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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陆兰庭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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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的消防喷淋系统冲刷而下,将血水淡化成粉色,陈望月全身湿透,不禁打了个寒战。

如果说刚才还有学生心存侥幸,认为这是一场索要赎金的绑架,只要家族愿意出高价,他们就会收手,但现在,上城区的少爷小姐们都在顾晓盼血淋淋的尸体前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像待宰的羔羊,缩在角落里发抖。

首领踢开顾晓盼的尸体,义肢因剧烈动作发出齿轮卡顿的摩擦声。

陈望月迟缓地抬起头,盯着他左臂关节处暴露的一截弹簧——显然,质量上乘的义肢不会采用如此劣质的材料,使用感也不会如此生涩。

突然,船体发出钢筋断裂的哀鸣,来自货舱深处的撕裂声像一把生锈的电锯在割断小提琴的琴弦,沈泠踉跄着扶住陈望月。

在肌肤相触的瞬间,陈望月感受到她掌心的茧——异常的粗糙,绝不是普通握笔能形成,倒像是常年使用某种粗糙绳索或者武器产生的磨损。

陈望月的眼皮猛跳了一下。

撕裂声更强烈了,接着是海水彼此碰撞的声响,整艘游轮像被人摇来晃去的糖水罐头,原本微弱的晕眩逐渐变得强烈。

海水倒灌的警报声撕破凝固的血腥气时,陈望月正数到第七次浪涌撞击船体的间隔。

每次巨浪袭来时,绑匪首领的义肢都会延迟一两秒才做出平衡反应。

“不必担心,这只不过是我们在抢夺游轮控制权里发生的一点小失误。”

首领扶了扶耳边的蓝牙对讲机,对船体突然的变故显得十分冷静。

他摊开手,“各位,简单来说,我们做得有点暴力,杀了几个技术人员,导致船体受损时无人可以修复,现在海水已经倒灌进了船舱,我们的游轮预计将在一个小时后沉没。”

他的手下也跟着叹了口气,“时间不多了,是不是应该改变一下玩法?”

“比如说,每十分钟杀一个?”

学生们毛骨悚然地听他们玩笑中决定自己的性命。

首领抚掌而笑,“有道理。”

直播画面放大总统秘书的钻石胸针:“我们理解雾港受害者家属情绪,但杀戮不能解决问题,我方最后警告,请立即停止……”

特写镜头里,那颗钻石的切割面倒映着宴会厅的惨状。

穹顶突然炸开礼花般的火星。

陈望月仰头看见通风管道正在渗出某种沥青般的粘稠物。

“各位现在呼吸的,是当年雾港空气净化费用的具象化。”

首领用手指蘸取地毯上的香槟酒液,在钢琴烤漆表面画出歪斜的数字,“政府每少装一个过滤装置,就能给你们多买半条高定礼服。”

“现在让我们还原实验数据。”

首领的义肢卡进钢琴琴键,钢琴曲《沉没的教堂》在杂乱音符中变成哀嚎,第七个错音后,舷窗外传来重物坠海的巨响——那些本该悬挂在二层船身的救生艇,此刻燃烧着沉入海底。

陈望月再次体悟到了他们同归于尽的决心。

船体再次倾斜时,她扑倒在香槟残液里。

沈泠的手伸过来,这个角度,陈望月能看见她的高跟鞋底,沾着轮机舱特有的黑色油污。

“还剩一小时就会沉没,但官老爷们还是不愿意正视我们的诉求,是想像十年前那样用海水埋葬一切的秘密吗?可惜,我们不再毫无还手之力。”

首领敲击着直播屏幕,露出的笑容越发疯狂可怖,“游戏规则改成五分钟处决一个。”

他踱过瑟缩的人群,沾满机油的军靴下发出粘稠的挤压声。

驻足在手脚都被绑缚的航运大亨独子面前,男孩的宝石袖扣正映出顾晓盼凝固的尸体。

“梁少爷的游艇派对很热闹啊?”

首领用残废的左手捏住对方下巴,“听说你去年在生日派对上撞沉渔民的捕鱿船后,海事局直接销毁了雷达记录?”

屏幕上投影出那段曾经被全网禁止的私密拍摄画面,正是少年醉醺醺举着香槟向镜头炫耀,“沉几艘破船而已,我家的货轮数不清……”

首领的木仓管温柔地摩挲他剧烈颤动的喉结,“你说我们这些蛆虫配不配活?”

话音未落,直播画面突然插入政府发言人急促的话音:“已安排专家组重新评估雾港污染事件……”

“太迟了。”

木仓托猛地砸向少年耳侧,一下,两下,三下,头颅骨折的声响令人牙酸,血珠溅到旁边的洛音凡脸上。

他身后闪过半个穿白大褂的身影,陈望月认出那是刚刚为自己注入肌松剂的人——此刻她正用针头抵着洛音凡的颈动脉。

国防部长千金蜷缩着后退,却被首领拽住精心打理的卷发,“令尊当年指挥的防暴队,用催泪瓦斯对付举着血衣的孕妇——”

他忽然松手大笑,“不如你现在对着镜头学一学孕妇阵痛,或许能唤回我的恻隐之心?”

洛音凡的眼泪和鼻涕淌作一团,“你留下我的命吧!我会让我爸爸听话的!”

