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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新夫妻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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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瑙和林妈妈早得了柳氏的话, 今日调岗也不慌,赶在午饭前到了霜露院。梅韵见人来,连忙亲自去迎:“屋子收拾好了。”她挑起帘子, 带她们走进西厢的一间屋,说道, “咱们这儿, 东厢是库房, 西厢这边儿, 都是两人一个屋。”四合院的格局都差不离, 东西厢房各三间。东厢房是库房, 丫鬟们都住在西厢的三间屋里。梅韵和梅蕊住一间, 竹枝和竹香住一间,竹篱原是备的通房, 自己住一间。但原先这么着还成, 女主人一来,虽说才四个陪嫁, 也不大够住了。竹篱就和竹香、竹枝挤一间,多出来的一间给了喜鹊和黄莺, 剩下的锦儿和霞儿,姑且只能住倒座房, 隔壁就是茶炉房。林妈妈是妇人, 不住院子里头, 只消给玛瑙寻个地方住。梅韵拉着玛瑙的手,道:“委屈你和我住一间, 夫人带来的喜鹊和黄莺一间, 梅蕊和竹篱一间, 竹香和竹枝, 也挪到倒座房里去了,同锦儿、霞儿住。”玛瑙道:“这怎么好,倒是叫你们腾了屋子。”“快别这么说,夫人发话了,你是太太派来的人,今后院子都归你管。”梅韵笑笑,又对林妈妈说,“您老能来坐镇,我心里可踏实不少。”林妈妈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即问:“怎么?”她努努嘴,指向正院,眼中满是警惕。俗话说,妻贤夫祸少,原听说三奶奶是个好的,可丫鬟们头一天就叫苦,必有难处。梅韵忙道:“夫人和气得很,是我们笨手笨脚的,不知道怎么伺候。”林妈妈口中应道:“才头一天呢,没什么。”心里却记着了,试探地问,“不知道夫人忙什么,我和玛瑙该去磕个头。”梅韵道:“在屋里和爷说话呢。”林妈妈和玛瑙对视一眼,两人出了屋子,同守在门口的梅蕊道:“来给夫人磕头了。”梅蕊进去通禀,很快出来,让她们进去。林妈妈眼尖,一下便看到谢玄英握着她的手。虽然她们一进去,就收了回去,可今天哪儿都不去,在屋里和人说话,本身就是一种撑腰。“老奴/奴婢给夫人磕头了。”程丹若撑住头,按住抽动的眼皮,尽量平静:“起来吧。”底下的人拜见女主人,就好像她早上拜见公婆,都是拜山头,走过流程才能算是自己人。她加快流程:“以后屋里大大小小的事,还要你们多费心。”玛瑙垂首:“奴婢一定尽心竭力。”林妈妈却扫了她眼,才道:“老奴省的,夫人放心。”“玛瑙留一下,林妈妈下去喝茶吧。”程丹若揉揉额角,决定在午饭前,解决掉人事关系。林妈妈没说什么,看谢玄英没留,也就下去了。玛瑙立在原地,微微紧张。程丹若道:“我初来乍到,院子里人手又多,事情也杂,你既然是母亲派过来的,肯定有些本事,就交给你调派。”玛瑙

道:“奴婢不敢当夫人夸赞。”“没关系,你先做着,做不好再说。”程丹若道,“给你一天的时间,问问大家的想法,把人和事安排妥了。”话说到这份上,玛瑙自然不好再拒绝,慎重应下:“奴婢明白。”程丹若:“好,下去吧。”玛瑙告退,前后不到五分钟。谢玄英等她走了以后,才说:“这样倒是好,她一来就得你重用,必是要尽心竭力的,母亲那边也高兴。”又中肯地建议,“你该给她改个名的。”程丹若纳闷:“无缘无故,干什么改人家的名儿?”“改个咱们院里的,才是自己人。”他瞧瞧她的脸色,解释道,“放心,那丫头高兴还来不及呢。”程丹若说:“要改你改,我不爱改人家的名。”“那便罢了。”谢玄英也不勉强,“都是小事。”程丹若见他仍旧没有走的意思,便问:“你有几日假?”“还剩五日。”“不忙吗?”她问,“平时都做些什么?”谢玄英:“你就想问这个吧。”程丹若察言观色:“我就随便问问。”“晚上说。”他道,“白天丫头来来去去的,不方便。”她同意了。谢玄英:“找点事做?”“什么事?”他努努嘴:“书房布置一下,我们一人一半。”程丹若来了兴致:“真的?”“以后这是你的家。”他已经放弃和她说理,直接用行动表态,“我当然要让你有地方读书写字,做活解闷。”她对前半句保持怀疑,对后半句深信不疑。“什么时候?”“吃过饭。”冬天11点吃午饭,靖海侯府也没打算怠慢新妇,10点多,竹香和竹枝就提了午膳回来。伙食十分得好。主菜系列是:野鸭子热锅,黄芽菜炒鸡肉,虾油豆腐,冬笋咸肉菠菜汤,攒丝鸽子蛋,清炒芹菜。其余还有点心、配菜、粥汤若干。程丹若的筷子在芹菜上方犹豫半天,最终没能鼓起勇气吃。谢玄英就把冬笋和黄芽菜夹到了她碗里,自己皱眉吃了一口芹菜,然后就不再动了。程丹若也没什么负担,富贵人家的剩菜,也是可以给下人吃的,不浪费。芹菜营养丰富,就留给丫鬟们补充膳食纤维吧。饭毕,漱口喝茶。谢玄英说:“今天起得早,你歇会儿,晚些时候我再过来。”她好奇:“你去哪儿?”“不能一天都待在后院,去外书房待会儿。”他交代行踪。程丹若:外书房?“再过些日子。”他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解释道,“今天都盯着你呢。”她点点头,说场面话:“我也没想(现在)去。”谢玄英想想:“带以前的邸报给你瞧瞧?”程丹若立时坐直了,却十分客气地问:“可以吗?”他轻轻白她一眼,没回答,自顾自走了。室内重归寂静。程丹若在室内转了两圈,叫来喜鹊,让她下午将自己常用的东西收拾出来,自己则打算小睡一觉。然而,新到一处地方,哪里就能安心好

