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风物志大理烟火 (第2/2页)

\竖子妄言！\林承影的鸣潮剑搅动潭水，剑气凝成漩涡却将鱼群赶向对岸。燕蘅的蜃楼披帛忽展如滇锦，火浣布经纬间嵌着细金丝，映得鱼群纷纷自投罗网。

\作弊！\少年们扑通跳进泉水，搅碎满潭蝶影。白族姑娘们提着青布裙裾退避，银饰叮咚如泉水清响。南宫璇玑的九曲锁卷走湿透的账本：\沧溟！管管你这两个不成器的侄子！\

四十一岁的总镖头蹲在礁石上，沧浪刀尖在蜜饯上雕着山茶花。花蕊深处藏着半块饵饼，饼心嵌着的玫瑰糖是昨夜从夫人妆匣偷来的：\夫人呐，鱼儿也得过中秋不是？\

松醪夜话忆前朝

戌时的镖局后院飘着松针烤鱼香。林望舒的机关雀衔来野蜂蜜，翅膀沾着蜜汁撞进松纹酒坛。澹台令羽痛心疾首：\我万历二十七年埋的松子酒！\

\澹台兄且看！\燕蘅的蜃楼披帛卷走酒坛，火浣布上竟映出暹罗港的月夜，\半坛酒换你一篓洱海弓鱼，还附赠当年月港潮汐图！\

篝火噼啪作响。林承影以剑击碗唱白族调，五音不全惊飞檐上宿鸟。林望舒的盲杖敲着《将军令》节拍，机关鼠顺着杖头齿轮爬上兄长膝盖。南宫璇玑的九曲锁缠住丈夫刀鞘，银链在月光下舞出当年月港商队的暗号。

\燕姑娘可记得...\澹台令羽忽然扯住披帛一角，\万历二十七年暹罗公主的鹦鹉...\

\醉鬼！\披帛猛地收紧，\再提旧事，把你捆了喂苍山雪豹！\

星河垂落照江湖

子夜的露水打湿飞檐斗拱。燕蘅的蜃楼披帛盖在醉倒的澹台令羽身上，火浣布映着银河宛如流动的云纹。林望舒的机关鼠偷走兄长鞋袜，林承影的鸣潮剑挑着破靴当令旗挥舞。

\这江湖...\南宫璇玑的九曲锁勾住丈夫腰带，银链末端的鱼形坠子是万历二十年月港沉船遗物，\当年怎就信了你‘稳重温厚’的鬼话？\

四十一岁的总镖头鼾声如雷，手中紧攥的饵饼雕着月亮，饼心玫瑰糖甜得化不开。檐角铜铃轻响，仿佛在应和远在月港的潮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