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Chapter 29我不能生孩子又 (第2/2页)
“哦。”江攸宁说:“正好,路童辛语要过来。”
“呃。”沈岁迟疑了几秒,“我把老裴也喊过来了。”
江攸宁:“……”
吧。
就当大聚会了。
“有阮言么?”江攸宁问。
沈岁头,“应该有。”
江攸宁眉头微蹙,直言不讳,“我不喜欢她。”
“好巧。”沈岁说:“我也不喜欢。”
“她……嗯……”沈岁从没在别人的背后说过坏话,他一向不议论别人是非,甚至可以很少关注别人的私生活看,如果不是因为裴旭天,他对阮言这种女人一定敬而远之。
支吾了半天,沈岁才憋出一句,“她很不好相处。”
“嗯。”江攸宁赞同头,“她跟你也不好相处么?”
“不是。”沈岁说:“我俩没交际。”
不过提了这一茬,沈岁提了之前的那件事,“那天,她除了说你去酒吧不好,还说他的了么?”
“还有一些。”江攸宁说:“她那天挺过的。”
实,她那天走,一般因为阮言,一半因为沈岁。
阮言的话确实难听。
但沈岁那天的话裴旭天的态度,都让她很不舒服。
那天她只觉得那个环境令人窒息。
放到在想想,沈岁对她不在意,他朋友对她那个态度实也很正常。
归根结底,都是沈岁的问题。
“她说什么了?”沈岁问。
江攸宁摇头,“没什么,都是些没什么杀伤力的话。”
她不愿跟沈岁多谈这件事情。
以后她要走,跟阮言裴旭天不会产生任交集。
但沈岁还跟裴旭天合开着律所,而阮言很有可能是裴旭天未来的妻子。
这些话听了对沈岁来说也没什么用。
他不可能时隔这么久给她去讨公。
一来矫情,二来伤感情,三来他不会这做。
实最重要的还是第三,他不会这做。
“他们不会结婚。”沈岁忽然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
江攸宁:“嗯?”
“阮言裴旭天。”沈岁说:“阮言志不在老裴,她想攀更高的地方。”
“哦。”江攸宁头,“看得出来。但你怎么不跟裴旭天说?”
沈岁唇角微勾,笑了下,“我跟他说,他还以为我想害他,以他那个『性』子,再加上阮言的挑拨,我俩很有可能渐渐远,等以后吃过亏他就懂了看,我必在到他跟前触霉头。”
江攸宁:“嗯。”
原来他观察人也很敏锐。
甚至能看得出来一个女人是不是想往更高的地方攀。
仔细想想也是,身为律师,他的工作『性』质就是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整天阅人数,怎么还能看不出来这种事。
但他能看得清别人的生活,对自己的生活一所知。
对身边人,一所知。
除夕夜,他们家搞了个大派对。
大过年的,谁也没扫兴,还都维持了表面的平。
但辛语悄悄跟路童江攸宁说,“这女的把裴旭天给绿了。”
江攸宁&路童:“???”
辛语一副明白人的子,“上次我去找她算账的时候,她在办公室里跟一个男的正在……emmmm,反正衣服都脱一半了,你们想吧。”
江攸宁:“……”
路童:“裴律好可怜,要不要告诉他真相啊?”
辛语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傻?说不准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呢,要不各玩各的呢?再说了,我们是他人生的指明灯吗?这种事情都发不了,这个男的高低是有恋爱脑。”
江攸宁:“……”
裴旭天这么明显的恋爱脑,大家都看不出来吗?
不过辛语说得对,外人谁也没办法『插』手两人之间的事。
她在这方面吃得亏足够多。
但——
“你不是说见一次就要说一次么?”江攸宁问。
她还记得上次辛语跟老板闹掰就是因为这种事。
辛语呵呵一笑,“不好意思,我没办法跟男的共情。”
“虽然出轨这种事都biss,但男的遇到这种事,我一般都觉得他们……活该!”
江攸宁:“……”
人类的本质是双标!
