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他只想留她。 (第2/2页)
她闭着目,侧耳听着外面动静。又许久过去,门外庭院和走廊里,始终静悄悄。耳边,除了偶有清风拂动庭院角落里桂枝而发出窸窸窣窣声,没有别任何动静。
应是半夜了,房中支明烛慢慢燃尽,终于坍塌,烛芯倒在一窝滚烫蜡泪里。
烛火灭了。
屋中陷入昏暗。月光渐显,映入窗牖,静静落在窗前上。
姜含元闭目,翻了个身,决定睡去了。
明早就要动身上路。她必须要休息了。
她闭眼,若入梦,又似还醒着。不知过来多久,她耳中次传入了一道来自庭院里轻微窸窸窣窣之声。若清风次过院,又仿佛不是。
她静卧片刻,慢慢睁眸,终于,坐了来,下榻,趿了双软底便鞋,无声无息,朝着扇门走去。终于,她走到了门后,心忽然跳得厉害,几乎就要撞破她胸腔。
心里微妙感觉,在这一刻,隔着门,变得愈发强烈。
她抬,慢慢,打开了门。
门外,一道人影,映入了她眼帘。
束慎徽不知何时回来,就这样立在门外,如若走廊里一道廊柱。
她没说话。没立刻说话。隔着一道门槛,人在夜影中对望了片刻,身影忽然微微动了一下,“是我吵醒你了吗?”低声问道。
姜含元闻到了一缕淡淡酒气。
她没有回这一句问话,只看着。
又沉默了片刻,身影次动了一动,“你明早就要走了,有件,我想叫你知道。”
她仍未应答。
“上回在王府里,你问我,你可还有印象?次我没想清楚,我应不出来。如今我知道了。就是不知道你是否还愿意听我回答。 ”
说话速度忽然加快,仿佛不想给她留出打断机会。
“——我当日去寻她,救她,并不仅仅只因她是姜祖望女,名叫姜含元。我寻她,救她,因她是我王妃,我娶妻。姜祖望之女和我王妃,她们是同一人。”
“夜你还问我,是否对你有所上心——”
顿了一顿,凝视着门槛里始终一言未发她。
“是。我想我心中,是经有了你了。“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次归于静默。
庭院里又一阵清风掠过。树影婆娑。月光仿佛融炼了银子,汪汪随风铺到了庭院前一片阶上。眼底若流着微微烁光。
看着门槛里始终一言未发她,仿佛在等着么,等了片刻,始终未见她有反应,慢慢,身影动了一下,当次开口,声音是沉闷含糊了来,“罢了,晚上我喝了些酒。方才是想着你明早要走了,便寻了过来,和你说一声——”
一顿,仿佛突然又想了么似,语气随之变得轻松,“实是对不住,樊敬今晚竟喝醉了,回来不便,只能宿在边了。不过你放心,家是老熟人,会照顾好,明早应当会醒,不至于影响你出行。么你休息吧,我不扰你了,回去后,多加保重——”
抬『揉』了『揉』自己额,放下后,自我解嘲似朝她笑了一笑,随即往后退了一步,转身,待要迈步离去。
“站住!”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女子轻叱之声。
束慎徽心口怦一跳,立刻停步,慢慢回过头。
她还是立在门槛里片夜影里,身影朦胧,一双眼眸却若含着光华,映了月『色』。只听她轻轻哼了一声,“你半夜寻来,当真没有别话要说了?”
束慎徽一怔,忽然,只觉胸腔里情『潮』翻涌,无法遏制了。
亲自陪游,又唤来钱塘最会唱曲美娇娘,将意外到来不速之客留在了别处,回来后,独自在漆黑湖畔徘徊良久,终于,如愿勾出了她,和她说了么多话,难道,真只是为了方才最后一句显得极有风度保重吗?
不是。
在心底早翻来覆去了不知多少遍话,被胸腔里情『潮』推着上涌,一路涌到了喉头。
凝视着她,沙哑嗓音,低低道:“阿元,我不想你明日就走!我要你留下来,多陪我几日!”
姜含元一脚踩上门槛,一头小老虎似,朝猛扑了过去,双臂搂住脖颈。又仿佛恨极了似,张口,齿狠狠咬住了嘴。
束慎徽感到唇被她咬得生疼,若就要破皮出血了,然而反应了过来之后,竟被这来自她齿惩罚给刺激得浑身冒出鸡皮疙瘩。心中更是涌出澎湃般狂喜,人激动得微微战栗。站在如水月光下,忍着痛,一动不动,任她抱住自己咬啮,享受着她施加给这世上最为残忍最为宝贵惩罚。片刻后,当感觉到她力道轻了,喘息了来,开始报复。抬臂,将她推到了门框之上,按住她,低下头,狠狠吻住了她嘴。
她么都不懂,却叫在她身上吃到了大苦头。被她折磨得威风尽失,尊严扫,喜怒不定,反复无常,日无心做,夜间不能安寐。然而她却像个没人一样。倘若不是今夜屈服了,找她求好,侥幸又勾动了她,难道明早,她当真就要弃了,回往雁门,从和变成陌路?
她会。她是铁血无情女将军,她杀过人,比还要多。她就是个冷心冷肠人。心里骤然涌出了一阵强烈爱恨交加之感。正在缠吮着她,忍不住恨恨咬了一下她柔软舌。听到她在自己嘴下发出了一道含含糊糊吃痛呜声,开始挣扎,仿佛想挣开。岂会让她如愿。将这被自己压在门上亲吻着人一把抱,跨入门槛,抬脚,踢上了门。
今夜要好好留她,让她忘记雁门,忘记她女将军身份。么大魏,么朝堂,在这里,暂且全都退到一旁。
只想留她,叫她永远不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