她被旁边另外一个绑匪抓住了腿,整个人连滚带爬撞到镜头上,她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爸爸,爸爸……”

昂贵的丝绸发带松脱,洛音凡对着镜头抽泣,精心护理的美甲抠进地面缝隙,她使劲浑身解数证明自己,“求你答应他们重启调查,我不想死……”

直播画面里新闻发言人的声音明显也变了调,“你们的诉求正在慎重讨论中……”

“既然洛小姐这么有价值,就排到倒数第二个好了。”

首领笑着松开她的领口,目光扫到边上的陈望月,独眼骤然眯起,手指突然掐住陈望月后颈,“辛家的金丝雀,这是你主人送你的狗链吗?”

他扯断项链,项链上辛家的家纹在闪烁,“不如让金/主看看他美丽的玩具怎么坏掉。”

被大手拖向监控镜头时,冰凉的触感让陈望月想起生理课用来解剖青蛙的手术刀——她是那些被钉在解剖盘里,仍在抽搐的神经束。

“有什么遗言想说吗?”

首领故意将倒计时投影在她苍白的脸上。

“看来辛少爷的小女朋友无话可说,那也好,让我们节约一点时间——”

眼前女孩的脸上这才有了一点变化。

“不是的……我……先生,我想给我爸爸留句话。”

陈望月的睫毛在剧烈颤抖,浸透汗水的衬衫紧贴着脊椎,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挤压胸腔里的碎玻璃。

“先生……”泪水垂直砸下来,“我爸爸开的工厂……给贫民窟孩子捐过一百副义肢,和您用的,好像是同一个型号,我一见到您,就想起他了。”

这话半真半假,原著确实提到过陈逐源热心公益,但具体送了些什么她无从得知。

首领掐着她脖颈的手突然松了半寸。

陈望月抓住船体倾斜的瞬间,让被反绑的手腕重重擦过钢琴踏板,木刺扎进伤口的疼痛,终于逼出了真实的颤音。

“我生下来妈妈就去世了,是爸爸抚养我长大,爸爸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他叫陈逐源,也许您听说过星星糖果,那就是我们家糖果品牌的名字,我爸爸一手创办的食品工厂为几百个垦利人民提供了就业岗位,这些工人的家庭都因为他而能够维持生计。”

“因为太想要扩大生产规模,让更多人从中受益,爸爸误入了投资骗局,被催债人逼得从六层楼跳下,成了植物人,我们家已经付不起治疗费用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他来到瑞斯塔德,用尽全力讨辛家的欢心。”

“但是这也只是让我爸爸苟延残喘而已,医生说了,他醒来的几率低于1%……叔叔,我可以叫您叔叔吗?说真的,叔叔,我不怪您,您要动手就随便您吧,其实我也早就不想活了,现在活着的每一天,都只是在等我爸爸死。”

她吐出每个字都在观察对方太阳穴跳动的血管,“我只有一个要求。”

“我想站着死。”

“爸爸告诉我,陈家人的脊梁,永远都不能弯。”

“求您暂时松开我的手脚,这样我没办法把我的背挺直,让我最后对着镜头说几句话吧,我希望最后留给爸爸的影像里,我是堂堂正正站着死的,如果他能有看到的那天……”

首领冰冷的面孔出现了一丝裂痕,他死死盯着陈望月,最后命令手下人拿出折叠小刀,“我给你三十秒,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

当折叠刀割断最后一根尼龙绳时,陈望月踉跄着起身。

余光注意着男人的右手正不自然地外翻,桡骨茎突处有注射留下的紫斑。

这是她从这具身体父亲的主治医生那里学到的知识——中枢神经损伤患者的肢体特征。

多年的病痛折磨之下,他的行动能力一定远逊于常人。

她是有机会的。

陈望月猛然站直。

她对肌松剂的部分成分过敏,但这居然成了她此刻的救命稻草,当她发现自己的手指还能正常使用,她知道这辈子唯一的好运气大概就用在了这上面。

如果她没猜错,首领的左边下肢,应该是难以发力的。

就是现在。

她鞋尖狠狠踢向首领的坐骨神经,夺木仓动作行云流水,完全不像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染血的丝绸手套握住木仓柄。

“全部退后,不然我马上杀了他!”

陈望月将木仓口压进首领太阳穴崎岖的疤痕,却发现其余绑匪们露出诡异笑容。

三声木仓响先后撕裂空气。

陈望月低头,看见她的大腿、膝盖、脚踝炸开血花。

沈泠踩着积水走来,手中木仓管还在冒着白烟。

“我们望月还是这么狡猾,不过,你大概没接触过这种老式手木仓,所以不知道怎么打开保险。”

她指尖轻点陈望月夺来的木仓支某个隐蔽凹槽,“其实很简单的,只要在这里按下。”

说着,她在陈望月的小腿补上一发。

“喏,这样就好了。”

沈泠笑着扯开衬衫,腰侧可怖的疤痕与绑匪们后颈的环状疤痕同宗同源,都是当年雾港污染爆发时留下的痕迹。

她转向首领,几乎笑弯了腰,“介绍一下,这是我邻居家的伯伯——胡伯伯,要是没有我,你可就栽在这里了。”

陈望月无暇去顾及剧痛,她强撑起身体,但曾经的好友抬脚踩住她腕骨,骨骼硬生生折断的脆响。

“也没有那么意外吧,望月,刚刚一直偷看我,我以为你心里应该有答案了?”

“我啊,从六岁那年就一直在为这一天做准备了,这次的行动地点,还是我提议的呢。”

这个总在图书馆帮她占座的女孩,此刻正用木仓管挑起她散乱的长发,“海水灌进来了……望月,你闻到了吗,空气里腐烂的甜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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