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优尚崇高之黑暗 (第2/2页)

我听得有些愣住，心里充满了震惊：“娼……娼妇？”

克蕾雅微微抬头，眸中带着一丝戏谑：“要试试吗？”

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连忙摆手：“不、不用了！我可不要！”

克蕾雅露出一抹轻笑，目光却没有停留，转身继续走向目的地。没过多久，我们便来到了教堂。教堂的建筑风格十分独特，尖塔高耸入云，尖形拱门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大窗户则装饰着圣经故事的花窗玻璃。飞扶壁、修长的束柱、尖肋拱顶，所有的设计都让人感受到一种轻盈的飞天感，宛如天堂的气息从建筑中流淌出来。

走进教堂，两旁的信徒们安静地祷告，整个空间充满了庄严的气息，尽管人潮涌动，却依旧让人感到一种深刻的宁静，仿佛一切的纷扰都在这里消失了。

我们并没有停下脚步，但突然前方的两名卫兵挡住了去路，双枪交叉，神情严肃庄重，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前方是洗礼室，普通人禁止入内！”

克蕾雅从容不迫地回应道：“我明白，但我今天是为了接受洗礼而来的。”

卫兵的眼神稍显犹豫，随即开口：“你有证明吗？”

克蕾雅从衣袖中取出一枚信物，轻轻递给了卫兵。卫兵仔细检查了片刻，确认无误后，才微微点头，缓缓放开了阻拦。

我们继续前行，走向通往洗礼室的长廊。随着步伐加快，周围的黑暗愈发浓重，四周微弱的烛光摇曳着，仿佛不再散发热量，反而让人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每一步都似乎在深邃的阴影中走得更远，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走了没多久，我们便到达了洗礼室。当门缓缓打开，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室内熙熙攘攘，神情肃穆的人们站在石台周围，但我目光最先被四周的石棺所吸引。它们沉重地安放在墙边，黑色的石材表面被岁月侵蚀，古老而阴森。我不由自主地伸长脖子向上望去，随即心脏猛地一跳。

那里面，全是干瘪如千年枯木般的尸体。它们表情狰狞、眼睛凹陷，仿佛承载着无法言说的痛苦与绝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古老的腐朽气息，让我的脊背不由自主地发凉。

我忍不住低声问道：“好可怕，这是过去伟人的尸体吗？”

克蕾雅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依旧在四周游离，语气冷静：“不管走到哪里，都丝毫感受不到妖魔的气息。”

正当我沉浸在这份不安的气氛中时，一位身穿黑袍、肩披白巾的传教士走近，面容和蔼，目光中带着一丝温柔：“女士，要接受洗礼，请跟我来。”

克蕾雅转头看去，眉宇间带着一抹恭敬：“您是赛博主教吗？”

“是的。”传教士点了点头，神情依旧平和。

克蕾雅低下头，恭敬地回应：“见到您，真是荣幸。”话语间透露出一丝敬畏与尊重，她随即跟随传教士走向洗礼台。

随着一声轻响，“噔”的一声，洗礼正式开始。赛博主教右手平举，悬空置于克蕾雅头上方，左手则放于胸前，整个姿势显得极为虔诚。“吾等以神之名，施汝洗礼，汝所侍奉之神乃为何名？”他的声音庄重而有力，回荡在整个洗礼室中。

克蕾雅此时单膝半蹲，双目紧闭，十指交叉，嘴唇微动，低声祷告：“吾神明为利姆特，由圣地史塔夫而来。”

听到这句话，赛博主教的神情瞬间变得复杂，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慌乱：“这么说，你就是...”

克蕾雅依然保持祷告的姿势，轻轻抬手示意，让对方保持冷静：“不必紧张，继续仪式。”

赛博主教稍微平复情绪，温柔地继续抚摸克蕾雅的脸庞，缓缓低语：“那么今晚，在大圣堂最高的钟楼见。今晚市内戒严，没问题吧？”

克蕾雅的眼皮微微动了动，神色依旧平静，淡淡回应：“如你所愿，主教大人。”仪式很快结束，我和克蕾雅便一同离开了教堂。

傍晚时分，店主送来了我们的晚餐，克蕾雅向来不需要太多食物。为了不引起怀疑，我一个人吃了两人份，随便扒拉了几口便把餐盘收了起来。短暂休息后，店主收走餐盘不久，克蕾雅便换上了夜行衣，准备去会见赛博主教。

我看着她穿好衣服，心头涌上一股不安，忍不住叮嘱道：“克蕾雅，小心一点！”

克蕾雅的神色依旧淡然，她朝我微微一笑，轻声道：“没事的，不用担心。”话音未落，她便轻巧地从窗户跳出，迅速融入了夜色之中，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

不久后，克蕾雅已经悄无声息地抵达了教堂边缘。周围戒备森严，重兵把守，然而她动作迅速，几乎没有任何声音，便像幽灵一般穿过了重重防线，轻松地登上了钟楼。

在钟楼的顶端，赛博主教已经等候多时。克蕾雅单膝跪地，低声说道：“受首领利姆特之命，接到位于史塔夫组织总部的指令而来。圣都吉纳斯送出的委托，没错吧？”

赛博主教点了点头，随即语气沉重地开始讲述这段悲剧：“首先去世的是德司祭，接下来一个又一个，身为同伴的司祭们一个个相继牺牲。全都发生在我们神圣的教堂之中，作为神明的仆人，我们居然无法保护自己，任由同胞惨死，这...这怎能被原谅？”

克蕾雅的脸上没有丝毫波动，她淡淡地回应：“妖魔是平等的，无论是神职者，还是无神论者，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是活着的，终归会面临死期，长者内脏的命运，大家都是一样。”

赛博主教听到她的回答，眉头微微皱起，神情中透着一丝焦虑与无奈：“我们已经没有办法了，求求你们，请帮帮我们！无论价格如何，我们都会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