睡,就和在火车上似的,迷迷糊糊打了个盹罢了。再醒来,瞧瞧怀表,才1点多,却是已经不困了,干脆起来。踱步到东梢间,喜鹊已经将她常用之物摆好,她便细细打量起了这个书房。一般来说,东西梢间作为最靠边的两间,通常是不开窗的,尤其是充作卧室的西梢间——古人认为,卧室不能太大,否则不易聚集阳气,于身体无益,也有更为实际的保暖问题。因此,西梢间是暗间,没有采光。可东梢间的南北两面没有开窗,却在正东的位置开了一扇月洞窗,窗外借了小花园的景,视野较为开阔,采光也好。反正谢玄英也没那么快回来,她闲着无聊,干脆借了他的书案,将笔墨纸砚摆放出来,磨墨练字。她的楷书已经写得很端正了,横平竖直,若是在高考的时候,冲着这么端正的字也要多给点分。可惜……可惜,她人生中唯一一次考试,早就结束了。没关系。她安慰自己,你还有机会,你结这个婚,就是为了多一个机会。但机会在哪儿,得来又要做什么,她还没有明确的想法。好在不着急。她在陈家五年,才等到后来的机遇,在山寨里吃了半个月的苦,才有后来的一击毙命。靖海侯府是一个新的平台,以后要怎么做,做什么,她需要时间观察和思考。她一遍又一遍练着字,却不是什么“忍”“静”,而是“忠贞孝顺”四个字。我会忠诚,忠诚于我的理想。我会坚贞,免于己身的堕落。我会仁孝,报答爱护我的人。我会顺势,不违背现实规律。她努力去写每一个字,把自己的决心写进去。太过入神,没瞧见谢玄英已经回来了。他也不吭声,倚在落地罩的雕花上,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练过两年后,她的楷书已经像模像样了,下笔成竹在胸,连刻意收敛的笔锋,也几乎看不出来。但也只是几乎。谢玄英看过她的算稿,字且不论,身毒数字却写得极其奔放。他后来翻过一些宋代的算学书,有人提到过身毒的数字,一道提及的还有苏州码子。但比起官方的算筹,民间的草码,身毒字更罕见,几乎无人使用。她写得那么熟悉,必然是从小学的,透出来的随意与端正的楷书一比,心境一目了然。谢玄英决定不告诉她这一点。他喜欢独享她的秘密。眼见她快写完了,他清清嗓子:“写什么呢?”程丹若吓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刚刚。”他将手里的食盒放下,“过来吃点东西。”程丹若手上沾着墨,当然要先洗手。晏鸿之的规矩,写字都不许人伺候,丫头们早就知道,只用棉套捂着铜壶,方便她拿取。“什么东西?”她好奇,“你们下午还有一顿点心吃?”“街上买的。”谢玄英去外书房,除了干正事,就是吩咐柏木上街一趟,买些点心回来。他打开食盒,取出一枚黄澄澄的糖霜柿

饼:“张嘴。”程丹若正在洗手,被他喂到嘴边,一时愣住。“看什么,又没毒。”他说,“尝尝。”好吧,情侣早晚会走到互相投喂这一步。程丹若做完心理建设,小小咬了一口,甘甜如蜜。再抬首,他正低头朝她看,眼似寒星,唇色浅红,完美无瑕的一张面孔。她飞快挪开了目光,又咬了口,假装认真品尝。温柔乡里志气消。男人今天对你好,明天对你好,难保一生一世都能对你好。万一消磨志气,甘心就做一个被宠爱的女人,她就完了。程丹若这辈子,犯不起错。“挺好的,挺甜的。”她若无其事地说,“不是说布置书房吗?什么时候做?”“现在,弄好了,你明日好读书。”谢玄英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异常,瞟两眼她唇角的糖霜,“我给你寻了张,不知你中不中意。”程丹若怔了怔:“专程给我的?”早晨已经“借”了怀表,这会又是书案,难免觉得恩重,推辞道,“借我一张旧的就好。”谢玄英道:“又不要你出钱。”程丹若看向原来的书案:“其实这个还很新,不如……”他道:“再推辞,你就是想吵架。”她:“?”“吃你的柿饼。”他把剩下的柿饼塞她嘴里,出去叫人,“梅韵,库房钥匙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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