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你终于来了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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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寻安关上锦盒,透过敞开的大门,看向外面的残阳,浅淡得如同地上的积雪,被所有人无视。
他踽踽独行在宫道上,不让任何人跟着。
步伐缓慢,思绪放空。
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忽视自己这颗血淋淋的心。
不知不觉,走到了飞煌殿。
这是韵儿还未出阁时的寝殿。
他淡淡笑了一声,即使是血淋淋的心,终究还是渴望被在意的人在乎的。
韵儿就是其中一个。
他才踏进寝殿,守在宫门口的宫女竟然大胆地拦住了他。
“还请泽王恕罪,公主体弱,正在沉睡,实在不宜探望。”
黄川听到声音,从内殿快而轻地走了出来。
“以后不可以拦着泽王,这是公主同胎生的亲弟弟。”
宫女跪下磕头认错。
燕寻安越过黄川,在屏风前隐约看见了床榻上,一动不动的韵儿。
“韵儿这样睡了多久了?”
黄川回答:“不存在睡多久,只是昏昏睡睡,不怎么醒来而已。不过你放心……”
他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意,一拳将黄川揍倒在地,压低声音怒吼。
“你叫本王怎么放心?韵儿中毒昏睡十年,是你拿着药材,亲自同本王一起去看着钱神医将韵儿救醒的。
你因此很清楚韵儿的身子骨,在中毒的十年里,亏空成了什么样子。
本王有什么好的药材,都要给韵儿留着。
韵儿用药膳才将养了四个月而已,你竟然就让韵儿怀孕了。
你还是人吗?”
黄川擦掉嘴角的血渍,露出了江湖侠客毫不在意被打的轻笑,似乎这不过是朋友之间的玩闹。
“我当时若不与韵儿在一起,韵儿现在便不是躺在这儿,而是棺材里了。”
燕寻安眼神骤然一紧。
黄川没有半分愧疚地解释。
“我独自回北冥的途中,无意中撞见了韵儿被劫持。
我救下韵儿,却发现她怎么也叫不醒。
我便拿剑凌迟了几个劫匪,才逼问出他们给韵儿下了情毒,意图让他们东渊的人做驸马。
我又拿他们的性命逼着他们交出解药,可他们直到死,仍旧一口咬定没有解药。
我没有办法,只能为韵儿推攻过毒。
然我没想到,我功力刚进入韵儿体内,这股毒便像是找到力气的来源般,反而在韵儿体内纵横起来。
韵儿也因为在情毒的肆虐下睁开了眼。
我唯有暂时用功力护住韵儿心脉,以防她承受不住情毒的纵横。
可心脉护住了,情毒却几乎将她本就脆弱的脏腑冲破。
那样的情况下,是看着韵儿五脏破裂而死,还是娶了韵儿?”
燕寻安又是一拳:“既然不得已,为什么不及时喂避子汤药?”
黄川被揍得踉跄几下,撞倒了屏风,发出哐啷一声巨响。
韵儿眉头微蹙,隐隐有要醒来的迹象。
燕寻安不敢再动手。
没了屏风,他看见了韵儿苍白得没了一丝血气的脸。
如今胎儿还这么小,韵儿的身子股就已经这样了,待到临盆时,也不知道撑不撑得过来?
燕淑韵眉眼挣扎了几下,终是没能醒过来。
燕寻安的心,很是闷痛。
他踱步到床边,想将一半内力彻底给韵儿,助韵儿撑到生产。
黄川却阻止了他:“韵儿没有习过武,内力过多,反而受不住。”
燕寻安握住韵儿手腕,发现韵儿体内,的确有能撑到生产的内力。
黄川道:“在决定娶韵儿的时候,我就已经将一半内力给韵儿了。”
燕淑韵感受到手腕处的冰凉,她梦呓呢喃:“黄川,黄川,黄川……”
叫的不是他燕寻安,他此刻才感觉到尴尬。
因为韵儿嫁人了,以后依靠的,需要的,不再是他,而是黄川。
他不能再握住韵儿手腕了。
他大踏步离开了飞煌殿,心比来的时候,更加血淋淋。
回到寝殿,他就让肖琦将整个御医院搬到了韵儿的隔壁,强制御医一个时辰必须轮流为韵儿把脉。
诊治方案,也必须会诊后,才能确定。
第二天,燕寻安喝完药,去了朝政殿。
殿上,大家开门见山,绝大部分要求先举行登基大典,再解决邻国的骚扰。
黄川今日也被燕寻安要求上了早朝,他却并不认同大家的意见。
“臣认为一块肉若是兔子身上的,那么所有猛兽都会想要独吞这只兔子。
因为他们有这个能力独自吞下兔子。
就像咱们大乾边境的所有邻国,目前都是独自对咱们采取试探性的战争。”
有其他大臣恍然大悟:“所以邻国其实是在试探咱们,是不是他们能独吞下去的兔子。”
黄川点头:“没错。所以泽王若此时登基,再加上泽王这半年来对东渊和南辰的收复,已经让邻国忌惮。
之前咱们大乾分为五邦,五邦和睦,没有内乱。
但若邻国来犯,我们都是五邦合力打退外敌,然后各邦回各地。
五邦这种表面的和睦,和一致对外的态度,让邻国即不担心咱们会威胁到他们,也不敢来犯。
然而,自今年秋季开始,经过泽王您的出手,东渊和南辰都已经听从皇都调令,算是合并于皇都了。
这种合并,令邻国忌惮。
邻国也能想到大乾无论是谁做新皇,都将致力于收复北冥和西涧。
以完成大乾真正意义上的大一统。
因此大乾周边的所有邻国,都开始感到惧怕,并想要扼制住大乾将五邦一统。
所以他们才会在先皇逝世的这个节点,打起试探性的战争。
若是试探出我们是兔子,他们则会独吞。
可此时若是让新皇登基,又是泽王您这位半年内,便轻易完成收复南辰和大半个东渊的后起雄主,各个邻国国君,必定将您和大乾视作最为凶猛的老虎。
他们考虑的将不再是独吞下大乾,而是害怕泽王一统大乾后,将他们也吞并了。
所以一旦您登基,这些以个体打试探性战争的邻国,必定联手,合攻我大乾。”
朝臣们无一佩服皇甫川分析得透彻又极具前瞻性。
燕寻安道:“那依驸马所言,本王须得留着不登基的这个缺口,继续引起民众不安,让邻国觊觎的同时,降低对我们的防备。”
温裴钦接腔:“可是不登基,按照驸马的思路,那接下来岂不是要……”
温丞相没有说完的话,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那就是收复北冥和南辰。
黄川郑重跪地:“大乾一统是必然趋势,还请泽王为天下百姓计,先趁邻国只是试探性小战时,快速完成大一统。
这样即使所有邻国合攻大乾,大乾也有了一站各国的兵力和实力。”
铿锵有调的话语,让大臣们深感驸马的高义。
燕寻安定定地看着黄川,他第一次看不透一个人的行为。
若从私人角度来看,黄川数次亲自救他,他理所应当感激。
若从权益角度来看,黄川没有一处不是大公无私地为大乾着想。
燕寻安最终一锤定音:“依驸马所言,先一统,再登基。”
温裴钦出列谏言:“臣认为北冥宜用武力收复,西涧则采取劝谏合并。”
“臣等复议。”
“臣等复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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