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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四六章 (第2/2页)

有钱什么不能买到呢?就算是锦衣署的东西,他也能搞到手。

不一会儿,拜恩侍卫长就被拖了上来。

宗玚挑眉,看了一眼睡得不省人事的拜恩侍卫长。

侍卫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点头说道:“还活着。”

“还活着。”闻鹤用尼德兰帝国的语言重复了一边,说给阿尔巴伯爵听。

听到这句话,阿尔巴伯爵的脸『色』有些难看,唰地灰暗下来。

他很清楚,只要人活着,那么便有无数种办法让人说出真话。

大乾朝有的审问犯人的刑罚,他们尼德兰帝国一样不缺。

侍卫小心翼翼地将拜恩侍卫长的嘴掰开,塞进布条,防止他咬破口内的毒『药』自尽。

闻鹤取出从徐景那里拿来的解『药』,在拜恩侍卫长鼻下轻轻一甩。

拜恩侍卫长皱了皱眉头,双眸缓缓睁开。

他虽然嘴被布条堵着,但还是说出了话。

由于读音差不多,所以在座每个人都听出来了拜恩侍卫长说的是什么话。

“阿尔巴……伯爵。”拜恩侍卫长眯缝着眼睛,支支吾吾地说,“出……出事了……”

“废物!”阿尔巴伯爵伸腿踹了拜恩侍卫长一脚,咆哮道,“这个人被『迷』晕了,神志不清。”

“神志不清都还记得你阿尔巴伯爵的名讳,看来你们关系不浅啊?”闻鹤反问。

此时,拜恩侍卫长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

他已经不在尼德兰帝国阴暗的甲板下层了,而是在乾朝人的房间里。

拜恩侍卫长眯起眼,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现在当机立断咬破自己藏在牙齿间的毒包自尽,才能保全自己所忠诚的阿尔巴伯爵安全。

他想要闭上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嘴被布条紧紧塞着,根本没有办法碰到毒包。

在一些非人的刑罚面前,活着比死了还难受,拜恩侍卫长无法保证自己能忍住不说出实话。

但是拜恩侍卫长四下环顾之后,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自己似乎……方才……已经说出了阿尔巴伯爵的名字?

阿尔巴伯爵嘴里还在喊着“蠢货蠢货”,一连串连闻鹤都听不懂的咒骂从他口中说出。

闻鹤拍拍手,看着阿尔巴伯爵说道:“如何,你亲爱的拜恩侍卫长已经把你的名字说出来了,你还不认?”

“我做什么,又与你乾朝有什么关系?”阿尔巴伯爵此时还不准备认罪,大声咆哮道,“私自抓捕平民贩卖,自然是犯罪,但轮不到你们乾朝对我尼德兰帝国的贵族指指点点。”

“抓的是我乾朝的人,你说我们不配?”闻鹤简直被阿尔巴伯爵的逻辑气笑了。

她扭头看了岑雍一眼说道:“岑指挥使,你有办法让他认罪吧?”

岑雍冷笑一声,摩拳擦掌:“这正是我的长项。”

“你私自抓捕我尼德兰帝国的人,你就不怕两国开战么!”阿尔巴伯爵被拖下去的时候,还在大声说着。

闻鹤捏了一下眉心,忽然把目光转向了这个房间的一处不起眼的角落。

“卡洛斯公爵,您如何看?”闻鹤开口问道。

方才她根本就没有让侍卫将卡洛斯公爵押回牢房,而是让他留在了这个房间之中。

“你们乾朝没有资格审判,我尼德兰帝国的卡洛斯家族自然有资格。”卡洛斯公爵轻嗤一声,“他如此行为,辱没了他的家族名声。”

