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老什么？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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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主人。”防火女用平直到不带一丝起伏的语气，向苏浩问好。

苏浩站在防火女面前，平视着这位外表看上去美丽优雅但实际全身紧绷的终结者，问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将你的CPU由‘只读’改为‘开放学习’的模式吗？”

防火女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转瞬即逝的茫然，随即摇了摇头。

苏浩见状，不禁流露出一丝微笑，因为他捕捉到了这一丝转瞬即逝的情绪，这说明经过这近半年混迹于人类社会的人生经历，防火女不再是纯粹的杀戮机器，她至少会感到茫然。

“因为我也是人。”苏浩指了指自己，“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将是孑然一人的状态。我希望陪伴在我身边的，不是一台冷冰冰的杀戮机械，而是一个和我一样有血有肉、有喜怒哀乐，有恐惧也有欲望、会发自内心感到喜悦或悲伤的人。”

苏浩说完，随即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了出来，感慨道：

“如果陪伴我的只是一个徒有美丽的花瓶，那也太无趣了。”

防火女沉吟半晌，然后说道：

“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创造我的初衷，是为了获得一台强大的终结者战士，去替你干那些脏活累活。这半年来你分配给我的任务，一是摧毁，摧毁终结者，二是破坏，破坏时空节点，三是掠夺，掠夺那些奇怪的钥匙，也就是你口中的召唤之钥。”

“摧毁、破坏、掠夺，这就是你交代给我的任务，这让我认清了自己的职责。”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道：“我的职责，不是做你的朋友，而是你的白手套。”

最后，她得出了一个残酷的结论：“手套，是不需要感情的。”

苏浩闻言，不仅没有感到任何冒犯，也没有产生任何愠怒的情绪，相反在他的内心深处，竟然涌现出一股出乎意料的狂喜。

难以置信，经过这半年来的历练，防火女还懂得了思考。

这真是一个伟大的进步。

“诚然如你所说，你替我去完成那些危险的工作，这是我创造你的初衷。但是…”苏浩话锋一转，“就好像消防员的职责就是去灭火一样，政府花着纳税人的钱招募了他们，他们也冒着生命危险去扑灭了一场场大火，保护了公共财产，拯救了民众的生命，这是他们的职责。”

“但又有哪个混蛋会去说‘嗨，谢什么？他们作为消防员，拿着纳税人的钱，就应该为了救火去死’，这种屁话吗？”

“不，只要稍微有点良知的人，都会发自内心地称赞这群敢于赴汤蹈火的消防员们，是‘英雄’！”

“而我对待你的态度，也是一样的。你在我的心目中，并不是工具人，而是…战友。”

防火女听着苏浩的比喻，慢慢垂下眼眸，轻轻用手背撑着光洁漂亮的下巴…之前是环抱双臂，现在是撑着下巴，她的人性化动作是越来越丰富了。

“我…有点明白了。”

防火女回答道，语气变得柔软，声线终于产生了一丝起伏。

“所以，你应该做出一些改变。比如在称呼上，不要再叫我什么主人了，我不是主子，你更不是奴才，这样的人际关系听起来实在是逊毙了，我这种成长在红旗下的热血青年根本接受不了。现在，立刻，马上，换一个称呼。”

防火女思忖良久，然后问道：“那我该叫你什么呢？”

“不要问我的意见，而是遵从你的内心。你想叫我什么，就叫我什么。”

防火女仿佛宕机了一般，保持静止不动的状态足足10秒钟。在这期间，她找遍了所有同伴间能表达亲密关系的词汇。

终于，10秒钟后，防火女这才试探着说道：

“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