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下雨天了怎么办? (第2/2页)
她后撤一步,垂着头,双手紧攥成拳,牙根咬得死紧,好一会儿才说:
“你要跟着她,就跟着她好了,我走了。”
“反正你也不喜欢我。”
她的背影孤寂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草庐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
算了,再唤回她,只会徒增误会。
“你去哪里?”
他原以为她不会回答。
跨出入户门的白色身影却突然抬手指了指隔壁,“你要是没处去,就来找我吧。”
说完,静之彻底消失在草庐的视线内。
悬在半空的手,颓然放下。
“你也出去!”
Gigi有些慌乱的声音突然从卧室里传出,“不然我就报警了!”
草庐赶紧回答:“别!我马上走!”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放在桌上。
“我把玉佩放在外面桌上了,它本就属于你。”
“我先走了,你好好保重。”
随着离去的脚步声慢慢消失,Gigi这才悄悄走出卧室。
望着桌子上的玉佩,她心存疑虑。
原本笃定草庐是神经病的想法,在刚刚大变活人的一瞬间,松动不少。
白天他跟她说过的那个故事,一下就从脑海里跳了出来。
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林小姐也不是人,所以他们两个,才会在什么天门相遇吗?
……
另外一边,回到自己家里的静之,也彻底惊住了。
院子里的草坪跟刚刚被修剪过一样,整整齐齐,泛着一股新鲜的土腥味。
泳池和屋里干干净净的,仿佛有人时常过来打扫过。
冰箱里甚至放着保质期比较短的面包牛奶,仿佛这里有人在住。
她拿出袋装的切片面包看了一眼日期。
1991年8月31日上市,保质期3天。
静之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液晶表。
9月1日21点52分36秒。
这就说明,昨天这里有人来过。
是谁?
刚刚打跑的那个变态吗?
静之咦了一声,把吃过几片的面包拿出来丢进垃圾桶里。
她来到二楼处她的房间外,刚要打开门,磨得有些发亮的门把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渣男,不会连她的卧室都闯进去住过吧?
静之咬着牙摁下门把走进去。
屋里一切如常,宛如她从未离开过。
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的,就是靠外侧的枕头中间微微凹陷下去一个弧度。
“爹的。”
真有人进来过。
她心里直犯恶心,两指捻起枕套一角,把枕头一把提溜出门外。
紧接着是被套,床单。
最后她甚至用上了消毒水,把房间触手能及的地方擦拭一遍,又更换了新的四件套后,她这才敢瘫到床上。
才刚一躺下,外头突然“轰隆”一声闷雷响。
她抖了一下,坐起来走到床边,拉开窗帘朝外一看。
草庐盘腿坐在两个别墅中间的歇脚的长凳上。
不时这里看看,又转头看两眼隔壁别墅。
静之哼了一声,小声嘀咕:
“要下雨了,就不信你不进来。”
她跑到楼下,把入户门打开一条缝。
然后坐到客厅沙发上等人。
耐心嘛,她有的是。
……
不过几分钟,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雷声滚滚而来,她家外头的树被吹得哗啦作响。
静之不知道跑过去大门边看了草庐多少次,那人就跟入定了一样,死死钉在原地。
“笨死了,也不知道找个地方躲。”
看着鞋架旁边的那把黑色雨伞,静之咬了咬唇,陷入纠结。
他不过来,明显是不想让她误会。
然而还待在那里,他的心思她也猜得到。
不过是怕Gigi被什么鬼王害了而已。
静之心里涌起阵阵酸楚,又为他的侠肝义胆动容。
他不喜欢Gigi的吧……
只要他不喜欢Gigi,那还是可以原谅的。
念头还没落下,伞连同人,已经消失在室内。
小猫拖鞋被泥点子溅湿,脚沾上水,走路时与拖鞋摩擦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大雨倾盆,落在雨伞布上的敲击声有些大。
落在身上的雨点突然被隔绝在外。
草庐眼皮底下不停转动的眼珠突然一顿。
随即慢慢睁开眼。
他额前的碎发湿哒哒贴在脸上,水迹汇聚成好几条顺着他的脸流下,随后又汇聚到他下巴处,通过他的胡须,汇聚成一股小水流哒哒哒的滴在他横放在膝盖的剑鞘上。
她一手举着伞,一手拉下她刚刚洗完澡搭在脖间的毛巾伸到他脸前,想帮他擦一擦。
手伸到半空,盘坐着的草庐突然一个后仰,避开她的毛巾。
“不必,我不想让你误会。”
静之咬着唇,负气将毛巾丢到他肩上。
“爱擦不擦。”
指尖轻轻抠动雨伞把手,她把伞又往他的头上倾斜了一下。
静之深呼吸一口气,憋着气说:
“进来吧,我这里离她家近,你要是病了,谁去保护她。”
她的理由简直无懈可击。
刚想反驳的草庐,拒绝的话涌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睡裙的裙摆已经半湿。
甚至有几处都溅上了泥点子。
草庐抿了抿嘴,终于低下头。
“谢谢。”
“草庐日后定当衔环相报。”
她一把拿起他膝盖上被雨水打得冰凉的宝剑,抖了抖上面的水迹,朝他一扬下巴。
“走吧。”
草庐站起来,衣摆处聚集起来的一大滩水,哗的一声,直接打湿了她半条裙子。
“……你是不是故意的?”
草庐慌张摆手,抽下肩上的毛巾想帮她擦,却又不敢上手,只能捏着毛巾,干干的说声抱歉。
静之低头看了一眼,叹口气,说声没事,就催促他赶快走。
他的身量比她高,静之右手举得有点高,雨伞越发朝他那边倾斜。
她大半个身子,几乎都被斜斜下着的雨打湿。
草庐左手轻挪到她手上方的伞杆处,把伞朝她方向推了推。
伞回正。
她不死心的又推过去。
草庐抿抿嘴,握住伞杆,接手撑伞的工作。
伞面一点一点朝她的方向倾斜。
一阵风吹来,雨倾斜了。
伞上头汇聚起来的雨水顺着伞的边缘吹进伞内,打湿她另外半条裙摆。
静之无语扭头,与他对视。
草庐支支吾吾,最后红着耳朵,一手紧捏伞柄,另一手把手里半湿的毛巾递过去,低头小声嗡一句:“我,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