“你?!”一直在大声咆哮的阿尔巴伯爵仿佛被掐住脖子一般,没能再说出话来。

他可以看轻乾朝的人,但他不得不正视卡洛斯公爵。

卡洛斯公爵的家族力量庞大,是尼德兰帝国不容小觑的贵族势力。

而他阿尔巴家族,也只是依附于卡洛斯公爵的势力而生。

他会做出这样的事,就是想要钱,用来扩张自己的势力。

笪邑人口众多,偷偷抓捕起来简直不要太简单。

只要抓住了,运回尼德兰帝国售卖,便能够卖出几百个金币,是无本万利的买卖。

这种事,他在其他国家也都做过,但都没被发现。

偏偏他来到了乾朝的笪邑,偏偏此时卡洛斯公爵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忽然造访,他不得不谎称甲板内掳来的平民都是买来的奴隶。

自己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维持着这个谎言,但却在笪邑栽了。

“卡洛斯公爵……我……我真的不知情。”阿尔巴伯爵伏在地上,瑟缩着说道,“那些真的只是我购买的奴隶……这些乾朝的人阴险得很,您不要被骗了。”

“我记得。”卡洛斯公爵皱眉,朝阿尔巴伯爵面前亮出一个印着雄狮徽记的戒指,“你们阿尔巴家族的族规第一条,就是‘诚实’。”

“这都什么时代了,谁还守着腐朽的族规,就是那些守着族规的老家伙们管理着家族,阿尔巴家族才每况愈下。”阿尔巴伯爵颤抖着嘴唇,大声反驳道。

闻鹤摇摇头,觉得面前这场景仿佛家庭伦理剧。

卡洛斯公爵和阿尔巴伯爵已经从对方家族的十八代讲起,试图证明对方是错的。

“从菲罗伦斯国王西征开始,我们尼德兰帝国发展的教条就是征服与掠夺,我现在做的就是这样的事,有什么错?”阿尔巴伯爵拍着地板,大声咆哮,“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这些腐朽的家族,连如何让自己的国家变得更加强大都不知道了吗?”

卡洛斯公爵冷笑一声,正打算站起来,朝阿尔巴伯爵走过去,却发现自己还被绑缚在椅子上。

“这位——乾朝的贵族小姐。”卡洛斯公爵开口,慵懒地说道,“既然此事与我无关,那么能否烦请你帮我解开绳子?”

他朝闻鹤伸出被细绳绑缚着的双手。

闻鹤往后退了两步,正打算找侍卫替他解开。

这时候,宗玚忽然走上前来,挡住卡洛斯公爵热切的目光。

他低头轻飘飘地瞥了一眼卡洛斯公爵,一伸手,寒光闪现,他手上的绳索已经尽数被切断。

卡洛斯公爵只觉自己的手腕一凉,原本绑缚在手上的绳子已经落地。

宗玚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又走了回来,全程一言不发,神『色』平静。

岑雍坐在桌子后面,捂着脸,觉得自己的牙齿隐隐作痛。

他开口“喂喂喂”了几声,引起闻鹤与宗玚的注意:“既然主谋已经找到,不如这里交给我如何?你去叫严府尹派一位懂尼德兰帝国语言的人过来即可。”

“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他说出所有同谋。”岑雍『舔』了一下唇角,神情冰冷。

他被皇帝派遣到笪邑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早就闷了一肚子的气,无处发泄,现在正好找到了一个发泄的渠道。

那个阿尔巴伯爵,既然你做了这样的事,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闻鹤点点头,看了跪倒在地上的阿尔巴伯爵,算是答应了岑雍的话。

她偷偷拿着手中的一枚小东西,偷偷扯了一下宗玚的手,示意他跟着自己出去。

闻鹤牵着宗玚的袖子,一路来到自己在别院的一处隐蔽小院之中。

她蹑手蹑脚地关上小院的木门,问宗玚道:“这里没有人跟踪吧?”

宗玚确认了一下,摇头,表示没有人。

他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抬头看了一眼闻鹤,不知她将自己叫到这里是要做什么。

莫不是……发现了昨日的事吧?

