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崩坏18 (第2/2页)
很细微的一点距离,肉眼上几乎难以察觉,可在心灵上却与双胞胎在一瞬间拉开了十万八千里。
似乎双胞胎只要有一点异动,谢阳蛰就会立刻抽身离开,像那个假死脱身的幸辞年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岑憬察觉了谢阳蛰的变化,他无奈轻叹一口气,刚告诉对方自己没有这个意思,岑琛就先一步开口了。
“不是,我就纳闷了,你冷冰冰归冷冰冰,突然说话这么官方做什么,我们一下就不熟了啊?!”
他伸手指着自己,又问:“还有,你这合适的时机跟我和臭花猫有半点关系啊,来回耍你两个队长很好玩吗!?”
“现在该紧张,该忐忑,该面色复杂到不知如何是好的你两个队长,懂不?”
“你别一副随时要逃跑的样子,我还没打算兴师问罪呢,给我老实待那边坐好,大不了我跟臭花猫也先站在这里不动。”
“最后......”岑琛把胳膊肘往岑憬肩上一搭,顺带还略显不满地瞥了他一眼,似乎在问这么大的事你不早说,“我俩真要做什么,还能站在跟你好好说话啊?”
“再说了,你又是不犯什么......唔......”
“说几句差不多就行了,没让你现场开批斗大会。”岑憬伸手捂住岑琛的嘴,看着谢阳蛰温声道:“我跟死秃鹫的态度一样,本来就没有要跟你动手的意思,而且不是你自己留的暗示,让我知道你是谁的吗?”
谢阳蛰没有说话,其实他起初没打算留下指向自己的线索,会这么做完全是端木随在其中横插了一脚。
侯涅生参加的那期综艺,端木随也有在关注。
直播一开,他看到解淮希出镜就隐约猜到了什么。
那天,端木楚秋把叶晗羽和解宽游的资料一起发给他时,端木随也发了几条信息过来。
【变数有点大,看来你的计划要提前了,那么跟我打个赌如何呢。】
【你给岑憬留下一点线索,指向幸辞年没死,你就是幸辞年的线索。】
【而我们赌他们知道你是幸辞年后,站到你面前时会是何种反应。】
谢阳蛰回了个消息:【理由,不管赌注是什么,这件事对你我都没有任何好处。】
端木随回道:【是压根就没有好处可言,可如果赌注是谢阳蛰这个名字拥有的一切呢。】
【友情,身份,现况,乃至更多更多的东西,说白了就是你现在的生活。】
【你可以不和他们坦诚,但万事总会出现纰漏,你能接受未来某天,重新回到黑暗里吗?】
谢阳蛰思索两秒,才回道:【你似乎很信任他们。】
端木随道:【我信他们,更信府君。】
【赌还是不赌,全看你自己,我最多也就是事后被岑少闯办公室,骂个几小时而已。】
打完这句话,端木随就没再发来新的消息了。
事实上,在谢阳蛰问出这些话时就已经做出选择了。
两天内绝不可能搜集到的几百页资料,以当事人视角描述的叙述方式,刻意当众人面卸去的成熟的伪装......他埋了不少指向自己的线索。
甚至如果当时的岑憬不是处在盛怒之下,他可能会和许明渊一样,在第一时间就发现资料上的异常,继而联想到自己。
在今夜事情真正发生之前,谢阳蛰设想了无数种岑队和岑少知道这些事后的反应,质问、愤怒、亦或是别的什么。
不管怎么样,最差的结果不过是再假死一次,再换个身份罢了。
他能接受这个最差结果,还提前做好了一切准备。
可现在,双胞胎的反应超出了他的预料。
不。
这样的反应才该在他的预料之中,毕竟他这人不喜欢打赌。
谢阳蛰愣了接近半分钟的时间,紧绷的身子也逐渐软了下来。
他淡淡回道:“实际上,我没打算现在就动手,可如果再不动手,让你们插进来的话,变数太大了。”
“一是你们不够了解解宽游,能不能扳倒他不提,很容易被反咬一口。”
“其二,我不太想你们插进来,这是我和解宽游之间的恩怨,理应由我来解决。”
“第三的话.......”
“谁——!”岑琛猛地回头,风刃也在同一时间将房门砍成了碎块。
他看着空荡荡的房门,又道:“给我滚出来!”
“呃.......”庄一醉拿着个法槌底座从门框处探出头来,望着谢阳蛰尴尬地试探道:“我......我是不是来......来得有点不......不凑巧啊......”
谢阳蛰将眼镜戴好,用冰冷的目光看向庄一醉,“你和自投罗网之间只差一个网。”
庄一醉:“.......”
我就问问,倒也不用回答得这么直接。
“异能者。”岑憬扭头打量庄一醉片刻,语气带了点冷意,“来这里做什么?”
庄一醉心底咯噔一声,他记得颜司给自己开的名单里就有这两人。
要是解释不好,他今天能不能完整地离开都是个问题。
他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我......”
谢阳蛰先一步回道:“天衡府君随手捡到并养在鱼缸里,偶尔能有点大用的小章鱼,不过现在归端木随管了。”
双胞胎:“......”
好奇葩的前缀啊。
而听了这个介绍,庄一醉当场破防骂了起来:“章鱼你大爷的章鱼啊!”
“说了多少次,老子不是章鱼!不是章鱼!是烟灰蛸!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听不懂人话我要不要再找个水母跟你翻译交流一下啊!?”
死水母!你他妈的——我日——卧槽!”
“你给我放开!”
庄一醉骂一半被谢阳蛰用水母触手强行捆了过来,跟个人质似的悬在半空中。
“目前没空听你骂人,直接说目的。”谢阳蛰淡淡道,“来我这里干嘛?”
“第一视角拍摄,清晰记录了解宽游的开庭全过程。”庄一醉将手中伪装成法槌底座的【双脑】摄像头丢下去,“给,我已经先看一遍了,爽文感直接拉满了。”
变故和反转都来得太突然了,岑琛沉默一秒,附和道:“现场看确实挺刺激的,你没去是真挺可惜的。”
解宽游将法槌底座拿起来,又抬眼看了下庄一醉,“行了,东西留下,你可以走了。”
话音落下,他没给庄一醉任何选择的权利,直接用水母触手将人甩了出去。
而庄一醉飞出去时还不忘骂道:“我操你妈的,一群忘恩负义的家伙,他妈的以后找资料这事别.......”
“咣当”一声过去,庄一醉突然就没声了。
估计是摔得挺惨的,过了半分钟才听庄一醉“嘶”一声,又骂道:“不让待就不让待呗,谁稀罕你听你那点子八卦啊。”
“这送客方式,嘶——,我耐打也不能这么摔吧,该死的臭水母,哪天非把你弄成凉拌海蜇头。”
谢阳蛰不咸不淡地威胁道:“你再不走的话,我这里有个刚修好的鱼缸给你......”
话没说完,庄一醉彻底没声了,连气味也散了不少,估计是真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