代替那些废弃机体的位置。
一定程度上来说,机凯种以停止运行为荣,哪怕是无意识的。
可那天在小山头上焚烧停止运作的麦涅斯爷爷的时候,周围的大家是那么的..沉默,平日里聚在一起时那种相对活泼的氛围消失了,大伙儿即使看见了自己也难以露出笑容。
明明爷爷的脸上都挂着浅浅的笑容?他应该是没有遗憾了才对。
可休比不敢问,看着当时里克的表情,虽然没有依据,但感觉会被敲头。
以及..里克肯定会很不开心。
明明只是‘感觉’而已。
但身为机凯种的休比却又十分确信。
为什么呢?
..不懂。
清扫掉地上那些破碎的盘子,扶起被打闹时弄倒的家具和木椅,把串在细绳上的三角布旗环过房梁一圈。
摆弄完了杂七杂八的事,两大只一小只姑且在桌前排排坐好。感受着周围那两道隐约射过来的期待目光,并看了看桌上这几道像是死掉了一样的两素一荤,里克现在很头大。
韭菜的叶叶扒拉在盘上,本该呈现翠绿色泽的它此时则展示出了一种油油的焦黄、带着在它身上四散而逃的鸡蛋一起;菜花的尸体盛在了隔壁的盘里,七零八落,而焦黑的部分尽量被藏在了底下,看的出来来她们确实有用心在做了;肉沫茄子倒是在稳定发挥,但是,那种酱黑的颜色本就看不出来什么好吧?而且肉沫是不是太多了?茄子呢...
(冷静,一定要冷静)
默默地吞咽了次口水,里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二人。
这一年里,一大一小两只做饭的次数屈指可数。克珑也就算了,她妈妈在家的时候这货就是条米虫,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而休比那边,刚来不久的时候里克是试着去教了教她做菜的。毕竟性能是三十只里克起步的家伙天生就有获得食材的权利,只要勤于练习,那成为全村里做菜最好的机凯种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然后盘子就碎了不少。
最大的问题是这孩子的味觉比较钝,在她的舌头上,白糖和盐差距不大。别人是用味道识别调味料,而她们机凯种是靠图片识别。即使按部就班地把菜做了出来,重盐重辣也是基本。
在简单的整理完基本的思路后,里克便陷进了短暂的沉默里,以此思考对策。
(世界上没有绝对做不到的事情,所以,思考,里克,快点想个不用吃这几个玩意并不失体面的方法,这不是你最为..)
“里克..不吃吗?”
软糯的声音从身旁发出,休比轻咬着自己的手指头,歪了歪小脑袋,一副很疑惑的样子。
于是一旁的克珑也直直的看了过来,脸上夹杂着少许的期待。
(糟了!已经没时间了!)
放在平时,这么可爱的行为里克断然是不会拒绝。但在此刻,轻声的言语与那副刻意使出的姿态宛若催命符,把他最后的退路也悄然给堵的严实。
颤颤巍巍地拿起木筷,用着极大的意志力将拿着筷子的手伸向那盘看似最为正常的肉沫茄子,里克在心底不断地安慰着自己。
(没事的,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菜了,更何况是两人一起。既然此事蓄谋已久,那她们肯定在之前多少也做过练习了、大概。只是卖相不好看而已,菜品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味道)
闭眼,认命般地把肉沫塞进了嘴里,咀嚼。
冲出鼻腔的咸辣感在味蕾上绽放,油油的,还有点甜。
(原来如此,是休比下的料)
里克不动声色点了点头,这微小的动作放在周围大只小只的眼里,看起来像是在对这道菜的赞赏。
(原来如此,在此之前真是完全没有练习过,她们貌似确实对自己的水平很有信心)
保持淡然地从桌前举起了米饭,往嘴里猛刨两大口,同时又维持着举止的优雅。
“好吃!”
感受着身旁两只那副稍许欣喜的神色,里克的脸上也随即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不似作假。
那是对菜品的赞赏,也是身为男人最后的坚持。
就着米饭吃着菜,虽然各道菜品都不过一半,但里克还是以待会要吃蛋糕为由,强行的跳过了这个折磨人的环节。
眼前的蛋糕是一种淡黄色的扁圆柱,看起来有些像发起来的面包,散发着好闻的牛奶和鸡蛋的味道、还有淡淡的甜味。几只树莓和一根蜡烛摆在了蛋糕上,连成小圆的树莓把蜡烛围在了圈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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