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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二十五、一个不留 (第2/2页)

叶秀的尴尬则来得快去得更快,快要出狱的人不会在意细节。

唯一可惜的是九英,撮合到这份上还是没成,灵魂拷问叶秀,“你到底想不想在爷身边站稳?”

显然,叶秀不想,但话不能这么说,甩锅赵王没兴致,九英才放过她。

就要出狱了,叶秀确实有些遗憾,但遗憾的不是赵王,而是没向九英讨教到几招生存之法,主要一直没有合适时机。

万万没想到,老天仿佛为了成全她的好学之心,临出城前一天,赵王决定让九英也到永安公主身边伺候,顺便给她作伴,实则盯着她。

叶秀真是谢谢他全家。

由于皇后舍不得大女儿,永安公主出发前都住宫里,赵王没胆子送叶秀进宫去提前预备,所以她和九英是临出发了直接被送去北上的船。

宫里到渡口还有段路,公主从宫里过来,预计到渡口出发是下午,叶秀和九英提前报道,赵王为了避嫌面都没露,陆贵接待的她们。

上了船,叶秀心潮澎湃,一是即将离开的兴奋,二是没见过这么气派的水上建筑,高楼与巨船结合,首尾高昂的大型楼船,造船技术属实牛逼!

而且不是一艘船,是整个船队!

感觉每艘得装百多人吧,快赶邮轮了都!

叶秀不懂流程,不知公主的送别是在宫门还是渡口,宫门还好,若朱家人送她到渡口,会不会朱棣也来?想到这里,有点焦虑。

九英丝毫没有说走就走(赵王临时安排)的紧张、激动或不舍,叶秀从没见她有过特别的情绪起伏,一来就问清公主的房间,然后自觉去打扫,叶秀被卷了,赶紧一起收拾。

看得出公主的房间已妥善整理过,但没有达到九英的标准,于是她从铺床开始重新干,叶秀紧随其后打下手。

忙活完,公主还没来,两人靠在甲板上吹风闲聊,就差两支烟了。

叶秀理所当然夸奖九英爱岗敬业,九英难得没有和她商业互吹,仔细观察发现,好像有心事。

“九英姐姐是不是舍不得离开?”

她摇头。

“那是,舍不得王爷?”

她的笑容竟似讽刺,“不该是你舍不得么?我怎么看你离了爷挺高兴?”

叶秀尬笑,说瞎话,“人家当然舍不得,只是害羞,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嘛。”

九英持怀疑态度,“阿秀啊,爷既不要你,又时时关心你,他对你不简单。”

叶秀打岔道,“爷好像是挺疼我的哈,嘿嘿。”

九英微笑,不再多言。

叶秀心虚紧张,赶紧开启东拉西扯,提到以后同在公主身边,请她多教自己本事云云。

九英望着船舷之下的江水,长出一口气,叶秀仿佛都能看到她叼着烟吐出的烟雾。

“本事都是自己学,我哪会教,人生在世,四海茫茫,凡事总要靠自己的。”

如此佳句,叶秀想翻出小本本记上,再一想不对,她是不是暗示什么?是不是察觉到什么?

但见她还望着江水,也许只是在说自己?

叶秀找准时机唠起来,“我知道姐姐是吃了非常人的苦才熬到如今,所以一直钦佩非常,这才总盼姐姐教我本事,经此提点,我以后一定跟着姐姐好好学!”

九英欣慰点头,调笑道,“若说我真有什么能教你的,那就只有一句话。”

“什么话?”

她认真道,“凡事做好最坏的打算。”

叶秀心眼儿多,怀疑她意有所指。

她却认真分析起来,“比如现在,这会儿了公主还没来,定是有事耽搁了,若是皇后舍不得她走还好,总能赶上今日出发,可若是公主身体不好旧疾复发,那今日就走不了了。”

“啊?”叶秀顺着她的思路,发现真有可能。

九英笑了,“看来你迫不及待今日走啊。”

“反正都要走的嘛,早上路早抵达。”叶秀微笑补救,分不清她到底是话里有话,还是无心之谈,混乱之下觉得还是别聊了,去找陆贵问情况。

陆贵先前在指挥兵士搬运东西,此时东西搬完了整装待发,出发时辰到了公主还没来,他不清楚怎么回事,便派人去问,让叶秀先回庐休息。

九英的话对叶秀造成了心理暗示,总感觉不踏实,心情烦躁回到船舍。

九英与她同舍,在外绕了一圈回来,和她分享打听到的消息。

船队泊在岸边一溜,她们身处船队中间靠后的位置,陆贵的家人在隔壁船,但陆贵本人和他们同船,因为这是公主所在。他们之前的几艘船上,分别是和陆贵一起“喝过酒”的三个武官,之后的船上,是举报陆贵“酒后失言”的副官和其他将士。

