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极端 (第2/2页)
沈母絮絮叨叨的说着,甚至吐露了最不愿意说的一些事,是一想到就十分羞耻:“你还记
得你哥打过的那个族里的叔叔吗,他在你爹走后一直想强迫我做小,我死活不同意,才会叫他百般为难,连你一个小孩子都要欺负……”
家境逼迫又有恶人垂涎,沈母咬着牙血泪往肚里吞,把沈汀年送走了,又在族里的帮扶下勉强度日,而所有的一切都从沈汀年离开之后转折,她被沈家挑中了,要带回京城,给了沈母一笔钱,白纸黑字的约书,她抱着刚两岁半的沈波哭了一晚上。
好久之后沈母终于不哭了,她只是抱着沈汀年,哀求她,“我老了,很快就要去见你爹了,可你哥你弟都不争气,我到下面去怎么面对你爹……”
“好了,别说了,你还年轻呢。”
“我答应你还不成吗,我会去想办法……”
沈汀年最后没办法,只能应承了这桩事。
这天的晚上,沈汀年接过让阿云通过京城监司搜集的消息,看完之后,脸色比预料的还难看。
一旁准备又陪着她喝一回的虞司药把奏报接过去,草草的浏览而过,似笑非笑的道:“你娘还有这魅力呢。”
沈汀年无奈的给了她一个白眼。
“哎,也是,咱们贵妃娘娘这样的天仙姿色,总不是平白得来的……”
也就是打趣了两句,虞司药见她委实不开心,就只好开解开解她:“说说吧,什么想法?”
“为什么……”沈汀年白天还在为沈母吐露的当年实情而倍心疼她,所以看见奏报里提的这些年沈母陆陆续续接触过好几个男人,甚至在沈波娶妻之后,她一个月里有半个月是住在京城一个杨姓工匠家里。
这还不如堂堂正正的改嫁呢!竟然从来没有人和她说。
“你觉得可耻?她一个女人为什么跟着男人难道还用问为什么?”
是呀
,她有什么理由让沈母守寡?沈父都走了二十年了……不是一年,两年,是二十年,谁能耐得住二十年的孤独寂寞?
“我——”沈汀年哑口无言,最难接受的不是这件事,而是这件事除了最初有些震惊之外,她其实也没有觉得沈母做错了。
人活在世上,都是只走这一趟,没有任何人可以要求别人怎么活。
为人子女更应该成全父母的幸福不是吗?
“可她今天,她……”
虞司药也听说了今天沈母进宫来哭了一场,把沈汀年都惹哭了,“她还记着你爹,这又有什么不对吗?”
“我的贵妃娘娘,你是真的不懂,还是真的当局者迷,女人也不是个个都像你这样,走极端,大多数人,喜欢一个人,也会去喜欢另一个人,她们在喜欢的时候就眼盲心盲,只看得到心上人。”
虞司药主动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满桌子的酒菜,随意的挑了一个下手,“遇到了更好的,稍一头脑发热就又陷进去了。你能说她们薄情吗?”
“只是,不能从一而终罢了。像你娘这样的人,如过江之鲫。”
她会心里永远记着死去了的沈父,在想起的时候恸哭,也会开始自己新的生活,把余生走完。
沈汀年沉默了许久,酒也喝了几口,因为身体的原因也不能多饮,最后被月朱她们收掉了杯盏,重新换了茶水上来。
“你怎么会觉得我走极端?”
虞司药的杯盏也被收走了,她身为医者也不能多饮酒,若非是沈汀年过生辰,她是不打算碰的。
“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皇上一走,你就差把魂已不在刻在脑门上了。”虞司药在心里暗叹,“随便问她们谁,都是一样的答案,你人在这,可你的心从来就没有回到过现实。”