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血月照骨妆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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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府废墟的焦土上飘着青烟，小鱼用断簪挑开瓦砾，火星从胎记边缘簌簌掉落。阿樵一脚踹开半塌的祠堂门，后颈疤痕在夕阳下泛着暗金：&#34；沈墨瞳！你确定这底下还有东西？&#34；

&#34；聒噪。&#34；沈墨瞳的银丝刺入地缝，淡金血液顺着丝线灼烧青砖，&#34；二十年前苏锦娘在这养了九十九具傀儡，我们才毁了不到半数。&#34；她左眼绷带突然渗血，染红井沿新结的蛛网。

小鱼忽然蹲身捡起半枚焦黑的银铃，铃舌玉蝉蛹裂开细纹：&#34；你们听——&#34；海风卷着铃铛残片发出碎响，竟与阿阮发间的铃声隐隐相合。

暗窖铁门被阿樵的柴刀劈开，腐臭味裹着银丝扑面而来。三百面青铜镜倒悬于顶，镜中映出的小鱼们齐声吟唱：「三更描皮，五鼓换魂」。

&#34；坎水位！&#34；沈墨瞳的银丝绞碎最近那面镜子，淡金血珠在镜框烙出梵文。阿樵突然拽过小鱼，三根银丝擦着她耳际钉入墙缝——镜中&#34；小鱼&#34；的指尖正滴着靛青尸油。

&#34；这油......&#34；小鱼的金印骤然灼痛，幻象中浮现苏锦娘将尸油倒入妆奁的画面，&#34；是困龙阵的引魂灯油！&#34；

沈墨瞳的银丝挑开暗格，青铜灯盏滚落在地。灯芯裹着玉蝉蛹，蛹壳浮现血字：「亥时燃灯，往生人归」。阿樵的匕首突然抵住灯盏：&#34；你敢点试试？&#34；

&#34；你怕了？&#34；小鱼挑衅地扬起火折子，&#34；怕见到阿阮姐姐的魂？&#34；

火焰腾起的刹那，九百道虚影自灯芯窜出。为首的&#34；阿阮&#34；抚着焦黑银铃轻笑：&#34；阿弟，这身皮囊可还合身？&#34；她指尖银丝突然缠住小鱼胎记，将人拽向镜渊！

阿樵的柴刀劈碎镜面，腐臭汁液溅了满身。真正的沈墨瞳突然闷哼——她的银丝正与镜中伸出的骨手角力，淡金血珠顺着手臂滑落：&#34；兑位！用银铃！&#34；

小鱼将断簪刺入掌心，血珠坠入灯油。淡金火焰顺着银丝逆烧，映出恐怖真相——每面镜子后面都钉着具双生子尸骸，他们的生辰八字正与小鱼的胎记共鸣！

&#34；原来我才是第九十九具......&#34；她话音未落，阿樵突然夺过银铃猛摇。铃音震碎最后一面铜镜，露出墙后密室——冰玉棺中躺着穿血裳的幼年小鱼，心口钉着阿阮的顶针！

晨光漫过密室残垣时，沈墨瞳用银丝缠住冰玉棺碎片：&#34；这棺椁是二十年前打的。&#34；她指尖拂过棺底刻痕，褪色血书赫然是阿阮笔迹：「以命换命，因果两清」。

阿樵突然扯开衣襟，后颈疤痕裂开细缝——淡金血液凝成的梵文，正与小鱼胎记纹路相合。他粗暴地拽过她手腕，将银铃拍在她掌心：&#34；脏东西，再乱碰这些......&#34；

&#34；就打断我的腿？&#34；小鱼冷笑甩开他，耳尖却微微发红，&#34；先管好你吸魂的疤吧！&#34；

海浪声突然从地底传来，怀素手札残页自棺底飘出，新现血谶：「十载温酒日，残烬复燃时」。未被焚尽的优昙花根缠住三人脚踝，在焦土上拼出阿阮最后的叮咛：「护好阿樵」。

陆府祠堂的残烛在穿堂风中摇曳，小鱼蹲在积灰的供桌前，指尖拂过褪色的族谱。胎记突然灼痛，泛黄的纸页上浮出血字：「双生子祭，困龙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