他轻轻挑眉,有些紧张。

闻鹤在自己的锦囊里翻找着,一边嘟嘟囔囔地说:“这事我只敢对你说。”

宗玚有点紧张,不自觉的碰了一下手指。

他觉得闻鹤就是发现了自己昨天偷亲她。

没想到闻鹤一屁股坐到宗玚的对面,从手里拿出了一颗用油纸包好的糖。

与岑雍方才在马车外递给他们的一模一样,都是暗黄『色』的油纸包裹着『乳』白『色』的『奶』糖。

闻鹤将油纸里的糖剥出来,将油纸放到桌上,开口说道:“我刚才发现,岑雍给我们的糖是从左边袖子口袋里拿出来的。”

“但是刚刚,在审问犯人的时候,他自己吃的糖是从右边袖子的拿出来的。”闻鹤伸手轻轻碰了一下放在茶盏里的『乳』白『色』糖果,旁边的糖纸被展开。

“刚刚岑雍站起来的时候,从他袖子里面一不小心掉出来一颗糖,我就捡起来了,本来准备还给他的,但是我觉得很好吃,就不准备还了。”闻鹤托腮,慢吞吞地说着,“后来我想起来,岑雍从不同的袖子里拿出糖,是不是有不同之处?”

没想到听完她说完的话之后,宗玚忽然薄唇紧抿,没有做什么动作,也没有其他的表情。

闻鹤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宗小将军。”

宗玚朝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宗小将军,你怎么看?”闻鹤开口继续问道。

没想到宗玚沉默了半晌,终于是伸手,在她掌心一字一顿地写道:“你如此关注他?”

“是啊。”闻鹤马上顺着说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她看到宗玚沉默的眼眸,方才回过神来。

“他这人不是与我不对付吗么,能抓住一点把柄肯定是好的。”闻鹤觉得自己好冤。

宗玚看着她,极轻地叹了口气。

但他还是取了放在桌上的糖纸,翻来覆去地研究。

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他才在闻鹤掌心写道:“确实有问题。”

“哪里有问题?”闻鹤好奇地问道。

桌上还放了一张方才岑雍给他的『奶』糖剩下的糖纸。

宗玚将岑雍的糖纸拿起来,指尖轻轻刮了一下,将上面沾着的糖粉撇开。

然后他站起身,去屋内取了一根燃烧着的蜡烛,将糖纸放到蜡烛上炙烤了一会儿。

不多一会儿,只见岑雍的糖纸上果然出现了特殊的纹路。

闻鹤从宗玚手上接过糖纸,仔仔细细地看着上面的纹路。

“字不是字……”闻鹤挠头,有些疑『惑』,“莫非是密文?”

“是字。”宗玚在闻鹤掌心轻轻写道,“不过是一部分。”

闻鹤恍然大悟,明白了宗玚的意思:“就是这些糖纸拼起来,才能知道是什么内容?”

宗玚点头,长眉微挑,显然也有些惊讶。

蓦地,他看着闻鹤手上的糖纸许久,方才伸手,牵起闻鹤的手,似乎要写些什么。

但是许久,他什么也没有写,只轻捧着闻鹤的手。

闻鹤有点疑『惑』,她看着宗玚深邃难明的眼眸,出声问道:“宗小将军想说什么?”

宗玚摇头,放开了闻鹤的手,什么都没写。

没想到闻鹤没有收回手,只将手往他面前塞了塞,连声说道:“宗小将军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宗玚一句话也不想写,她有点慌。

“其实……”宗玚在闻鹤掌心点了六个间隔一致的点,有些欲言又止。

“其实什么?”闻鹤是个急『性』子,连忙问道。

“这些你本可以不用过多关注。”宗玚凝眉思考,不知该如何措辞,“我会解决。”

他并不是不想让闻鹤参与其中,只是有些事实在太过危险,他不愿让闻鹤涉足其中。

正如笪邑人口失踪一事,明显对闻鹤打击甚大。

闻鹤屈起手指,竟然明白了宗玚的意思。

她轻轻握住宗玚的手指,开口说道:“既然我是这样的身份,哪有置身事外的道理?”

