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未来啊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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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之罔认为齐雨思和沈惜时一行人已经扔下他离开的时候,上官恪的突然出现打消了这种疑虑。
“李公子,许久不见。”上官恪还是保持着以往的儒雅风度,“大人让我来通知你收拾行李,明日祈福完便要回南仙了。”
“在下要听从晦朔殿下的安排才行。”
“这便是晦朔殿下的安排。”上官恪苦笑道,“我家大人正是受了晦朔殿下的托付,带你去南仙,至于你要什么凭证,我自是没有的。”
“在下省得了。”李之罔拱拱手,想着或许离去之前都见不到沈惜时,遂道,“大兄可否替在下向殿下传达句话?”
“额,这恐怕有点难度,但你可以说来,如果有足够的时机我会帮忙。”
“那请告诉晦朔殿下,在下找到家乡后会去东仙洲履行诺言,希望殿下不要怀忧在身。”
上官恪应下后便匆匆离去,李之罔则默默收拾起行李来。
第二日
李之罔早早地便赶到了祈福殿,但近卫们比他来得更早,而且在后续和近卫的交谈中,他知道了齐雨思、沈惜时和齐荫笳三人已进去祈福,这让他不由得松口气,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沈惜时。
祈福有长有短,短的或许仅需玃如的一句话,半刻钟便可结束;长的则牵连甚多,玃如不仅要问清来龙去脉,还得探及过去未来,几天几夜都有可能。不过上官恪告诉李之罔,齐雨思对祈福仅是保持着将信将疑的态度,说不得很快就会结束。
上官恪刚说完没多久,殿门便悄然打开,却没见着齐雨思的身影,反而是一个小道童钻出,其两眼打转,盯住在场众人道,“大师让我来问谁拥有两个名字?”
齐雨思的近卫皆是士族出身,行得端坐得正,根本不会用假名行事,遂都答没有。小道童见此,撇撇嘴,返回了殿中,没多时又跑出来道,“大师说了,你们中一定有人拥有两个名字,速速出来,随我入殿。”
看众近卫皆不出声,只相互看着,李之罔只好举手道,“小道长,在下似乎有两个名字,一个姓李,一个姓王。”
“那你跟我进来。”小道童也不问真伪,把殿门推得大些,便跑上前来推着李之罔往里进。
进了殿中,李之罔发现殿内没有任何摆设,里面竟是一片星空璀璨模样,正中心摆有数个蒲团,一个鹿头道人坐在一侧,齐雨思三人则坐在另一侧。
“且过来。”鹿头道人挥挥手,向齐雨思和沈惜时道,“你二位欲问之事,皆与此人有关联,我观其命格,便可为二位解惑。”
“但我们还未说出欲求何事?”齐雨思有些不信玃如竟如此神通广大。
“所欲求者,必郁结于身,贫道仅眼观便可。”
当玃如说完的时候,李之罔也已走近,他虽颇觉尴尬,但还是向齐雨思、沈惜时行礼,齐雨思摆了摆手,沈惜时则直接头也没动。他也没辙,只好坐在仅剩的沈惜时旁边的蒲团上。
“居士,且伸出手来。”
李之罔听话地伸出手,只见马足人手的玃如一指点在他手心,顿时一股热流从他手臂涌上,在周身各处打转,很快李之罔就感到热血贲张,燥热不已,他不由道,“道长,在下有些耐受不住。”
玃如不应,微眯住眼,抽出浮尘打在李之罔身上,连敲数十下才止步,随即他向小道童吩咐道,“戒弃,把东南方的囚涽星取来。”
待小道童递上囚涽星,李之罔才感觉身体中的那股热流消退,而玃如拿住星辰后竟就这样坐着昏睡过去。
见过了一个时辰玃如还没有苏醒的样子,李之罔不由起了个胆子,小心向沈惜时道,“殿下气消了些吗?”
沈惜时翻了翻白眼,却是丝毫不回应。
“在下...”
李之罔话未说完,玃如又忽得醒了,他赶忙闭口不言。
玃如瞥了暼众人,皱眉道,“贫道远游过去未来,已知晓各位居士所求,便从齐居士开始吧。齐居士家族代有怪病,细算下来已传三十有一代,除先祖齐鸢正常病故外,其余各代皆活不过三千五百岁,对否?”
齐雨思虽听玃如说得都无错,但这不过稍微关注的人都知道的事,遂道,“道长说得没错,但只要了解拒敌齐氏的恐怕都知晓,恕孤难以信服。”
“这位小童的兄长唤作齐甫。”玃如指着完全理不清目前状况的齐荫笳道,“其会继任拒敌城主之位,寿元二千二百七十八,随后是齐灵武,寿元二千六百单五,再接着是齐顿,寿元二千三百九十一,再往下则是齐禾鹿,寿元八百一十六,居士还要贫道再往下说吗?”
“道长请止言,孤信了。”齐雨思不由的流下冷汗,玃如口中的数字像柄大锤敲在她心口。
“那便回到正题上。”玃如指着李之罔继续道,“这位小居士命运离奇,大约在万年后会与齐居士的后代相逢。那虽是一个灰暗的时代,但齐氏一族的怪病却会在小居士的介入下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得到解除,当然,这其中还需人力施为。”
“还需做何?”齐雨思不由追问,困扰她家族万万年的怪病眼看就要解除,由不得她不急躁,“孤日后每年都会派人送供奉来此,但请道长直言。”
“说来简单,便是居士的后代需得有一人取个暮字做名。这一点居士无需操劳,待时机来时,居士的后代自会为其儿女取上‘齐暮’这一名字,至于男女,恕贫道眼浊,未能看清。”
李之罔不由吐舌,这万年后的事谁说的准,甚至他能活一百岁都是个问题,但看齐雨思的样子怕是已牢牢记在了心中。
说完齐雨思的事,玃如又是抱着囚涽星昏睡过去,这次足足过了四、五个时辰才苏醒,众人都还好,齐荫笳反而是感觉太无聊已经睡去,不过在玃如醒过来后,她也被其母亲唤醒。玃如面目凝重,看向沈惜时道,“沈居士,你的事...”
