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荆棘塞途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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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震云口齿不清的嘟囔着:“不,不,我没醉,我要说,我这辈子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媳妇,我高兴,我喜欢,我就要发誓……”
左玉芳被梁震云缠的哭笑不得,把梁震云扶到床上睡下,道:“我知道你高兴,我也知道你对我好。喝醉了酒好好休息。乖啊。”
梁震云还在迷迷糊糊的挥舞着手:“不,我不乖,我要给客人敬酒……”
左玉芳替梁震云盖上被子,走了出去。
她走到席间,双手捧着酒杯向亲戚朋友团团作揖:“对不住各位亲戚长辈,对不住各位亲朋好友,我爱人喝醉了,不能再陪各位喝了。我在这里向各位赔不是,代我爱人自罚一杯!”
说完,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客人们都轰然叫好:“新娘子豪气,我们敬你一杯。”说着,几个朋友端着酒杯向左玉芳走来。
你敬一杯,我敬一杯,十多杯酒下肚,从不喝酒的左玉芳只觉得天旋地转……
为了帮梁震云撑面子,左玉芳喝多了。
接连几天都是吃什么吐什么。
几天下来,就像大病了一场。
梁震云坐在床边,一脸心疼的抚摸着左玉芳的额头:“唉,你也真是的,喝不了就别喝,看把你喝成这个样子。”
左玉芳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如果你喝成这个样子,我也会心疼啊。”
举行婚礼后没多久,左玉芳就怀孕了。
父母亲知道后高兴得不得了。
虽然家境贫寒,他们总是想办法给自己的儿媳弄来好吃的。
按他们的话说,这是给我们老梁家生大孙子呢,不好好补身子,孩子怎么能长得胖胖的?
时光在春耕的黄牛脚下流淌,时光在知了的鸣叫声中流淌,时光在秋收的奔波忙碌中流淌。左玉芳的肚子在时光的流淌中不断变大,变大。萧瑟的寒风吹起来了,吹尽了树上的黄叶。
随着左玉芳大声痛苦的呻吟,一个可爱的男婴降生在这个贫寒却又温馨的家里……
梁震云的父母亲欢天喜地,抱着可爱的孙儿在祖宗牌位前磕头,给自己的长孙取名为明明……
幼小的生命在岁月中一点点长大,让老人一步步走向风烛残年。
明明两岁的时候,梁震云的母亲被无情的病魔夺去了生命;梁震云的父亲也在明明三岁那年撒手西归。
二老去世不久,梁震云又患上了严重的类风湿性关节炎。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荆棘丛生的路摆在了左玉芳和梁震云的面前。左玉芳跟梁震云说过的话变成了现实——就算荆棘塞途,我亦无怨无悔。
梁震云患上严重的类风湿性关节炎后,病急乱投医,错服了一个江湖郎中的草药,病情急剧恶化,瘫痪在床。
梁震云瘫痪的时候是寒风刺骨的十二月(农历十一月),正是彝家山寨杀年猪的季节。
除去属猪日,天天都有人家宰年猪。
那个江湖医生临走前叮嘱左玉芳:“这副药必须用猪腰子(猪肾)作引子,十副药配十对猪腰子。”
左玉芳心道,这几天正好赶上杀年猪,凑十对猪腰子并不困难。
左玉芳人缘好,听说她需要猪腰子,亲戚好友都把猪腰子留给她。三四天过去,十对猪腰子凑齐了。
梁震云每天服三次草药,晚上的时候再把炖药的猪腰子吃掉。
服了三四天,丝毫没有效果。
左玉芳不死心,每天晚上都要问他几次:“老公,感觉好点没有?”
“没见好。”梁震云难过的摇了摇头。
左玉芳温言安慰他:“坚持服药,我相信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梁震云服了这些草药,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觉得脚手越来越麻木,关节越来越肿大。
因为那些草药非常伤胃,渐渐地连饭也吃不下了。
二十多天下来,梁震云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左玉芳看着日渐消瘦、病情加重的丈夫,心急如焚却又一筹莫展。
希望变成了失望,失望变成了绝望。
服完那些草药,梁震云连床都下不来了。
瘫痪在床的梁震云感觉不到温暖的阳光,看不到外面五彩的世界,躺在阴暗寒冷的屋里,连做的梦都是灰色的。
夜里,寒风呼啸着从房顶刮过,夹着尘沙的爆响,又吵醒了刚刚进入梦乡的梁震云。
他睁开酸涩的双眼,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片再熟悉不过的无边的黑暗。他算了算日子,已是冬月中旬,本该有月亮的,可是没看到月光。想来是被飘过的游云遮住了。
又一阵风寒吹过,传来几声狗吠。
风,停了;夜,又恢复了沉寂。
大概是挡住月光的游云飘走了吧?他期盼已久的月光终于从窗口泻了进来。
凝望着地上那片凄美而清冷的月光,梁震云思潮起伏,久久难以平静。几年前的往事,像一幕幕画面浮现在脑海中……
月光逐渐隐去了,可是还没有听到公鸡的报晓声。
夜,怎么那么长啊!
他试着使劲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想转动一下沉重的头颅。但,他失败了,头颅没有随着他的意志动起来。温馨的回忆和遐想被绝望无情的驱走了。
绝望,这条砸不烂扯不断的锁链,无情的把他的思绪拽回到了残酷的现实之中。
世态炎凉,人情如纸。
已经卧病在床半年,直到现在还不能动弹。
自己该如何度过这段凄怆的人生?
思来想去,悲从中来,冰冷的泪水如不绝的秋雨般滑落在枕上。
左玉芳像是有了感应一样,猛然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梁震云心里难过,她的心里何尝又不难过?
她嫁给梁震云还不到三年,梁震云就这样瘫痪了。
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她不仅难过,还心疼梁震云。
昔日多么要强的一个男人,现在成了这副不死不活的样子,想想都难以忍受。
她想安慰安慰梁震云几句,喉咙里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她翻过身紧紧的搂着梁震云,轻轻的拍打着梁震云的后背,以示安慰,她的泪水却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出了眼眶。
黑暗中,墙壁上的挂钟嗒,嗒,嗒,嗒的走着,梁震云心中如塞满了黄莲,此时他的心就像泡在黄莲水里,苦涩至极。
卧室里仍旧黑乎乎的,梁震云清楚的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公鸡报晓声。
他心里猛然一震:“我虽然不会动了,什么都做不了了,但我还有老婆和孩子,老婆和孩子需要我,我必须重新站起来。”想到这些,战胜病魔的勇气油然从梁震云的心底油然升起。
过年了,孩子们特别高兴,女孩子缠着父母给自己买漂亮衣服和好吃的糖果;男孩子缠着父母给自己买鞭炮和玩具。
明明很懂事,从来不要玉芳给他买玩具和鞭炮,除了吃饭睡觉,他基本上都坐在梁震云的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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