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一勺误终身 (第2/2页)
“等铺有些进账就招吧,”后厨要忙太多,光碗筷洗不及时盘都不够用,“招人也不是一日两日,还看好才能往后厨领。”
毕竟是做吃食生意,这年头粮食又贵。人不看好了,招进来也不放心。
……说也是。安琳琅点点头,扭头就回去歇息了。
周攻玉眨了眨眼睛,盯她背影看了许久,眉头蹙起来:这丫头突然生什么气?
安琳琅没生气,她只是自惭形秽。不是有那句古诗说清水出芙蓉?她每一日都深刻地理解这句话。但很可惜不是从她自身上理解,而是从一美而不自知男人身上理解。再次坐床前,环顾房间没有一面镜。安琳琅不禁深刻地反省自。她真获有那么糙吗?
沉痛地拿出王大姑娘给消肿膏对水抹脸上,等脸上膏干了些,又抹了一层冻疮膏。
厚厚一层睡眠面膜用,她就不信这脸它好不了!
沉痛地回到床上,盖上被,闭眼就睡。
周攻玉屋斜对面,眼看安琳琅屋黑下来。他回想这一天劳累,忍不住笑。从出生到现他做过事情很多,但总是充斥太多算计,包袱,还有推脱不了一家族重责。像今日这般简单劳累,内心十充实还是第一回。
闭了闭眼睛,周攻玉翻过身去,渐渐也睡了。
黑甜一觉醒来,天还没亮。不过隔壁老两口屋已经有人走动了。方婆蹑手蹑脚地开门去了后厨,麻溜地给一家人做早饭。方老汉架牛车去镇口运菜。
就是方婆一早跟人说好菜,迟了两日。方老汉这时候过去接运过来。
刚一推门,送羊『奶』余大叔拎羊『奶』桶站门口。
还是那一身破烂衣裳,胡拉碴脸黑红黑红。鞋破了大洞也没缝,就这么伸头。别说,就是方老汉看了都可怜。老鳏夫一,家里没人给他收拾,自然过潦草。
因一家来镇上做生意,安琳琅也早早跟余大叔打过招呼。家里人喝羊『奶』习惯一直保持下来。喝了快两月羊『奶』,好处那是肉眼可见。羊『奶』滋补比『药』材还管用,方婆如今哪日断了『奶』都觉不行。羊『奶』还是会要,但是送地方改了。
这般正好方便了余大叔,天气转暖以后,他也要来瓦市卖羊。羊『奶』送到镇上,也好过他绕路去方家村送了。何况安琳琅跟他打过招呼,往后生意做好,还能跟买羊。
“今儿就这一桶吗?”昨日樱桃酱羊『奶』土豆泥畅销是方老汉看眼里,少不了羊『奶』,“可还有多?”
余大叔一愣。安琳琅往日跟他买都是一桶,他提过来也自然只有一桶。
翻过年后母羊又产了一批小羊羔,羊『奶』是多很。他虽然不善言辞,但生意还是会做:“这是铺里要用羊『奶』吗?还有很多。要话,我这就回摊上挤。”
方老汉点点头,“都送来吧,给按一桶十二算。”
余大叔张口就应下了:“行,待会儿就送来。”
人走了,方老汉摇头感慨了句。拉牛车出门,哒哒地就去镇口。
安琳琅醒来时候,那一大筐一大筐白菜,萝卜,圆白菜等等东西堆后院,都是顶顶新鲜。肉也买了不少,运气好。方老汉去运菜时候,送菜两十三四岁黑小把菜交给他以后。将后背背两篓鱼拿下来怯生生地问他要不要鱼。
要是一般食肆估计是不要,但方老汉吃过安琳琅做酸菜鱼。看到鱼就想到那味儿。一看鱼头不小,大早上活蹦『乱』跳,就给四十钱买了。
二十乡下可是能买一只下蛋老母鸡,鱼才值几钱?
两半大不小黑小即高兴蹦起来,连连问以后还要不要鱼。要话,下回送菜,他们还抓。
方老汉也做不了,看儿媳『妇』怎么安排。
不过这般没回绝已经给了两黑小信号,两人一人揣了二十高高兴兴地回乡下了。
安琳琅自然是要鱼。开玩笑,鸡鸭鱼肉都属于荤菜。鱼羊为鲜,做食肆怎么能少了鱼。不过现不是买什么食材张口就来时候,生意做起来才能有把握买多少东西:“爹先不急,等一月生意做下来。看看什么菜好卖,什么菜不合口味,咱们再作调整。”
“……是这理,是这理。”方老汉听连连点头,钱还没赚多少,哪里就能先想买多少东西?