“我确实厌恶朝堂的尔虞我诈。”闻鹤开口轻声说道,“但与我有关的事,我必须亲自解决。”

“笪邑是我的封地,域内每年产出的供奉十之二三要交给我。”闻鹤托腮,缓声说道,“若笪邑百姓有事,我有责任去帮助他们。”

“那么岑雍。”宗玚简短地在闻鹤掌心写道。

那么岑雍,事关朔方国,你应当不需要去以身涉险吧?

“岑雍目的不明。”闻鹤皱眉,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若他真的里通外敌,我们都有责任找出真相。”

宗玚沉默地看了闻鹤许久。

就在闻鹤以为他要被自己的执『迷』不悟气得拂袖而去的时候,宗玚忽然弯起嘴角,朝她『露』出一个极轻极淡的微笑。

仿佛雨后初霁朦胧的彩虹,一闪即逝。

宗玚看着闻鹤,还是他最熟悉的倔强眼神,从未改变。

闻鹤惊讶地看着宗玚,看到他唇畔那抹一闪即逝的笑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宗玚怎么就笑了呢?

自己说的话很好笑吗?

闻鹤伸手轻轻弹了一下宗玚的手背,气恼道:“你笑什么?”

她能怎么办,她也很无奈啊。

要是可以选择的话,她宁愿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也不要成为什么尊贵的前朝白月光闻袖公主的女儿。

来京畿城都这么久了,闻鹤竟然都还不知道自己爹是谁。

还有比这个更惨的吗?

宗玚摇头,看着闻鹤的目光还是一如既往的专注。

闻鹤只觉脸颊微红,忍不住喝了一口茶压压惊。

她低头假装拨弄着茶沫子,抬眸偷偷看宗玚。

宗玚见她要喝茶,正伸出手,准备阻止她,但闻鹤已轻呷了一口。

闻鹤将茶盏放到石桌上,发出清脆的“当啷”一声。

这茶是笪邑特有的苦茶,入口极苦,但回甘良久。

闻鹤不知,只喝了,宗玚还没来得及阻止她。

她品味着舌尖传来的味道,苦得眼泪都要落下来。

怎么会这样!

闻鹤苦着脸看宗玚,支支吾吾地开口:“这……这笪邑的茶……是有点奇特。”

宗玚点头,将自己面前的茶盏推远了点,他虽不喜甜食,但笪邑这苦茶,他亦是不愿碰。

看着闻鹤皱着眉头的脸,宗玚手腕一翻,便拈了一颗小巧的糖。

他伸手,将糖放在闻鹤手心,示意她吃一点儿。

闻鹤低头看着宗玚放到自己手心的那颗可爱的糖果,忽然想起来宗玚本人并不喜甜食,就连岑雍抛给他的朔方国『奶』糖,他也只嗅了一下,并未开口品尝。

那么他随身都带着糖,只能是因为自己喜欢吃。

闻鹤将掌心的糖送入口中,沉『吟』片刻,长睫下的眼眸闪着微光。

“宗小将军。”她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开口说道,“其实你不必如此帮我,我的身份敏感,牵扯甚多,你堂堂镇国公之子,不必为我做这些事。”

“若是一着不慎,便是杀身灭门之祸。”闻鹤舌尖萦绕着桂花糖融化的甜香,但说出的话却并不怎么令人开心。

但这是她的肺腑之言,她的事,她不愿牵扯无辜的人进来。

宗玚挑眉,看着闻鹤许久,心下轻叹一口气。

她还是不懂。

但若闻鹤不懂,他来告诉她便好。

宗玚伸手,在闻鹤掌心一笔一划写下,写得极认真。

“我愿意。”他如此写道。

不论闻鹤是何身份,是前朝、大乾朝、朔方国或是尼德兰帝国的人,他都愿意伴她身侧。

她在哪里,他便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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