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画林骨祭 (第2/2页)

&#34；小心！&#34；小鱼突然扑倒他。一根银丝擦过她耳际，削落几缕青丝。少女温热的呼吸拂过他颈侧：&#34；这时候还发呆？&#34；

阿樵反手揽住她腰肢滚向树后，柴刀斩断追来的银丝：&#34；你腕上的红绳......&#34；他声音突然滞住——小鱼为救他扯断的红绳，此刻正缠在他刀柄上。

沈墨瞳的冷笑刺破雨幕：&#34；谈情说爱留着下葬时！&#34；她扯下蒙眼绸带，左眼窝中的梵文金芒大盛。强光中，冰玉棺里的冒牌货开始融化，露出底下森森白骨——三百具女尸的指骨正拼成苏锦娘的脸。

&#34；原来都是祭品......&#34；小鱼攥紧画轴，金印在绢帛烙出焦痕，&#34；温九娘用她们的怨气养画魂！

阿樵突然撕开衣襟，将心口梵文按在槐树血痕上。淡金血液顺树纹流淌，激活了怀素遗留的焚天阵：&#34；站到坤位！用你的胎记引火！&#34；

小鱼跃上树桩，扯开衣领将莲花胎记贴向阵眼。烈焰自地脉腾起时，她看见幻象中的阿阮在火中起舞——二十年前的雨夜，正是这道焚天阵烧毁了初代香尸衣。

&#34；阿姐......&#34；阿樵的刀锋刺入阵眼，梵文顺着刀刃灼烧画林，&#34；安息吧......&#34；

温九娘的尖啸中，三百玉蝉蛹尽数炸裂。沈墨瞳的银丝缠住最后半幅嫁衣图，淡金血液将绢帛浸透：&#34；该结束了......&#34；

晨光穿透焦林时，小鱼在灰烬中翻出半枚骨梳。梳齿间缠着褪色红绳，绳结样式与她腕间的一模一样。阿樵沉默地擦拭柴刀，忽然开口：&#34；这绳结......&#34；

&#34；是阿阮教我的。&#34；小鱼将骨梳收入怀中，&#34；她说红绳能......&#34；

&#34；拴住因果。&#34；沈墨瞳突然打断，重新系好蒙眼绸带，&#34；就像她用魂血封印苏锦娘二十载。&#34；她转身走向林外，银丝在林间拖出淡金痕迹。

阿樵突然抓住小鱼手腕。青年掌心结痂的伤口硌得她生疼，声音却比晨雾更轻：&#34；昨夜你扑过来时......&#34；

&#34；怕你死了没人带路。&#34；小鱼抽回手，耳尖泛红地踢开焦黑的玉蝉蛹。她没看见阿樵眼底一闪而逝的笑意，更没注意沈墨瞳在听到&#34；带路&#34；二字时，指尖银丝悄然缠紧了袖中虎斑贝。

焦林深处，最后半片未燃尽的嫁衣残角随风飘荡。血丝在锦缎上缓慢重组，渐渐凝成现代都市的轮廓——那高楼林立的画面转瞬即逝，却与小鱼胎记的灼痛频率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