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鄂闽的缘起 (第2/2页)
从此,村头的那块荒地就有了人烟,下地干活的人们归来,都会随手留下一把青菜等食物给这家人,或者干活累的时候,也可以到那座土屋前,就地坐着休息、喝水、聊天。
这世界真是奇怪,不久,村里又来一家讨饭的,听不懂口音,后来才知道是来自福建的某个山村,福建具体在哪里,没人知道,有多远,没人知道,说的啥,没人听得懂,反正人不能饿死。
队长再一次跑公社,
公社仍然是老话。队长照原来的办法,又在那片荒草地上整出一块空地,仍然建起两间土屋。
两户毫不相识、天南海北的人家竟然在豫西平原成了邻居。
在乡镇称为公社,全民集体劳动,大干快上的年代,也算是旷古奇事。
两家各有两个孩子,先来的那家大的是女儿,小的是男孩,后来的那家,大的是男孩,小的是女孩。村里人于是毫无顾忌地开玩笑说,两家外来户干脆结成亲戚,合成一家得了。
说来说去,两家外来户也就有了意思,平日里互相照顾,有好吃的分着吃。四个孩子彼此玩耍,因为在村外,再加上语言不是太通,村里爱玩耍的孩子们倒是很少往来。
这两家男人处的像亲兄弟,两家女人处的像亲姊妹。男人没事一起“画地走方”,女人没事坐一起聊天缝补衣裳,时不时地两家合在一家做饭。
露天的锅台,简陋的炊具,一天三次的袅袅炊烟,也成了村外的另一番景致。
日子就像树上的叶子,很稠。好在彼此不打架,偶尔互相拍打,也能在万籁中碰出一些声响。该长的季节就长,该落的季节就落。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日子在反复中此消彼长。
两家孩子都长大了,女孩出落得花一样,男孩茁壮得像秋天田野的高粱,粗壮挺拔。两家的夫妻却已两鬓斑白,但眉眼间却没有了往日的忧郁,更多的是因能安身立命和儿女的长大而欣喜。
可是,就是这样新开辟的、充满人气的地方,后来又恢复了以前的荒草萋萋,他们的经历,让人唏嘘叹息,流传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