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崩坏17 (第2/2页)
“覆灭吗?”解宽游在便衣的搀扶下直直盯着谢阳蛰的背影,“你尚可死而复生,那我活着便依旧有翻盘的可能。”
谢阳蛰稍稍扭头,冷漠的话语里有种胜券在握的自信,“我们拭目以待吧。”
第二天一早,谢阳蛰来到总局训练场时,翟萨已经领着新人们进行热身活动了。
确切地说是她躺在树上晒太阳,右手拿着鞭子懒洋洋地垂下来,而仙贝跟在新人旁边来回跑,少有人掉队就开始叫。
这么训了一个多月,新人的变化还看不出来,但仙贝却肉眼可见地结实不少,毛色也亮了很多,似乎连体格都跟着变大了一点点。
以它现在的样子,绝对是看家护院的一把好手。
可惜,仙贝干的工作比看家护院更让人闻风丧胆,至少新人们现在一听它叫就开始慌了。
见到谢阳蛰,它又摇着尾巴朝他身边跑去,还连着叫了几声,导致新人跑步速度都上了一个挡。
翟萨听到叫声的频率不对,立马从树上跳下来,见到是谢阳蛰后又重新倚到树干上,懒洋洋地问:“不是岑少和岑队吗,怎么突然换成你了?”
谢阳蛰淡淡回道:“他俩今天有事,让我过来顶一天。”
“这样啊。”翟萨开始和谢阳蛰勾肩搭背,一脸八卦相地问道:“他俩干啥去了,你不知道不?知道的话悄咪咪给我说说呗。”
谢阳蛰回道:“去法院旁听。”
翟萨沉默片刻,试探道:“岑少这是犯什么大事了,岑队提前带他去熟悉熟悉场地?”
“不是。”谢阳蛰将翟萨的胳膊从自己肩膀上拽下来,“你真好奇的话,等岑少他们回来直接去问他们。”
翟萨瞪了谢阳蛰一眼,又怼道:“不说拉倒,谁稀罕听啊。”
说着,她用鞭子将挂在树上的训练计划表卷着甩给谢阳蛰,“速度,交给你了。”
谢阳蛰没有说话,看了眼计划表的今日任务,开始了顶班当教官的工作。
至于另一边,双胞胎为了堵人也早早来了法院。
有些异能者光从气质和外貌就能看出来,若是动物型的,双胞胎更是能在第一时间发现。
然而直到正式开庭,二人都没找到半个可疑人物。
岑琛歪头,贴在岑憬的耳畔,低声道:“臭花猫,你说幸辞年该不会知道我们要来堵他,直接不过来了吧?”
岑憬低声回道:“你觉得他能从什么途径知道有人会来堵他呢?”
“也对。”岑琛笑了下,“就谢阳蛰一个知情的,他可不是什么大嘴巴的家伙。”
正式开庭后,法院禁止再有人入内,暂时没堵到人的双胞胎只好安心跟着听审。
幸辞年的背后势力似乎比他们想得还要大,解宽游的辩方律师几乎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性,形势呈现一边倒的状态。
可在法官正式下判决前,代表原告的律师又拿出了新的证据。
这些证据正是警方之前没查到的解宽游治疗精神病的诊疗记录。
除此以外,还有解宽游早年设计谋害同学,害对方摔下楼,被迫截肢等一系列犯罪事迹。
那时候的解宽游是未成年,无法进行开庭审判不说,大部分成年人和学生家长也压根没往这方面想。
在资料被递交上去的那一刻,解宽游的律师懵了,解宽游也猛然意识到什么,冷漠从容的眼眸里竟是划过一丝慌乱。
虽然都是证实解宽游有精神病,但那律师拿出的证据和他先前在警局为脱罪而自述完全是两种性质。
解宽游在警局自述时并未强调时间,他能把杀人这事甩给精神病,是因为间隔这么久病情复发了,他失去控制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