-
每年的初一都是要去曾雪仪那里过的,这是习俗。
但曾雪仪一直孤身一人,曾家父母那会心疼女儿,所以一到过年都会把曾雪仪喊回家。
基本上四舍五入,这两年江攸宁也都是在曾寒山家过的。
事实上,江攸宁很少去曾雪仪独居的那里。
如果去,必定是不愉快的事。
在那个家里,她没有一件高兴的事。
毕竟当着弟弟一家的面,曾雪仪还会有些微收敛,没人之后,曾雪仪简直……面目可憎。
幸好初二初三就可以回自己家,初五初六回娘家,本来就没几天的假期安排得满满当当。
北城经济已经发展得很好,过年时很多商铺还在营业,全城的娱乐场所几乎都爆满。
但曾家是很传统的人家。
曾家的保姆多,过年也都是换岗制,所以他们从来不去外面吃饭,都是在家里。
除夕夜大家玩到了两。
虽然大家平常都是些熬夜达人,但考虑到第二天还要各种走亲访友,一定歇不下来,所以两大家都散了。
各回各家。
清早八,江攸宁就已经强撑精来洗漱完毕,然后叫醒了沈岁。
她怕去迟了被曾雪仪说。
沈岁收拾洗漱的速度快,八半就已经开车出发,到曾家时刚好九。
江攸宁兀自松了口气。
曾家的氛围很热闹,虽然有保姆张罗饭菜,但舅妈会保姆一弄,曾嘉柔曾嘉煦也都会帮忙,唯一比较闲的就是曾寒山,他坐在客厅里回顾昨晚的春节联欢晚会。
江攸宁进去众人都打了招呼,还送了自己的新年礼物,大家纷纷表示感谢。
她还给曾嘉柔曾嘉煦都包了五千块钱的红包,舅妈笑着说她:“她俩都多大的人了,你还给她们红包?”
“多大也比我们小呀。”江攸宁笑着说。
舅妈笑:“那一会儿我给你红包的时候你可别借口不收。”
江攸宁啊了声,“我忘记这茬了,早知就偷悄悄给了。”
她们到的时候,曾雪仪还没到,所以他们过了会儿愉快的时光。
曾嘉柔还带着她上楼弹了会钢琴。
直到曾嘉煦在楼下喊,“妹妹!姑妈来了!”
曾嘉柔慌得弹错了一个音,她看了眼江攸宁,一副英勇就的模,“我们一去迎接狂烈的暴风雨。”
江攸宁也深呼吸了口气,“走吧。”
她跟曾嘉柔一下了楼,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她以为曾雪仪只是一般的过,但没想到她会过到这个地步。
大年初一,她带着乔夏来了。
乔夏乖巧地挽着她的手臂,笑得一脸羞涩。
不知的人还以为她沈岁的妻子。
而沈岁坐在沙发上低敛着眉眼,不知在想什么。
江攸宁看他的时候,他也正好看过来。
四目相对,江攸宁忽然笑了下。
带着讥讽的、不屑的笑。
曾雪仪带着乔夏来,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曾寒山皱着眉:“姐,你这是做什么?”
“我带着夏夏过来认认门,她之前出国两年,跟大家都不太熟,以后可要多走走。”曾雪仪坐在沙发最中间,乔夏也跟着,她正好挨住了沈岁,但沈岁猛地身,乔夏脸『色』大变,“岁哥哥,你怎么了?”
“认门?”沈岁皱眉,“以什么名?”
他语气不善,曾雪仪瞟了他一眼,“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我只想问您,你把她以什么名带进这个门来的?”
“我未来的儿媳『妇』。”曾雪仪都懒得遮掩,她嗤:“正好要跟你说,你赶紧跟那个跛子离婚吧,好早把夏夏娶进门。”
“她当年出车祸,谁知是不是只撞到了腿?”曾雪仪说:“我最近想了很多,当年那场车祸肯定让她不能生育了,不然为什么结婚三年都没有孩子?难你想让咱们家断子绝孙吗?这种女人你不离,还留着她做什么?”
“姐!”没等沈岁说话,曾寒山就瞪大了眼睛吼:“你知些什么?当初那场车祸,你!”
他的话戛然而止。
印象里那坚毅的背影告诉他:这件事,不用说出去。
他也答应了那个人,会永远保守秘密。
可听到曾雪仪的这些混蛋话,他整个人都气得发抖。
“我怎么?”曾雪仪看他:“难我说得不对么?”