水煮鱼,酸菜鱼,这些是安琳琅拿手好菜。鱼肯定是少不了。瞥了一眼养盆里活蹦『乱』跳大草鱼,安琳琅想便拉住了周攻玉:“今日菜单加一道菜:酸菜鱼。”
周攻玉如今听到‘酸菜鱼’三字也是下意识地口水泛滥,点点头:“嗯。”
等铺一开张,果然今日比昨日冷清太多。
似昨日那般满堂坐满,传菜都急死人情形仿佛是一场梦。整整一上午就进来三四人。都是姑娘家,听周攻玉用他那山间轻雾嗓音念了几遍菜单,结果只点了一样素,几人慢吞吞地吃完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周攻玉端坐柜台后面,路过姑娘『妇』人来回路过,但就是没有一进来吃饭。
方老汉后厨大堂两头跑,急满头大汗。
“别慌,”安总裁早就习惯,心态稳一批,“咱们做是长久生意,上午人少正常。”
话虽然这么说,但这么干等感觉实磨人。
方婆一直后厨闲,菜都洗了好几遍,该准备食材也准备齐备。她来回地检查,又是去灶下看火,又是擦盘,心里也急慌。
临近午时时候,终于来了第一客人。
不是旁人,正是昨日来给铺捧场王家大姑娘。她一人来还不算,带了一帮小姐妹。前呼后拥地嬉笑进了铺,不管几姑娘看到堂上坐男人惊为天人。她张口就道:“二楼厢房,告诉琳琅,五盘,不,十盘樱桃羊『奶』土豆泥。”
这名字虽然拗口,但是王大姑娘听一遍就记了,记牢牢。
周攻玉目不斜视地点点头,刚要起身引这些姑娘上二楼。就听王大姑娘一摆手:“不必,二楼靠南那厢房对吧?我记,我带她们上去就行。”
姑娘们顿时大失所望,挤眉弄眼地推搡王大姑娘。
王大姑娘也不恼,嘻嘻一笑,扭头就问了周攻玉一句:“琳琅呢?琳琅涂了『药』膏如何?可有效果?”
周攻玉垂眸淡淡一笑,鸦羽似眼睫半覆了眼睑,神情疏淡偏又盖不住雅:“内后院煮红豆羊『奶』茶。算是一种新甜品。王姑娘若是不嫌弃,可以让内给送一碗尝尝。”
‘内’两字出来,原本还嗔怪姑娘们是真大失所望。来都是城南那边富户家姑娘,跟王大姑娘玩好被叫过来。可不是真好奇这‘西风食肆’菜有多好吃。挤挤搡搡,顿时有些意兴阑珊。不过王大姑娘,她们也不好说走就走。
“也给我们来五碗!”王大姑娘哎呦了一,“来都来了,尝尝!”
点完单,她呼朋唤友,拉一群人上了二楼。
几姑娘坐下来,难免就有人说话了。姑娘们虽然比中原闺阁姑娘放,但也有姑娘家娇羞。虽然好奇躺下坐那神仙男,但话不能围有『妇』之夫说。嘀嘀咕咕就说这家铺构造看起来怪里怪气,内里打这么通,不如其他家食肆暖。
“这不是挺好看吗?”王大姑娘眨了眨眼睛,“亮堂,干净。”
“说琳琅是谁啊?”有一忍不住,还是问了。
王大姑娘:“食肆东家啊。”
“啊,这食肆东家是女吗?不是楼下那人?”
“然不是啊,”王大姑娘笑眯眯,“方家人方家村里待好多年,似乎做木匠。这食肆是琳琅做席面攒出来,自然是琳琅。”
“哎?”
就几姑娘嘀嘀咕咕,方老汉端五盘樱桃羊『奶』土豆泥上来。东西一摆上桌,那鲜艳『色』泽漂亮摆盘就瞬间吸引了几姑娘目光。王大姑娘拿起木勺直接一大勺挖下去塞嘴里,腮帮都鼓起来。一口下去她捧脸一脸幸福:“好好吃……”
几姑娘见状半信半疑。也拿起勺挖了一勺,一勺误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