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亡国第二十二天那个你放心,我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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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尧院子里还亮灯。
太子一过去, 守在门口的汉子便恭恭敬敬唤了声:“军师。”
太子轻点了下头,迈步进了小院。
经过白日一场力挽狂澜和晚间这场将计计骗走水匪、智擒寨的人,这会儿东寨上下都太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引路的汉子边走边道:“寨主这会儿还没歇下, 八成是料到了军师会来。”
太子眼底划过一抹意外,随即了然。
今晚的战况必然早有人报到了林尧的耳朵里,他这个时辰还醒,定是在想寨的事。
林尧听见推门声时, 朝外看了一眼,见是太子,才松开了握枕头下刀柄的手:“程兄来了。”
太子开门见山问:“落网的寨人寨主打算如何处置?”
林尧摇摇头,叹息一声:“若要立威, 然得雷霆手段。可祁云寨已与水匪为敌, 此时内斗, 耗的是祁云寨的元气, 若是水匪回头发上了当反咬回来,两堰山地势险要他是强攻不下, 但除非是祁云寨今后不在道上混了, 否则咱的人一下山, 必然得被水匪围杀。”
他顿了顿,继续道:“祁云寨必须有足够的人, 哪怕不能和水匪正面抗, 也得让他知道啃祁云寨这块硬骨头,得磕落一口牙。”
这是这些东两寨不合却一直遵守的默契。
他内斗一直都是想吞并方壮大己, 而不是杀敌一千损八百地割掉这块血肉。
水匪山贼之间也是存在弱肉强食的,祁云寨弱下来了,是把己变成其他匪窝的猎。
昨日他被水匪突袭,不管是他死, 还是水匪溃败,寨都不会有么损失,甚至在他死后,二当家还能名正言顺地接手东寨。
并且,昨天水匪场突袭,他全然没证据指控寨。
说寨没提前示警水匪的船靠近吗?堰窟处从来都是东两寨的人一看守的。
说寨没派人支援堰窟吗?二当家己是姗姗来迟,可寨群小喽啰是一早前来充数了的。
何云菁偷跑下来给他送饭,在昨日的确是寨边计划的漏洞,他可以用何云菁来『逼』迫二当家一付水匪。
但在脱险后,他若是指控寨勾结水匪,何云菁也可以成为寨为己喊冤的一大理由,毕竟整个祁云寨无人不知,何云菁是二当家的掌上明珠,二当家又怎会为了设计害他,不顾何云菁的安危。
所以昨日林昭说出要给他报仇时,林尧才让林昭别轻举妄,一切等他伤好后再说。
二当家借刀杀人的手段,实在是高明。
他若是沉不住气,冲行事,反倒中了二当家的下怀。
太子显然也听懂了林尧的顾虑,道:“寨主顾虑的并不道理,二当家行事谨慎,难抓他的把柄。不过今夜卸货船的消息一散布出去,还是有几尾鱼儿咬钩了。审出幕后主使后,明日押人去寨且不提昨日遇袭一事,说寨通敌,货船全被水匪劫走了,让二当家给个说法。”
几个夜袭东寨的人,早被王彪一顿鞭子抽松了口,招供是吴啸让他来的。
林尧眸『色』微:“程兄的意思是,让二当家把吴啸推出来?”
太子点头:“寨主先前留此人,不也是知他有二,想等他和二当家暗都么?但我观此人甚会审时度势,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之辱,不推他一把,他不会这么快和二当家反目。”
吴啸跟在二当家身边五之久,又是个别有居的,肯定早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二当家身边安『插』了己的人。
二当家被『逼』无奈要舍弃吴啸这颗棋子了,么吴啸这头养不熟的狼肯定也会二当家『露』出獠牙。
林尧想通其中关键,豁然开朗,再看太子时,眼底多了几许敬佩和唏嘘:“程兄高明,我如今倒是庆幸,还好当日拉了程兄入伙,不然程兄这样的智囊若是为官府效力了,怕青州境内的匪寇都得被移平了。”
太子微微颔首,眉眼间虽带意,却客气而疏离:“寨主过誉。”
林尧踌躇几许,还是将己埋在底多日的问题问了出来:“叛军攻下汴京城,不少权贵都出逃了,程兄这等气度谋略,不似商户出身,当是朝中权贵才?”
太子并未作答,面上神情也无变化,林尧却能感觉到屋中骤然一冷。
他连忙拱手:“林某并无探究程兄身份之意,是如今天下方势力割据,要同程兄说的般有朝一日封候拜将,林某好奇程兄看好的是哪路反王罢了。”
太子双看似温和的眸子深不见底:“月之后,寨主便知了。”
*
从太子房里出来,天已经蒙蒙亮。
院中几个仆『妇』已经开始洒扫。
先前接引他的汉子道:“厨房已经在备饭了,军师一晚上没合眼,若不嫌弃,不妨去弟兄睡的房里将歇息了一会儿,早饭好了我过去叫军师。”
用过饭还得去押昨晚抓的几个寨人去寨边,又是一场硬仗要打。
清晨的风带凉意,裹出太子修长挺拔的身躯。
他转己拇指上枚玉扳指,淡淡道:“无需麻烦,你下去休息罢。”
汉子是个嘴笨的,见太子这般说了,也不敢再叨扰他,离开了院落。
太子视线浅浅扫过面的两间屋,秦筝应该是歇在边的。
想再过一会儿秦筝估『摸』该了,他在院中的石桌处坐下静等。
山寨里的仆『妇』都是穷苦乡下人家,一辈子都没瞧见过太子这样金玉气质的人,偷偷『摸』『摸』看了他好几眼。
等打扫完庭院,便进厨房给他沏了壶茶。
太子顺便问了句:“不知我夫人歇在哪间屋?”
仆『妇』想昨夜过来的个神仙妃子般容貌的女子,听太子称呼她夫人,一时间觉得这二人顶顶的般配,答:“位夫人在大小姐房里。”
太子听说秦筝跟林昭睡在一间房,倒也不觉意外,他向仆『妇』道了谢,在石桌前单手撑额头闭目浅眠。
等天光大绽,喜鹊打哈欠从房里出来时,瞧见太子坐在院中,还以为己眼花了。
她忙『揉』了『揉』眼。
太子听到开门声便醒了,掀开眼皮的瞬间喜鹊莫名地底发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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