“你怎么这么糊涂啊!”曾寒山斥:“爸妈怎么把你惯了这个子?!”
他话音刚落,江攸宁便开口:“你说得对。”
她站在楼梯之上,俯瞰楼下众人。
她今天化了个淡妆,看上去清丽不俗。
曾雪仪也看向她,嗤笑:“你也承认了是吧?你就是不能生孩子?!”
“对。”江攸宁一步步往楼下走,她第一次这么所畏惧的看向曾雪仪,以往都怀着敬畏忍让之心看她,自然各种低眉顺眼,但如今她心放得很平。
在寂静之中,她温声:“那场车祸带给我的伤害,远不止脚这么简单。”
“不能生孩子的女人还霸占着我沈家媳『妇』的位置做什么?”曾雪仪:“我劝你识趣,早离婚吧,别到时候被扫地出门。”
“谁敢?!”沈岁声音忽地拔高,那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冲,他说:“那不如把我也一扫出去。”
江攸宁走到他身侧,安抚似的拍了下他的手臂。
她看向曾雪仪,纵使保养得再好,她脸上仍旧有皱纹。
岁月从未对任一个人宽待。
她直勾勾地盯着曾雪仪看,不疾不徐开口,“我不能生孩子如?”
“难咱们家有皇位要继承么?就算是有皇位,还能传给异姓王。怎么大清都亡了这么多年,你还这么封建古板?”
她声音不高,但在场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曾雪仪眼里闪过几错愕,她也没想到,江攸宁会这么冲。
“沈岁,你看看,这就是你娶的好媳『妇』。”曾雪仪嗤:“跑到我头上作威作福来了。”
“你但凡给自己留脸面,这话我都不会跟你说。”江攸宁平静。
实她的手还在颤,但她的声音保持得平稳淡定。
“你把她带来的时候,可给自己留过脸?”江攸宁反问她。
曾雪仪正要骂,沈岁开口:“煦煦,把乔小姐送回家。”
“我不走。”乔夏拉着曾雪仪,“岁哥哥,别送我走好不好?”
“别叫得这么恶心。”沈岁早在看见她的那一刻就恼了,听她这么说话简直想呕,“乔小姐,希望你还能有自尊心。”
“不想让人撵你,就不要随随便便登别人家的门。”
乔夏的眼泪唰地流下来。
沈岁也没管。
他只是上前拉着曾雪仪,“跟我去书房。”
临走前,他吩咐曾嘉柔,“照顾好你表嫂。”
曾嘉柔大气都不敢出,只是拼命头。
但沈岁看向江攸宁的时候,她脸上一直挂着笑。
轻蔑地、不屑地笑。
-
寂静的书房里。
沈岁跟曾雪仪对峙了很久,都等着对方率先开口。
终是沈岁先开了口,“你到底要我多难堪?你让江攸宁怎么想?”
曾雪仪盯着他看了很久,她缓缓开口,“我管她怎么想!”
“沈岁,你变了。都怪江攸宁,都是她让你变了!”
“我当初就不应该松口,让你娶她。”
一字一句,她声音愈来愈高。
“沈岁,她配不上你。”
“她配不上,这么完美的你!”
“我要让你为我的骄傲,你不能娶一个跛子!”
曾雪仪的眼睛猩红,她化着精致的妆,但眼泪流过她的脸颊,衬得她的妆也有几廉价。
她字字句句,声嘶力竭。
一字一句都戳在了沈岁的心尖上。
但他只是站在那儿,良久之后,他平静地开口,“是我,配不上她。”
“妈。”沈岁勾着笑喊她,但这笑有些瘆人,看了莫名让人脊背生寒。
“你忘了么?”沈岁缓缓:“我姓沈,不姓曾。”
“曾家人的体面,从来不属我。只要我身上还留着沈家人的血,我就永远姓沈。”
“就算江攸宁是半身不遂坐轮椅,也是我沈岁配不上她。”
“这些事情,难也要我提醒……”
话音未落,啪的一巴掌落在了沈岁的脸上。
曾雪仪的手还悬在空中,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