可律师拿出的这份资料有明确时间线,证实解宽游一直以来都是有计划地杀人,有精神病这件事非但不能帮他脱罪,反而还会加重他的判决。
此时,解宽游终于明白昨晚那人为什么要说拭目以待了。
这份在法庭上递交的资料会改变审判结果,这才是能真正扳倒他的杀招。
坐在后方听审的双胞胎也察觉到了这点,要不是会场需要肃静,岑琛可能当场就要拍手叫好了。
这和当年被关在精神病院里的幸韶依何其相似。
给予一丝有可能的希望,又在即将得到时给予真正的绝望。
因果轮回,世事有报。
解宽游早年做的恶终于在此刻、在众目睽睽的法庭上,以相似的形式呈现回他身上。
伴随法官锤落的清脆声响,原本在解宽游预料中的无期变成了死刑。
即使是二审,改变的可能性也不大,最多是死刑和死缓的区别。
审判结果下来后,解宽游被警方带离时的背影能看出些许许憔悴和恐惧。
这个患有情感冷漠症的人似乎能感知到情绪了,可原因竟是死期将至。
法院和警方的工作人员先后离开,旁听的群众也如潮水般快速退场。
岑憬和岑琛坐在位置上没动,四处张望着警惕过往群人。
直到最后一人离开,安保开始催他们,二人还是没找到任何可疑人选。
走到法院时,岑琛揽着岑憬纳闷道:“臭花猫,我就想不明白了,这么惊险刺激,又爽到极点的重要场面,幸辞年是怎么能忍住不亲自来看的呢?”
说着,他又低声嘀咕道:“难不成我们昨天接触的人里面有幸辞年的人,还真让他知道我们今天要来堵人了?”
岑憬低头思索着没有回话,岑琛又叫了他两句才有些无奈地回道:“走吧,先回总局了。”
双胞胎回到总局时,谢阳蛰和翟萨都刚训练完还没吃饭,岑琛听后直接叫二人一起出去吃饭。
翟萨人形时的胃口和蛇类没有任何区别,一顿饭能吃常人一周的量,甚至晚上还能塞几只小鸟当夜宵溜溜缝。
为了防止翟萨吃不饱再讹自己一顿,岑琛直接找了家自助烤肉,让她能吃多少吃多少。
包厢里,第一波肉被翟萨全包了,她吃着只在炭火上烤了一两秒、半生不熟的肉,好奇道:“岑少,岑队,你们上午干什么去了啊。”
“听审。”岑琛回道。
解宽游这事结局已定,说和不说都一个样,反正什么都改变不。
他将新烤熟的肉放到岑憬的盘子里,语气颇为不爽地讲起了这件事。
翟萨听得津津有味,连吃饭的速度都快了不少,时不时还鼓着腮帮子插上几句嘴。
谢阳蛰依旧是一副冷漠的表情,基本是不说话,直到岑琛问他才会发表一两句看法。
岑憬则全程没有说话,似乎正思考着什么,却又百思不得其解,以至于面前的肉都堆成了小山。
吃完饭后,因双胞胎提前忙完了,二人去进行本该由他们负责的新人训练。
被拉来顶班的谢阳蛰没什么事情需要忙,在总局待到六点就准点下班离开了。
晚上,岑琛在给新人进行敏捷度训练,岑憬站在旁边的安全地带翻看之前端木楚秋发来的资料。
这是唯一和幸辞年相关的东西,他想从其中找出一点找寻幸辞年的线索。
可惜,这份资料岑憬一下午已经翻看过很多遍了。
算上这次,翻到末页后,他依旧毫无所获。
他正准备翻回首页重新再看,可翻动时瞥见表示页数的数字时,猛然反应过来什么。
片刻后,他第不知多少次开始翻看这份资料。
而这次看完,岑憬恍然大悟地笑了起来,“还真是这样啊。”
想起十多年前在葬礼上见过的少年,他又自嘲似地喃喃道:“藏得真深,差点就被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