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催眠鹤总,剖白深情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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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大桥从昨夜就被封锁了道路,所有车辆绕行,在苏柔忌日这天给她一天清静。
车子缓慢刹停。
苍槐少有的没有第一时间顾及鹤澜音,他撑起一把黑伞,给鹤砚礼拉开车门,浑厚冰戾的声线充满恭敬,“鹤爷。”
鹤砚礼鼻梁上的眼镜在半路就摘了下来,他来江边,来见苏柔,从来不用冰冷的镜片隐藏遮挡情绪。
鹤砚礼拿着一束浅蓝色的鸢尾花下车。
他抬手推开苍槐的伞,纷飞的大雪砸落在他墨发肩膀,一双狭长冷黯的黑眸空洞无神,面色苍白,抬脚朝着江边的护栏走去。
鹤砚礼经常独自一个人来江边。
但除了忌日这天,他从来不敢上桥。
甚至每次在江边抽烟呆坐了半天,准备要走的时候,鹤砚礼才会隔着远距离,望一眼高架桥。每次看, 每一眼,鹤砚礼视线中的高架桥上都站着苏柔。
一整夜连绵不断的大雪在桥面上积了很厚的一层。
鹤砚礼踩上靠近护栏的台阶,高大削瘦的身影缓慢地半蹲下,一侧膝盖跪地,陷进刺骨的冰雪里,他低着头,大手将面前的积雪挖走。
白皙修长的手指很快被冻得通红。
直到一小块湿漉的地面清出来,鹤砚礼冻僵颤抖的手指才停下。
在放下鸢尾花前,鹤砚礼用掌心擦拭了几下地面,尽力抹去飘落的雪花和浅淡的脏污水迹,他母亲最喜欢鸢尾花,素来最爱干净。
一旁,几人站在鹤砚礼身后,无人上前阻止,神情悲切。
之前,封廉不忍看鹤砚礼这样,上前劝慰阻拦过一次,结果给鹤砚礼造成更深的刺激,人差点跌落江里。
此时的鹤砚礼只是一具空掉的躯壳,丢了魂魄的,恍惚的,丧失了防御攻击的自保能力,脆弱得经不起一丁点外界的刺激。
没人知道鹤砚礼在想什么。
没人知道鹤砚礼将魂魄困缚在哪里。
鹤澜音一身黑色收腰毛呢大衣,高挑纤细的身子被苍槐笼罩在伞下,遮挡去大半的寒风冰雪。
她美眸湿红,白瓷般细腻的脸颊上挂着泪珠,几缕乌发吹得凌乱,双手十指无措地拢攥在一起,心疼地凝望着鹤砚礼的背影。
“澜音小姐,鹤爷昨夜特意叮嘱过我,让我转告你,他不会出事,别哭。”
苍槐一手撑伞,一手递上细软的锦帕,如实复述。
闻言,鹤澜音吸了下鼻子,眼泪掉的更凶了,湿漉的长睫毛颤动间水珠扑簌滚落,连线成串,惹人怜惜。
苍槐蹙眉,“澜音小姐,鹤爷让你别哭。”
鹤澜音侧头,蓄泪湿红的美眸,娇瞪了苍槐一眼,“一根筋,闭嘴。”
苍槐:“……”
鹤砚礼将手中的鸢尾花轻轻放在干净的空地上。
鹤砚礼起身,站直,对着鸢尾花后的护栏,弯下脊背,鞠躬缅怀。
身后几人跟随着鹤砚礼鞠躬。
简单的祭奠仪式结束。
封廉数次哽咽落泪,布满皱纹的苍老双眼里溢满悲痛。
“封叔……”鹤澜音懂事的搀扶着封廉上车,今天风雪太大了,江边的气温又低,她怕年迈的封廉受寒病倒。
这也是哥哥往年叮嘱她的话,教她,要对封廉尽孝。
“小姐你也别哭了,一切都过去了,咱们向前看,向前看……”封廉拍着臂弯上鹤澜音的手背,哑声慈爱的互相安慰。
他这一辈子没结婚,无儿无女,却胜似家庭圆满。
小姐是他知冷知热的小棉袄,远在国外还常常联系牵挂着他。
少爷虽然性子冷淡,表面上是一块捂不热的冰疙瘩,但他清楚,少爷敬他,待他好,是真的将他当成亲人看待,打给他的工资,几辈子都花不完,别墅里的保镖佣人全是伺候他的。
他封廉这辈子没白活。
鹤澜音和封廉上车后,苍槐站在车外守着,保护两人的安全。
蒋乘撑着一把遮雪的黑伞,固执的站在鹤砚礼身侧,举过鹤砚礼落满冰雪的头顶,能挡多少风雪就挡多少。
他手腕被鹤砚礼推开过两次,躯壳没什么力气,轻飘飘的,只是推得伞面倾斜,蒋乘再次举高撑好黑伞。
鹤砚礼去推第三次时,蒋乘小心试探性地说出宋兰亭交代他的安抚锦囊,宋兰亭也不知道锦囊的效果,让他无计可施时,试一试。
如果锦囊有用,让蒋乘立即联系他。
“鹤总,我是蒋乘,您还记得小夫人吗?”
“桑酒……您还记得吗?”
“桑酒不喜欢您淋雪……”
鹤砚礼一直低眸凝望着浑浊缓流的江面,浓长的睫毛落了雪,他听到桑酒的名字时,抬手推伞的动作一僵。
冻得发红的手指慢慢蜷起,放下。
蒋乘悬到嗓子眼的心脏稍微松懈一些,也许是错觉,他看到鹤砚礼眼尾的雪花融化,湿意裹挟着猩红,一闪即逝。
蒋乘单手撑伞,另一只手发信息联系宋兰亭。
鹤砚礼往前走去,一直走到风雪咆哮的护栏前,他浸湿的黑色大衣被江面吹卷上来的凛冽寒风刮起,摇曳的衣角撞掉栏杆上的积雪,坠入滚进深渊江水里。
“鹤爷!”
刚发完信息的蒋乘吓得魂飞魄散,此时行尸走肉般病悴的鹤砚礼,不比坠江的积雪韧重到哪里去。
寒风暴雪实在太大,蒋乘手里的黑伞逐渐难以撑稳。
好在鹤砚礼没有做出危险的举动,只是更近距离的低头凝望着江面,空洞的眼底血丝狰狞缠绕,蛰伏唤醒的心魔彻底将二十七岁的鹤砚礼蚕食吞噬,拽入幼年的阴影旋涡——
九岁。
苏柔跳江自杀的前一个星期:
鹤尧年出轨的爆料一夜之间毫无征兆的铺天盖地,情人薛蔓蔓的照片,双胞胎儿子的亲子鉴定报告单……包揽各大新闻频道,头版头条,势头之猛连鹤氏财团公关都束手无策,只能发布道歉声明,任其发酵。
九岁的鹤砚礼已经开始着重培养经商思维,他是鹤氏长孙,必定肩负重任,从小每周末除了课程,他会独自出席参加名流晚宴,谈吐儒雅,独当一面。
鹤尧年的出轨丑闻,他是课间看财经动态得知的。
鹤砚礼第一次翘课赶回鹤宅,他打不通苏柔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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