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顾问式答题 (第2/2页)

李磊连忙附和：“陈先生说的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种害群之马必须严惩，才能以儆效尤！”他立刻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陈启明看着他，笑了笑，眼神却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严惩是必须的。不过……怎么个严惩法，这里面可有讲究啊。”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问，“李老弟，你是从底层一步步打拼上来的，见识过各种人和事，手段也灵活。依你看，这吴建军……是直接送去吃牢饭好呢？还是……给他留条后路，让他把吃进去的都吐出来，然后滚蛋，对集团更有利？”

李磊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他知道，这才是陈启明真正想问的问题！这不仅仅是在问他如何处理吴建军，更是在试探他的价值观、他的手段、以及……他的忠诚度！

如果他说报警，移交司法，那显得他“大公无私”，符合“正道”，但可能被陈启明认为“迂腐”、“不懂变通”、“不识时务”。

如果他说内部处理，让吴建军吐钱滚蛋，那显得他“手段灵活”、“懂得权衡利弊”，符合陈启明这种枭雄的胃口，但又可能暴露自己“心狠手辣”、“唯利是图”的一面。

这简直就是一个两难的选择题，无论怎么回答，都可能落入陈启明的算计之中。

李磊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念头。他看着陈启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知道自己必须给出一个既符合自己“人设”、又能让陈启明满意的答案。

他沉吟片刻，脸上露出一副“实在人”的表情，挠了挠头说：“陈先生，您这可真是难为我了。我就是个粗人，哪懂什么大道理。要我说啊……”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憨厚”，“这吴副总贪了那么多钱，肯定是犯法了，按理说就该送去坐牢，杀鸡儆猴。可他又在公司干了这么多年，没准儿知道不少公司的秘密，或者手里捏着点啥把柄。真要是把他逼急了，狗急跳墙，乱咬一通，把公司的丑事都抖搂出去，那对集团的损失可就更大了。”

他看着陈启明，继续说道：“所以啊，我觉得吧，这事儿得看您想要啥。要是想立威，整顿纪律，那就报警，杀一儆百。要是想把损失降到最低，那就跟他谈条件，让他把钱吐出来，再签个保密协议，然后让他滚蛋，永不录用。当然，”他嘿嘿一笑，露出一副“小市民”的狡黠，“要是能让他吐完钱再进去，那就更好了，不过估计有点难。”

李磊这番话，说得看似实在，实则滴水不漏。他既表明了“法理”上的立场（贪污就该坐牢），又分析了“利弊”得失（内部处理损失最小），最后还抖了个机灵（吐钱再坐牢），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既懂规矩、又识时务、还有点小聪明的“可用之人”。

陈启明听完，看着李磊，沉默了几秒钟，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李磊说：“你啊你！真是个滑头！不过……说得有道理！确实有道理！”他脸上的笑容似乎真诚了几分，“看来让你去上那个研修班，还真是没白去，长进不少啊！”

李磊也跟着嘿嘿傻笑，心里却暗自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这一关，算是暂时蒙混过去了。

陈启明站起身，拍了拍李磊的肩膀：“行了，这事儿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了。你先回去吧。对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你那个手机代工项目怎么样了？我听说最近进展不错？好好干，需要什么支持，尽管跟我开口。”

李磊连忙点头称是，心里却更加警惕了。陈启明突然关心起他的手机项目，这绝不是什么好兆头。看来，这老狐狸对他的试探和算计，还远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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