豪华阵容堪比修罗场,叶秀担心路上他们自己就打起来。大概陆贵是考虑到此行不容出错,才没把告密者安排到前面去,不然得被前面排挤死。

好在此行有公主,应该能镇住。

可公主还没来。

她们午后上的船,眼看日头西落,都快傍晚了。

叶秀担心九英言中,今天真走不了了。

陆贵派去问情况的人终于回来了,带回皇上旨意,果不其然,永安公主旧疾复发不走了。

叶秀和九英都懵了。

陆贵严肃确认,“公主是否真的抱恙?”

报信人被问得莫名其妙,回道,“小的虽没见着人,但这种事想必不会假吧?”

陆贵又问,“谁传的旨意?是不是刘总管?”

报信人说,“是纪纲大人。”

“什么?!”

叶秀被这声惊呼吓得一抖。

只见陆贵面色凝重,匆匆跑上甲板眺望岸边,哀呼,“太子误我!”

叶秀看向九英,九英同样茫然。

很快,她们发现了陆贵崩溃的原因。

远处奔来数百锦衣卫,转眼集结在岸边,陆贵慌张吩咐众人收锚开船,却哪快得过招呼也不打就分散登船的锦衣卫。

所有人都知道锦衣卫是干什么的,顿时如临大敌,陆贵一声令下,众人拔刀的拔刀,扬帆的扬帆,还有的把连接岸边与船上的横梯推入水中。

先登船的锦衣卫不急着动手,守住每条船上的横梯,确保后面的锦衣卫迅速登船。

船上人尚不知发生了什么,持刀与锦衣卫对立,迟迟不敢动手,直到陆贵率先砍杀一个锦衣卫,将脚边的横梯踢下船,高呼,“上船者杀!”

场面霎时沸腾,短兵相接的砍杀声响起。

没来得及推落全部横梯的船,锦衣卫如蚕食的虫蚁般迅速占领,立刻开始砍杀。

陆贵踢落了所有横梯,两个锦衣卫甩出套索,套索末端的铁钩凿入船体,两条套索之间绳网连结,赫然是一条绳梯,立刻有人顺着往船上爬。

陆贵冲去欲砍断绳梯,岸边早就准备好的弓箭手数箭齐发,逼得他又退回来,眼睁睁看着锦衣卫登船。

风帆只升到一半,他向舵手大喊,“开船!”

临近傍晚,远处霞光似火烧,岸边也烧起成片的火把,弓箭手点燃箭头,又是数箭齐发。

叶秀抬头,流火从头上飞过,落在白色风帆上,日暮霞光中,这艘船的巨翅着火了,很快,其他船上也燃起火光。

登船的锦衣卫展开行动,陆贵带人砍杀了几个,立刻又有更多锦衣卫涌上,他一边应对一边还要躲避飞箭。

而他们隔壁船,即陆贵家人所在,早已哀嚎一片,还有孩子的哭声。

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叶秀从未一次性见过这么多锦衣卫,壬午年都没有!

九英拉着她往船舍躲,“没事,锦衣卫不会把我们怎么样。”

刚说完,岸边就有锦衣卫高喊,“皇上有旨,船上一个不留!”

叶秀震惊地看向岸边,竟眼熟发令的锦衣卫头子,顿时擦了,是秦昭那个姓薛的叔叔!

她没有勇气也没有时间确认秦昭在不在,与九英往船舍躲去,不料竟有锦衣卫浑身是血的从里面出来。

九英忙道,“大人,我们是伺候公主的侍女,公主不在,我们不是船上的人!”

对方扛着刚杀过人的刀,回望一眼舍内尸体,“既然上船了,就一起吧。”

寒光闪现,叶秀惊呼,被九英一个胳膊肘击打开去,侥幸躲过一刀。

不止叶秀发懵,锦衣卫也愣了,九英抓着他的手腕一拉,他往前趔趄,九英顺势夺刀,绕着他的脖子挽了个花样。

等叶秀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倒地,捂着脖子说不出话,鲜血流淌一地。

九英擦了把脸上的血。

叶秀人傻了!

事情一件比一件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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