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痴情疯魔,桑桑来了 (第2/2页)
鹤砚礼去年的躯壳状态轻微,认得人,会说话。
鹤砚礼禁止宋兰亭踏入房间,长腿堵门,指着桑酒的梳妆台,说婚房,他和桑桑的房间,外人不可以进。
无奈,宋兰亭守在门外,让鹤砚礼难受不舒服时喊他。
没一会儿,鹤砚礼就开锁打开门,丝绸褶皱的床单上是躺过人的痕迹,他一边按攥着窒疼的胸口,一边步伐不稳地推开宋兰亭,去了桑酒的衣帽间,反锁门,待了一天一夜。
今年,是鹤砚礼躯壳状态最严重的一次。
严重到纵使宋兰亭早有不祥的预感,提前做好了面对糟糕状况的心理准备,但还是被长江大桥上的鹤砚礼吓得慌了神。
宋兰亭清楚,刺激鹤砚礼的不止是苏柔忌日,还有桑酒。
鹤砚礼和桑酒离婚,要了他大半条命。失去桑酒,不逊于,他亲眼目睹苏柔跳江自杀的致命伤害冲击力。
双重致命的打击,在忌日这天引爆,鹤砚礼痛不欲生。
“鹤总,我们回家,小……”蒋乘弯腰站在长椅边,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鹤砚礼坐起身,长睫低垂,愿意跟他回去。
蒋乘:“?”
这么配合,难道鹤爷心灵感应到小夫人来了?
宋兰亭:“走吧,他想回去。”
鹤砚礼只是单纯的想待在桑酒的衣帽间,哪怕那些衣物上早就没了桑酒的味道气息。
送鹤砚礼出地下密室,上车后,宋兰亭没有跟着去北郊别墅,桑酒来了,比任何药物都管用,他放心了。
宋兰亭返回心理治疗室,将桌子上搁着的催眠记录病历本,写下详细的年月日,收好,锁进暗格里的保险箱。
长达近两年的病历本子,整齐有序地摞叠在一起,很厚。
从鹤砚礼对桑酒心动、喜欢、产生无法抑制的邪念欲望时,他主动找宋兰亭进行心理介入的催眠治疗, 怕他会失控伤害桑酒。
在这之前,宋兰亭好说歹说,劝了鹤砚礼十年整。
鹤砚礼从来不认自己是疯子,因为桑酒,他认。
鹤砚礼最憎恨插足感情的第三者,甚至摇摆不定的三人暧昧,在他眼里,都该全部杀死,挫骨扬灰,因为桑酒,他当三。
这比砸碎他全身的骨头,搅碎他的五脏六腑,还屈辱痛苦。
鹤砚礼在催眠中向苏柔道歉。
——妈,我真的……舍不下她,对不起。
宋兰亭对鹤砚礼的情深程度,一再刷新,一再震撼。
他从来不知道有人能痴情到这种疯魔地步。
~
北郊别墅。
浑噩不清的鹤砚礼,屏蔽掉客厅里等着他的所有人,在蒋乘的护送下,一步一步有些迟缓费力的上了楼。
他不肯回卧室。
执拗的要去衣帽间。
蒋乘也不敢阻拦,只能顺着鹤砚礼,心想着,等下让小夫人来管他鹤爷。
桑酒的衣帽间很大,上百平方,鹤砚礼熟稔的推门进去,反锁,丝毫没发现屋内的灯光亮着。
他朝里走去,微垂着眼,冷黯的瞳仁灰蒙空洞,踩在地毯上的步子虚浮,像是丢了魂魄的柔弱美人,随时会绊倒昏厥。
直到,有一双高跟鞋挡在他面前,拦了他的路。
鹤砚礼蹙起眉心,意识中,他以为是鹤澜音。
桑桑不选他。
桑桑不要他。
“……鹤……”鹤砚礼艰难地张开苍白干裂的唇,很生气,想要训斥鹤澜音不懂规矩礼貌,碰桑桑的衣服鞋子,可喉咙像是被铁丝勒缠掐住,说不出话。
他视线从鞋尖挪开,抬起头。
在鹤砚礼看见桑酒的那一刻,他空洞眼底的血丝,骤然蒙上一层颤栗的水光,微挑的眼尾,红得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