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蘑菇汤 (第2/2页)

（得煎药，配药的爷爷还说过今天得让妈妈洗个热水澡..）

（水缸里的水肯定不够用，那得先去打水，妈妈的房间也得保持干净...）

（啊，也得去借些蜡烛才行，6根？不行，太多了..）

（洗澡的话柴火也得去拾些，可这两天都在下雪后山现在估计也很潮吧？）

（那去乌塞罗爷爷家要些柴火？）

（不行，昨天爷爷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

（对了，还得做饭...）

（....）

（好像，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散乱的视线撇向木桌。

身边的木桌上多了些昨天所没有的东西，里克的注意力顺势地被吸引了过去。

一小篮子蘑菇、几颗干笋、一小袋面粉、还有两块腊肉。

那个装着土豆的囊袋则是被翻开了，自己的棋盒则是被整理好后放在了一边。

里克低头看向脚下的地板。

门口处到木桌前的这段距离里多了些硬皮靴留下的痕迹，这是好几个人的分量。

'滋啦'

大锅翻炒的声音从厨房里发出。

于是里克起身顺着声音向厨房走去。

熟悉的身影逐渐地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炒蘑菇的香气充斥着这个狭小的空间。

那是系着围裙的娜塔莉，她的右手挥动着锅铲，她的左手颠勺着大锅。

她那略显苍白的脸庞上满是汗水，额间的发丝黏在了脸颊的两侧。

'滋啦'

切片的蘑菇在滚着熟油的大锅里来回地翻炒，大火与热油在空气中碰撞。

“醒来啦，先去椅子上坐着吧，晚饭还得有一阵子。”

她头也不转地对着里克说着。

她手里的动作依旧在继续，她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

（晚饭..）

里克看向了厨房的水缸，水位不到一半的大缸此时已经重新被灌满。

（...）

里克对着她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只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随后他默默地往厨房里走了走，然后蹲靠在了墙角上。

（油烟..好呛...)

看着妈妈那消瘦的背影，里克怔怔出神。

...

过了一会儿，很突然地。

--“爸爸他..今天回来了吗？”

身体擅自地发出了声音。

“...没有。”

回答的话语里好像有一点点地发颤。

妈妈的身体狠狠地抖了一下。

....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吃饭了。

馒头蒸的很软，汤也很好喝。

第一碗和半盘馒头很快就被吃掉了。

我拿起空碗看向锅的方向，熟悉的事物出现在了视线的余光里。

那是妈妈正披着的大衣，是自己昨晚因太冷而穿过的那件，很熟悉。

可现在一点也不冷啊...

....

'滴答'、'滴答'

液体再一次地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脱手的空碗砸在木桌上

双手遮住脸颊

身体轻轻蜷缩

“呜..”

“嘶...”

“.....”

张大的嘴巴狠狠地咬住了拿起的馒头，好把那些难听的哽咽声都吞进肚子里。

紧抓的袖口使劲地抹擦着湿润的脸颊，被擦去的液体又不断地从眼眶里涌出。

（...）

（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