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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花语坦白 (第2/2页)

“你腹中的孩子应该是珍草堂堂主白决明的孩子吧。”蓝彤鸢紧紧的注视着花语,淡淡的说道:“白堂主有两位,你腹中的孩子,究竟是哪一位的?”

花语原本挺的笔直的身躯,被蓝彤鸢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了一跳,眼神中闪过一丝心虚。“奴……奴婢听不懂娘娘说什么?”

“听不懂,那吾便提醒你一下。”蓝彤鸢从衣袖中拿出那方帕子和药方,拿到花语的面前:“这帕子是你的吧?这上面有山花胭脂的味道”

只听蓝彤鸢娓娓说道:“《本草纲目》中有记载:胭脂有四种:一种以红蓝花汁染互粉而成、一种以山燕脂花汁染粉而成、一种以山溜花汁作成者、一种以紫柳染绵而成者,谓之胡燕脂。“

《北户录·山花燕脂》中记载:“山花丛生,端州山崦间多有之。其叶类蓝,其花似蓼。抽穗长二三寸,作青白色,正月开。士人采含苞者卖之,用为燕支粉,活持染绢帛。起哄不下红蓝。 ”

“此花多生于南方,北方之人想要购之,只能到南方购买晒干的干花,路途遥远,人力成本极高,运到北方之后价格就会自然升高。吾请脂粉铺的老板看过,这帕子上的山花胭脂用的是鲜花,才能有如此弥久留香的效果。”

“用鲜花制成的山花胭脂,价格就更为昂贵,此花在北方不易成活,可偏偏整个元京城里,信王府的后花园里种了一大片山胭脂花。”

“你的身上,有浓郁的山胭脂花香。”

“这帕子,是吾在珍草堂后院的角楼里发现的。”蓝彤鸢看着满脸惊诧的花语,继续说着:“这帕子中包裹着一个保胎药方,从这方子来看,你腹中的孩子原本是保不住的,是有人用了猛药强行将孩子保下来的。”

“角楼打扫的很干净,看起来应该是为女眷准备的。你是瑶池轩的头牌,两年前被人赎身带走。虽然赎身,但你是官贱,无法脱籍,想要脱籍,就只能依靠权贵从中斡旋。”

“于是一年前,你来到了信王府。”蓝彤鸢平静的看着她,目光柔和:“我说的没错吧?只是即便是入了信王府,你还得听命于你的主人。”

蓝彤鸢轻叹:“与其说听命,不如说是爱慕吧。因为爱慕,才心甘情愿成为一颗棋子,冒着生命危险,也要留下属于他的孩子。”

花语看着她,有些愣神。“奴……奴婢,这帕子……”

蓝彤鸢直接了当的打断她:“你可千万别说这帕子不是你的,这上面你的绣工,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要不我拿着帕子满府中问问去?”

“别……”花语倒插烛般径直跪了下去,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奴……奴婢就是闻家的女儿,奴婢因父亲获罪,三年前被没入教坊司,是主子把我从教坊司中接了出来,让我结束了靠着卖笑的皮肉生意。”

蓝彤鸢俯身把她拉起来,同为女子,她同情花语,若非迫不得已,又有谁愿意沦落风尘。她并非十恶不赦之人,只因父亲犯罪,她便从一个千金小姐沦落为风尘女子。

这世道,对女子原本就不公。

一想到这些,蓝彤鸢对这姑娘的态度,就更加柔和了:“所以是你主子把你送入了信王府,让你接近信王?”

都是身不由己之人,她能理解这种无奈。

回应蓝彤鸢的是一片死寂……

“娘娘,奴婢……奴婢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魂,奴婢不会背叛主子的。”

“好”蓝彤鸢干脆利索的说道:“那我换一个问法,你为何要给我传信?据吾所知,你那父亲,可并不冤枉。“

花语泪流满面:“奴婢知道,奴婢的父亲并不冤枉,只是奴婢想替奴婢的家人求一个公道,父亲的事情,他并非主谋,不至于祸及家眷。”

“奴婢的母亲当场自尽,有一个兄长被流放至北地,还有一个十岁的庶妹也被没入了瑶池轩,如今已经十三岁了,老鸨说等妹妹十三岁生辰一过,便要让她接客。”

“距离奴婢的妹妹生辰还有一个月,奴婢恳请娘娘,在太子殿下面前美言几句,重查当年的案子,找到主谋,免了奴婢家眷的罪。”

“奴婢的父亲,真的不是主谋,在永安楼的工程中,没有那么大的话语权,他不可能贪墨这么多的银两的。娘娘,奴婢求您了。”

听着花语的请求,蓝彤鸢心下升起一片寒凉,此事不用她说,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此事闻郎中做了替死鬼。只是他替谁做的,家破人亡的案子,他愣是担了下来,想来如果不担的话,那死的就不是他一个。

“想要重启这案子,要有证据,没有新的证据,无凭无据的,怎么让太子给你翻案?”

听到有希望,花语有些激动的开口:“有,奴婢有证据。”

“哦?证据在哪儿?”

“证据就在刑部。”花语一时有些激动:“当时大理寺少卿言大人的官家所存二十万两银票凭证,便是证据。”

“言大人?”蓝彤鸢有些惊讶。

“奴婢为了救妹妹,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想要通过诬陷言大人引起朝廷重视,重启当年的永安楼一案。”

“只是奴婢万万没想到,朝廷居然因此坐实了言大人的罪过。”花语泪流满面。

蓝彤鸢气不打一处来,声音变得极其寒冷:“你为了救你妹妹,就去诬陷一个无辜之人?”

花语痛苦的摇摇头:“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更何况,言大人也不算无辜,当时的案子就是他办的,如果不是他,奴婢的家人也不会沦落至此。”

“当时言大人办此案时,所有的证据都显示,是你父亲贪墨了工程款,况且事实证明,你父亲并不无辜,你为何要怨怼言大人。如果你真要怨怼,就该怨怼你那好父亲,若非你的父亲贪墨,你们又何至于沦落至此。”

蓝彤鸢愤而转身,就要离开,却被花语一把拉住裙摆:“奴婢知错了,求娘娘给奴婢一次机会。”

蓝彤鸢不是烂好人,在她的认知里,做人应该有自己的原则,花语的确值得同情,但不能因为她受过苦,就要把同样的苦强加到别人身上,更不能为了自己,而却拖一个无辜之人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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