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黑水玄机 (第2/2页)

\南宫姨快看！\林望舒的木甲玄鱼突喷硫磺粉，铁爪在冰面犁出工部军器局的火药配方。这配方与三年前他们在南澳岛查获的走私火药别无二致。澹台令羽螭吻链卷起冰屑细嗅：\这硝石纯度...分明是月港陈氏炮坊独门秘制！\链刃劈开浮冰，水下竟沉着半截西班牙火绳枪。枪托烙纹与福州船政局存档的佛郎机商船印鉴严丝合缝，正是三年前那艘神秘沉没的福船的标记。

燕蘅火浣布突自燃起，星图在烈焰中显出新纹：\当家的，这弱水河道走势，竟与《郑和航海图》里的满剌加海峡暗合！\林沧溟刀鞘震碎冰层，惊现成捆景泰蓝弹丸。底款\沧澜万历三十九年押\的朱砂印，与他腰间玉佩螭纹同出一辙。弹丸表面还残留着暹罗红漆，正是三年前他们押运的朝贡物资。

第四折·阴符连环

亥时风啸，地宫祭坛降下铁蒺藜雨。南宫璇玑九曲锁织成银网，链坠磁石吸住蒺藜细察：\这淬毒手法...是嘉靖年抗倭用的'见血封喉'配方！\铁蒺藜上的刻痕竟与三年前他们在闽浙海防图上见过的暗语如出一辙。十七岁的林承影剑气凝冰幕，霜花里显出的察合台文账目，详细记载肃州卫历年军饷亏空去向。账目末尾的阿拉伯数字签名，与三年前他们截获的番商密信完全一致。

\舒儿退后！\林沧溟沧浪十九式\云帆破浪\骤发，刀风掀翻祭坛青石板。石板下压着的《永乐大典》兵械卷残页，赫然包裹着西班牙燧发枪图纸。图纸边缘的墨迹竟是三年前失踪的兵部主事的字迹。燕蘅怀抱女儿细观图纸：\这燧石击发装置...竟用了望舒周岁时我制的九连环簧片工艺！\簧片上的刻痕，与三年前他们在澳门见过的葡萄牙火器如出一辙。

澹台令羽螭吻链绞住暗处机关轴心，东海俚语脱口而出：\直娘贼！这齿轮咬合声，活脱月港钟表匠陈老西的'子母连环雷'！\链刃刮落的铁屑遇风燃绿，正是库车戍堡出现过的工部阴火。铁屑中还夹杂着少量马尼拉麻纤维，与三年前他们在走私船上发现的绳索材质相同。

第五折·冰河晓雾

子夜，木甲玄鱼腹舱吐出哈密王印。南宫璇玑轻抚印纽螭纹：\沧溟可记得？万历二十四年孩子们抓周时，你亲手刻的沧浪刀吞口便是这般纹样。\四十三岁的总镖头默然颔首，刀鞘轻叩冰面，十九声回响恰合沧浪十九式起手式。刀鞘上的鲨鱼皮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半张佛郎机海图。

十七岁的林望舒突然惊呼：\父亲！这印匣夹层...\他指尖抖出半张泛黄海图，图中月港至琉球航线旁注满波斯数字。海图边缘的墨迹竟是三年前失踪的泉州通事的字迹。燕蘅火浣布覆图轻拭，星图显形的\沧澜永镇\四字，正是林沧溟万历二十年在月港礁石刻下的誓言。石刻边上还刻着一行小字，竟是三年前他们在澎湖海战中牺牲的兄弟的名字。

东方既白，琉璃眸沙狐跃上残垣，耳尖疤痕甩出串爪哇铜钱。铜钱上的铸文竟是三年前他们在吕宋缴获的假币。林承影剑气截住钱币，霜花凝成的粟特文咒语竟与火浣布星图共鸣。咒语中竟提到三年前那艘神秘沉没的福船的下落。澹台令羽抱紧妻女长笑：\这局棋越发热闹了！\晨光中，沧澜镖局的玄色旌旗掠过黑水城头，旗角金线绣着的浪涛纹，与四万里外月港的早潮同时翻涌。浪涛中隐约浮现出三年前那艘福船的轮廓，船首赫然挂着沧澜镖局的玄色旌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