“道长勿言。”沈惜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的秘密,只问道,“道长便说有没有解法?”
玃如干脆地摇摇头,“居士所求之事,天下既无人能解,事情也无任何反复机会。”
沈惜时的脸一下就灰暗下去,事实上她很少会去想那件事,但那事却如悬天之剑时时刻刻地折磨着她。她几乎乞求般道,“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没有。贫道无法为居士解忧,遂不会收取居士的供奉。”玃如沉默瞬息,突然道,“若真想有解,也不是不可,但太过渺茫,居士愿听否?”
“道长且言,我尽当遵从。”
玃如看眼李之罔,缓缓道,“想来沈居士心中已有谋划,按着继续走下去便行。待到万年之后,这位小居士会登上东仙洲的土地,倘若他能顺利地到达千岛群地,则居士所求之事会有一线生机,但仍然渺茫。”
“我知道了,多谢道长解惑。”沈惜时答应一声,侧过头看眼李之罔,终是什么也没说。
“那小居士有欲求之事吗?”解决完齐雨思和沈惜时的事儿,玃如含笑看向李之罔。
“在下身无分文,无以供奉,便不求道长解惑。”
沈惜时忽然道,“你尽管问,一尽供奉孤帮你出。”
“那...在下便问家在何处,在下只知晓应在南仙洲诸穆城附近,却不知具体地名。”李之罔踌躇阵,还是问道。
“贫道不收小居士供奉,因为不可言。”玃如哈哈一笑,变换为一人族道士,竟就是冷松潭前钓鱼千载的老道。他站将起来,向李之罔恭敬致礼道,“小居士,恕贫道掩身,只为确认居士便是命中注定之人。”
“道长教授在下甚多,何需道歉,反而是在下感激不尽。”李之罔站起来还礼,问道,“道长为何说不可言,在下身世莫非有甚离奇之处?”
“非也,非也。”玃如摇摇头,“小居士身世普通,但历经之事却件件不凡,在那诸神黯淡的时代,小居士乃是少数几道明亮的光芒之一,若贫道泄露分毫,则为天地不容也。未来之事,看似不定,其实已然定下,贫道无法为居士解惑,反而要请居士未来饶贫道一命。”
说罢,玃如双手拉长,穿过众人直出殿门,但见风吹云动,不多时便抓回两条蛟龙来,一白一青,皆三尺来长。玃如轻吹口气,李之罔的邪首剑便从腰间解下浮到空中,未见任何耀芒闪出,两条小蛟龙便化作图腾刻在剑刃上。
玃如将剑递给李之罔,由衷道,“还望小居士看在此两条千年蛟龙的份上,饶香积寺一命。未来生灵皆涂炭,然香积寺恪守本分,从不侵扰各族,还望居士君临之时莫忘此刻交情。”说罢,玃如挥挥手,“诸位且去吧,贫道从此再不出香积寺,还望诸位亦再不登山门。”
李之罔听得云里雾里,糊里糊涂地收了剑,又向玃如拜谢,便随齐雨思等人出了祈福殿。
他抬头望去,不知何时,玃如(??——兆天年)真身已然消失不见。
“小子,把剑给孤看看。”齐雨思狐疑地看着李之罔,要了剑打量阵,奇道,“真是两条货真价实的蛟龙,这年间可不常见,真不知玃如大师看上你何处了。”说罢,她将剑扔给李之罔,挥手拢齐众人,向沈惜时道,“惜时姐姐,我们这可便要走了,已数月未归,恐朝政荒废。”
“妹妹慢走,我也得走了,照顾好我的...麾下。”沈惜时踌躇阵,齐雨思的事已有解法,她的却渺茫近无光,由不得她不伤神。
齐雨思比沈惜时小三千余岁,虽是姐姐妹妹的叫着,但沈惜时却如未长大的小女孩般,一向喜形于色,这还是齐雨思第一次见到她如此忧伤,临别之际终是不忍道,“姐姐,不若去咫尺天涯观景吧,今日刚巧月圆,有胜景可览。”
“咫尺天涯?”沈惜时知道在哪儿,乃是逆流河旁的一处胜地,游人众多,但她最终还是摇摇头,“不了吧,我尚有事要思虑,还有诸多事要做...”
说着,她又是低下头,却是又要哭了。
齐雨思不忍见此,无声地挥挥手,让众人退下,自己则带着沈惜时出了香积寺,在四处转悠,企图安抚。
见二人走远了,上官恪等一众近卫立刻围拢住李之罔,迫不及待问道,“李公子,大人所求之事是否有解?”
李之罔能感觉到这些近卫都忠心耿耿,遂道,“玃如大师说了,怪病终有消结之时,虽时久日长,但拒敌齐氏将再不负怪病之痛。”
此言一出,众近卫皆欢呼不已。
只是李之罔不知道的是,拒敌齐氏怪病断绝的代价乃是齐暮君临南仙。在她遮天蔽日的羽翼下,没有任何生灵能够存活,哪怕是她自己,而拒敌齐氏的血脉也在兆天年彻底断绝,那一年,她还仅存些许意识。
没有去处,也不知道要去何方,众人便在祈福殿前坐下闲聊,李之罔则练起《温棺背剑诀》来,刚巧众人武道修为都不低,正好给他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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