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剜目铸因果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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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瞳的血滴在琥珀眼球上，海底突然响起梵唱。三百艘血帆的倒影开始扭曲，陆沧溟的咆哮化作凄厉哀嚎：&#34；怀素！你死了二十年还要碍事！&#34；

&#34；师父说梵瞳不该见血。&#34；沈墨瞳的银丝突然绞住阿樵脖颈，将他拽向眼球，&#34；用你的疤痕吞了它！&#34；

阿樵眼中梵文暴涨：&#34；你疯了？这玩意能撕碎魂魄！&#34；

&#34；你早就是碎的了！&#34；沈墨瞳突然扯开阿樵衣襟，露出心口处与观音泪相同的琥珀纹路，&#34；二十年前你从血祭场爬出来时，我就把怀素的血种在你伤口里！&#34；

小鱼握着的木簪突然发烫。万历三年的幻境再次浮现——采珠船上，阿阮正将木簪刺入怀素尸体的右眼：&#34；大师说过，梵文血遇到命定之人会......&#34；

现实与幻境轰然相撞。小鱼突然将木簪捅进阿樵心口的琥珀纹路，海底炸开青光。三百根青铜链寸寸断裂，陆沧溟的楼船甲板上爬满《描骨谣》文字。

&#34；阿阮......&#34；阿樵眼中的梵文突然消退，疤痕处钻出青色锁链缠住观音泪，&#34；原来你当年埋簪子是为了......&#34；

&#34；闭嘴！&#34；沈墨瞳的银丝绞碎袭来的骨手，&#34；把眼球按进海底裂缝！&#34；

琥珀眼球触到岩缝的刹那，整片海域开始倒流。小鱼看见万历三年的怀素从血浪中走来，僧袍下摆沾着冰玉棺的碎屑：&#34；青盏，接好你的名字。&#34；

一卷染血的手札落入掌心，首页赫然写着&#34；癸未年七月初七&#34；。海浪吞没怀素虚影的瞬间，小鱼听见顾青盏的叹息：&#34；现在你明白为何族谱独独缺了这一天......&#34；

陆沧溟的楼船突然炸成碎片，三百具冰玉棺从海底升起。棺中少女们的心口齐齐浮现木簪虚影，阿樵疤痕中的梵文锁链突然调转方向，将青铜伞骨钉进陆沧溟的眉心。

&#34；不——！&#34；陆沧溟的哀嚎中，小鱼看见二十年前的自己躺在渔船里。抱着她的女人穿着婢女服饰，正将银铃系上她手腕：&#34；姑娘，你要替三百个名字活下去......&#34；

海水退潮的轰鸣惊醒众人。沈墨瞳跪在干涸的海床上，虎斑贝裂成两半：&#34；怀素大师的梵瞳......消失了。&#34；

阿樵突然拽过小鱼的手腕，金印处浮现全新的困龙纹：&#34；你的命格里现在刻着两个生辰——癸未年七月初七，和万历三年的霜降。&#34；

远处传来银铃碎响，顾青盏的残影立在礁石上。她嫁衣尽褪，露出与小鱼一模一样的脸：&#34；现在你是顾青盏了。&#34；

&#34；你的心跳声吵死了。&#34；阿樵突然攥住小鱼的手腕，疤痕处的梵文正顺着血管爬向她心口，&#34；三百个名字在啃你的魂魄。&#34；

沈墨瞳的银丝绞断两人之间的连结：&#34；不想被啃成空壳就闭嘴。&#34；她踢开脚边的虎斑贝碎片，螺壳内侧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新生辰八字——全带着&#34；癸未年七月初七&#34；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