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担心 (第2/2页)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焦虑的动作越来越频繁,整个人沉浸在巨大的恐慌之中。
终于,她忍不住抬起头,哀求地问门边的黑衣人。
“你们老板……什么时候来?”
没有人回答。
这种压抑的气氛让这个包厢里越来越沉闷,吴婧璇的呼吸渐渐重了,难以忍受地扯了扯领口。
时针走到八点,门突然传来响动。
她近乎惊喜地站起来,想要和这位幕后人对话,要什么都可以,她现在只想回家,她儿子还在家里等妈妈。
“吴婧璇?”来人瘦高,一身气势不凡,眉目英挺。他坐到对面沙发上,沙发两边的黑衣人像听到什么讯号,齐齐退出了包厢。
“对、对!”吴婧璇不肯坐下,急道:“这位老板,我做了什么你要这样?或者你想要什么,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出去了我也不会报警的,我是个演员你知道,我不会报警的……”
男人像是没听见,专注地看着手机。
过了一会儿,进来两位酒吧服务生,瞎子似的笑容满面进来倒茶。
热腾腾的茶水冒起白汽,其中一人道:“温先生请慢用。”
吴婧璇快要急炸了。
这个男人越是慢吞吞,她越是焦躁,脸上差点藏不好那份恨意,唯有疯狂思考认识哪个姓温的人,才能缓解压力。
温这个姓没有那么常见。
她一开始以为是j先生k先生他们搞的把戏,但那些人和他不像一类人。
这人像……
“温岳。”
这时门一响,有人进来。吴婧璇脸唰地白了,惊恐地哆嗦着:“顾……顾…………”
“嗯?”顾灼灼单手『插』兜,意外道:“吴婧璇?”
小唐被留在门外,和那些黑衣保镖联络感情。顾灼灼把门关好,冲吴婧璇笑了笑,一屁股挨着温岳坐下。
吴婧璇只觉得这笑容怎么看怎么恐怖。
她以为顾灼灼上来就要质问她,找到了什么证据,猜测什么事实,她背后的人等等,可是没有。
顾灼灼竟然和这个叫温岳的男人聊起天,话里话外十分家常。
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工作累不累,助理说了什么好笑的话。
“所以我那个话筒和她有关?”顾灼灼终于看向吴婧璇,像才想起什么似的,说:“之前在剧组她相当看不起我,我干什么都要阴阳怪气讽刺两句。”
吴婧璇面对温岳突然冷厉的眼神,恨不得把以前的自己撕烂。
她已经非常后悔了。
如果不是她一开始表现出了十足的敌意,或许不会被k先生他们抓住把柄,要求做那些事。也就不会走到这样的境地,招惹了一个招惹不起的人,又因为自己的无能,而疯狂嫉妒从而出错。
一步错步步错,不怪如是了。
“你怎么不说?”温岳皱眉,又看对面:“这个女人,今天扒了你话筒里的电池。”
顾灼灼才明白了:“我说话筒好好的怎么会坏呢……但你是怎么知道的?”
两人对视。
顾灼灼不说不笑的时候,那股开朗的少年气全没了,终于显出符合他年龄的成熟感来。他旁若无人的凑得更近了些,直直盯着温岳,肯定地说:“你监视我。”
他感觉到温岳的呼吸『乱』了一瞬,又凑得更近了些,昏暗的侧光被挡了个彻底,视线里只剩下一双眼睛,映出亮点。
好像漂亮的灯火。
顾灼灼眼睛突然一弯,眼角泪痣好像都突然活了,他小声说:“没关系。”
顿了顿又说:“我原谅你了。”
温岳紧紧盯着他,目光忽然现出几分凶狠来。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道。
顾灼灼又笑了笑,向后舒适地靠在沙发背上,装作没听到地打量吴婧璇,:“你为什么要扒我电池?嫉妒我嫉妒得脑子坏了?”
吴婧璇的手在颤抖,眼神『迷』茫,陡然尖叫一声:“我只是扒了个电池!是我鬼『迷』心窍,你们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行不行?要什么补偿我都愿意!”
“只是扒了个电池?”顾灼灼懒洋洋地说:“应该不止吧……不然温岳会特地把你请到这个地方来,浪费一晚上和你说话?你配吗?哦,你不认识他,他来剧组时你都不在……但你现在认识了。”
吴婧璇还没反应过来温岳这个名字代表什么,就听这个上位者男人沉声道:“八点半了,你儿子饿了么?”
仿佛一声惊雷响彻脑海,吴婧璇顷刻间白了嘴唇。
她辛苦藏着的秘密,果然对这些人来说和透明的没有区别。而她明白,他们之所以把她关在这儿晾着,人来了却只顾聊天,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耗她的耐心,使她焦躁。
而她确实失去了耐心,也失去了分辨事情后果的能力,无名指一片鲜血淋漓。
她理智全无地喃喃道:“是……我说。我把知道的都说了,你们会放我回去吗?”
……
k先生,q先生,据点酒吧,覃存知。
一个个名字从她口中漏出来,说到最后她已经麻木了。
“拍你抢盒饭照片的人是我,但阮眉相关的那些不是,都是k先生用u盘给我的资料。我只负责联系相熟的娱记,要求是不能和光耀有明显关系的。”
她说:“这些黑料不痛不痒,我知道,但他们并不关心能不能扳倒你,看起来更像在试探你的能力。只有我关心结果,我很着急,希望你快点糊……因为他们承诺我,如果我尽心做了,真的能扳倒你,就可以见到覃先生。”
温岳手里的录音笔在正常运作,他另一只手端起杯子,喝了口茶。顾灼灼则认真听着,半晌嗯一声。
“覃先生你们知道,我也很想和他搭话。他是光耀的实权管理,只要他给我一个眼神,或许我就能得到一个好资源……”吴婧璇眼中闪着狂热:“那我还能再红一次,不是吗?”
“那可未必。”顾灼灼『插』嘴:“我看他没什么心思在经营上,光耀有现在,多亏底子好。至于你……一个资源够吗?”
这是说她一个资源也捧不起来。
吴婧璇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半晌说不出话,最后像个漏气的气球似的瘪掉:“我……没能见到覃先生。”
尽管仅仅是个证人供词,没有证据效力,但覃存知这个名字第一次正式被相关人员提了出来。
而不仅仅是顾灼灼因为“梦里的事”产生的“臆想”。
温岳叫了律师来收拾残局,临走前,他给吴婧璇拍了张照片。
“怎么?”顾灼灼和他一前一后走在走廊,开玩笑说:“喜欢那种落魄的半老徐娘?”
温岳没应,不知道将照片发给了谁,隐忍地看了顾灼灼一眼。
这一眼不同寻常,带着一股没藏好的欲念。酒吧舞池的蓝紫的灯光从他脸侧一闪而过。
顾灼灼脸上一热,喉咙发干,他轻轻咳了两声,从侧后方靠近温岳:“你不喜欢她……你喜欢我。”
顾灼灼看到温岳的喉结明显滑动,下一秒,他被温岳摁着肩膀抵在墙上。
“不然你为什么监视我?”他眼睛亮亮的:“路边的扫地大爷,咱们小区的门卫,你的王煦晨,还是我公司的小朋友们?你监视他们吗?”
“…………不是监视。”温岳深呼吸,手指克制地紧紧扣在墙上:“只是担心你。”
“那我也担心你。”顾灼灼认真地说:“下次有事别瞒着我了,你有多担心我,我就多担心你。”
他推了推温岳,温柔地笑了笑:“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